接下来的日子,方楚和宋欣总是在一起。
方楚带她去买一些女人“应该”有的“装饰品。”
他和宋欣“走得很近”的传闻造成旅馆上下轰动,消息很快就传到美国方家,方亨雀跃万分,但又不敢打长途电话盘问儿子,怕给他太大压力。
方楚只觉得这阵子有宋欣为伴,再也不必去忍受一堆花蝴蝶的騒扰。
她仿佛成为他的“护身符”这样的想法令他自己颇感诧异。
看着琳琅满目的唇膏,真教宋欣眼花撩乱,无从选起。
什么样的颜色,才适合她呢?
她目不转睛地注视了半天,最后还是可怜兮兮的向方楚求救。
方楚叹了一口气。“我说嘛!我是你的‘美容顾问’。”他精挑了几支口红,涂在宋欣的手上做试验。
专框小姐在一旁抿着微笑,男人帮女人挑选唇膏颜色。此情此景古今少有呢!
方楚凭他设计家的直觉,终于为她挑出一款复古的帝王红明艳唇膏,因为这让他想到宋欣手下设计的台南复古大楼,既典雅又具生命力。
“这颜色适合你。”他自信道。
“是吗?复古色?”她秀眉一蹙。“你真当我是老女人?”年龄是女人最大的“致命伤。”
“拜托,凡事都要有自己的特色嘛,千篇一律,就失去个人风格了。”他正色又带命令的口吻说。“喏,就这颜色。”
她虽心有不平,但还是试了。
这唇膏带有特殊的欧洲味,使宋欣的脸庞更加成熟妩媚,有那么一瞬间,方楚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麻痹了。
“怎样?我说得没错吧!”他一副得意样。
“嗯!品味不差,谢了!”她对他眨了眨眼睛。
接着,方楚带她上美容院。
原本,宋欣决定要烫个时髦的发型,但是,方楚却坚决反对。“盲目追求流行,不一定适合自己,知道吗?”这男人真是独裁!
他建议美发师说:“把她的头发稍微修整出一个形来,前面剪一些刘海,她还是适合留长发,倒是护发的功夫要作得彻底。”
经过名师的巧手,走出美容院的宋欣,果然是焕然一新。
再穿上合宜又时髦的套装
不多久,她整个人都显得亮丽了起来。
方楚是主要的改造者,自然首先发觉到宋欣较比前有着明显的不同。
整个宋家,也十分惊讶宋欣的一百八十度大改变。
她学肌肤护理,但不常上妆,让肌肤能获得更充分的体息,向来不到凌晨两点不睡的女人,现在每晚十点就乖乖上床睡美容觉。
白天则大都待在房里敷脸、做韵律操、学穿高跟鞋、试穿套装不惜付出种种的努力,但她还是不甚满意。
她觉得应可以更好,更上层楼才是,譬如:学仪态、学餐桌礼仪、学开车
游泳可以使身材更健美。
语文是现代女人不可或缺的常识,也是工作的筹码。
宋欣仔细规划生活,她要让自己一步一步接近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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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楚远远地就瞧见了宋欣。
在人群熙攘的街道上,她已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她的美足以令他震慑,不知为何,他几乎越来越怕见到她很多时候,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吸引力及一股莫名的忧愁,竟让他无法漠视。
他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在帮助她,弥补他在工作上对她造成的伤害而已。
“嗨!”方楚称赞着。“你真是越来越美丽动人了。”
“是吗?”她格格直笑,说话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咄咄副人,而懂得带点温柔的尾音,是那种令男人听了会全身舒爽、飘然的声音。
“当然!在你什么都不懂时,就不差了,如今你什么都懂,自然就更吸引人了,我敢打赌,追求你的人会一天比一逃卩。”他衷心赞道。“这可全拜你之赐了!‘女性大师’。”宋欣揶揄着,并向他行了个九十度大礼。“我想,两个月时限也到了,你的责任已了,看我这样子也算功德圆满吧?以后,就不需要再天天麻烦你了。”
“为什么?”他突然责怪起光阴的无情。
“因为我报名参加韵律班、游泳班、仪态班,还有法文、西班牙文、日文。”
“哇!你立志要当外交官呀?”他对她扮个鬼脸。“将来谁娶到你,铁定只有帮你提公事包的分了。”
“那我一定不会忘了你的恩同再造。”她俏皮地回答他,然后又正色道:“真的谢谢你这阵子的关照,方先生。”
“怎么突然客气起来,叫我方先生呢?”方楚故作轻松地问,心里却酸酸的。
“你是个不错的朋友,要不是你看我可怜,不断地鼓励我、改变我,只怕”宋欣牵动一下嘴角,脸上有一抹感伤的神情。
看来她还是忘不了他,方楚有一股说不出的心伤。“你真是傻瓜!”
“是的,而且,还痴情得可以。”她自嘲。
“有一天,你一定会复原的。”他安慰她,心里竟没来由地嫉妒起那个伤害宋欣的男人。
“那也得遇上‘良医’才行。”她无奈地耸耸肩,自我调侃道。
于是两人相视,笑在一团。
方楚很失望,因为,宋欣似乎不曾在乎过他,难道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迷人风采,也不能对她发生任何吸引作用?
这一刻,他反而有些忧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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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欣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一头乌亮的长发,额前刘海翩翩,肌肤白里透红,浓而密的睫毛,圆睁明亮的大眼睛如星光灿烂,身材虽不很高,但却很匀称。如今她可真称得上是众人眼中道地的美人胚子。
她每天有忙不完的事要做,根本无暇想起方楚。
可是方楚却从此失魂落魄。对她思念的紧。
有道是女大十八变,而宋欣却到了二十八岁才真正开窍。
咒凡和夜欣,并不是不喜欢女儿的改变,起码不用再担心她嫁不出去。
不过,麻烦也随之而来。
宋家的电话铃声总是响个不停
这些电话,大都是宋欣在语言中心认识的外国人打来的。
好不容易,终于有个台湾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宋欣却说,是她的游泳教练,而且“不来电”!
宋咒凡实在看不下去,这简直像一锅大杂烩。“欣欣,眼睛放亮点,从中间挑一个固定的吧!”
“不!”她语气中有丝嘲弄。“他们又没什么钱,我要嫁,也得嫁一个亿万富翁。”
这番话,让夜欣担心了整晚,女儿虽然很注重金钱,但也不至于到见钱眼开的地步,是什么理由让她变得如此面目可憎?最近,又老看她一个对着天空发呆,就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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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夜欣对宋欣说:“金钱并不重要。‘爱’才是女人最大的幸福与保障,你了解吗?欣欣。”
“我不相信‘爱情’,因为它只是个幌子,专门欺骗世间的女子而已,我宁愿找‘面包’。”宋欣很认真地回答。
“那么”夜欣思忖一会儿。“不要拒绝所有追求者,好吗?爸妈的思想很开放,只要是真心相爱,我们是不会反对异国恋情的,至少不要把自己局限在一隅,好吗?”她知道,虽然电话不断,但宋欣却从不答应任何一个约会。
宋欣慧黠一笑。“妈妈,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后悔哦!”从此,到宋宅来接送宋欣的男人络绎不绝。
而宋欣每天忙着补习、约会她自己觉得二十四小时都快不够用了。
夜间人静时,她还是会想起曾经受到的伤害。这股对男人的怨与恨,在她心中久久无法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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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楚一样很晚才回到旅馆。
三个月了,他对宋欣还是念念不忘。
回想起在啤酒屋的初次见面,在旅馆内她用冷水冲澡,他为她擦干湿发在公司她缩在电梯一角悲泣这些情景,一幕一幕地浮现在他眼前。
唉!不知现在的她过得如何?
如果,他判断无误的话,已经有一大堆男人每天在她家门口俳徊等待了。
她的“伤痕”好了吗?她还会接受别的男人吗?
过了三十三年的单身生活,第一次,他开始关心一个女人。
但是他明白,她再也不需要他了。
没有宋欣的日子,他反而觉得好累,生活也好无趣。
当然,他是不会主动去找她的,他又不是缺女人的男人,他赌气地想着。
可是,为什么这女人总莫名其妙的让他失了头绪,也许他应该试着接受其他女人,才能把她彻底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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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方家。
方亨正接听旅馆老板打来的电话。
“你说什么?”方亨不可思议道。“方楚已经没和宋欣来往了?他现在每天跟不同的女人在一起?”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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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的午后植物园。
这女人的灵气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无袖的蕾丝上衣衬出她细嫩光滑的肌肤,破旧的牛仔裤,配上黑色高跟鞋、展露出一副高挑的身材,乌黑的秀发,黑色太阳眼镜,胸前挂着单眼相机。这女人如此随意的打扮却别有一股特殊的风味,教人不注意也不行。
她坐在树下的石椅上,一旁跟着三个不同的外国男子。
她的外语还真溜!虽然,话不太多,却也能应对自如。
另一方是一位高大英俊的男子,在女人堆里似乎很吃得开。
所不同的是这男人对身边自动趋前贴上来的女人,显然没多大兴趣,一副急欲逃离现场的模样。
这两位各具一隅的男女,同时抬眼环顾四周,看到
历史博物馆!
宋欣和方楚的眼睛都为之一亮,天生的艺术细胞同时活跃了起来。宋欣不假思索地走向阶梯,那三名外国男人尾随其后。
方楚他兴致高昂地朝博物馆走去,不料这些没有品味的女人们,却攀抓着他不放。“不要走,daniel!”
就这样一出“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拉锯战”就此展开。
“放开我!”男人叫嚷着。
“不要,fang,我们去打保龄球、看电影,好不好?”众女人对他东拉西扯,百般撒赖。
宋欣走到一旁,见着这情景,不禁闷笑不已,这些女人也未免太没格了,真是丢尽女性的颜面,这男人有什么好?值得这般推崇?她突然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三头六臂?
她摘下太阳眼镜仔细一瞧,这名可怜的男人竟是
方楚!
她爆笑出来。
看样子,他正陷在女人泥沼里,难以抽身。
她铃铛般的笑声,靠拢了过来。
方楚回首,呆愣着两颗眼球子。
是宋欣
他们彼此注视着,良久良久然后
“拜托!”他首先发出求救信号。
宋欣粲然一笑,对外国人低语几句,轻易就打发他们。
方楚皱着眉头,看他们好似一群对着宋欣摇首摆尾的“哈巴狗”心里颇不是滋味。
宋欣对着这些她认为颇不自重的女人说:“他是我的丈夫,你们青天白日之下当着我的面勾引他,小心我告你们。”她装出一副捉奸在床的凶样。
“方楚,你结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众女人气炸了,狠狠瞪了宋欣一眼,拂袖出去。
方楚杵愣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宋欣则一副不以为然自若自在的模样。“怎样,这招够厉害吧,一下子就把这些女人打得落花流水!哈哈哈!”她的笑像阳光一样灿亮。
这笑容让方楚一时失去了自我
是的,如果你是我的妻子,那该多好他诧异自己突然兴起的念头,莫非真对她
“怎么啦?失魂落魄的。”宋欣微蹙着眉望着他,端视了一会儿说。“不错嘛!你依然英俊得足以逼死女人。”
这是什么形容词?他第一次听到,但这是褒?还是贬?
“而你却变得更加”他耸耸肩。“抱歉,我想不出有什么词可以用来赞美现在的你。”
“我是不是独一无二?”她认真地问,仿佛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是的。”方楚坦诚道。
“super。”不知为何,从方楚口中得到的肯定,更教她雀跃万分。“我请你吃饭,走吧!”
方楚毫不迟疑地跟着她走,再次相逢又能与她畅谈一番,他觉得已是这辈子最快乐的事了。
“现在你一定有约不完的会了。”他酸酸地说。
“有吗?”
“没有吗?刚刚就有三个外国人”
“他们只不过是普通朋友,互相练习会话能力而已。”她亦庄亦谐道。“别忘了,我已经不再相信爱情了。”
“别这么说。”方楚正经地纠正她。“时间会治愈伤痕的,相信我,这世上还有好男人值得你爱。”
“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她直言不讳。“我不会再相信男人了,你知道吗?以前,我为了他,缩衣节食,一分一毫所省下来的钱,只要他一封信,我就像提款机一样,马上兑现给他,结果呢你能想像,一双凉鞋穿两年,破了还用强力胶黏”她猛然噤住口,自己怎会在一个不熟识的人面前吐露心事呢?这还是第一次。
方楚只想安慰她,手掌不自觉伸去握住她的小手。“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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