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化淳的话让他想起这件事情,使他的十分沉重的心头上更增加了不愉快。这些做臣子的,没有一个能让他放心的。
朱由检想罢问道:“司礼监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重要奏书?你们这些人,只喜欢报喜,不愿意报忧。你这么晚来干什么?”
曹化淳不知道皇帝因为什么突然变得又不高兴了,可是无法,只得将袖子里的密信取了出来,双手呈到皇帝面前:“这是司礼监刚刚收到的,高启潜的密信,奴婢等不敢拆封,就先送给皇上御览了。”
朱由检没有接信件,坐在龙椅上揉了揉太阳**:“帮朕打开。”
“是。”曹化淳急忙挑开信封上的封漆,将里面的信抽了出来,恭恭敬敬地送到朱由检面前。
赵谦这封信描述了一番长安府的人意图杀俘的经过,他不敢说是洪承畴的手段,没有真凭实据这样说只会引火烧身。也很巧妙地没有提及朝廷西北方略的任何事,轻描淡写,因为他不想陷进政治斗争的漩涡,目的只是为了保命不做替罪羊。而写信表示对布政司不满的原因有二:一是布政司不该干涉军务;二是皇上以仁孝治国,不宜多行屠戮。
朱由检看一张扔一张,这也是他这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人养成的坏习惯,反正有人收拾。
“这个赵谦是谁?”朱由检看完问道。
赵谦是谁?曹化淳确实不知道,顿时额上直冒冷汗,吸了一口气才镇定地说:“回万岁爷,这封信是高启潜送上来的,而信既然是赵谦写的,应该是高启潜手下的一名小官。”
朱由检有些不高兴道:“什么是应该,是就是,不是便不是。”
曹化淳急忙叩头:“皇爷恕罪,奴婢从来没有听说过赵谦。”
“算了,起来吧。”朱由检挥了挥手“杀降的事肯定是洪承畴的主意,不然一个知府没那么大的胆子,不然这封信高启潜也没必要送给朕看。”
曹化淳大气不敢出,集中精力听着朱由检每一个字的口气,每一个动作,关于西北方略,皇帝一直没有表态,他们也不好办事,看来今天是个好机会,皇上看了这封信或许能透露几分。
朱由检看着曹化淳聚精会神的样子,笑了笑,拂了拂长袖:“你是想猜朕的态度吧?”
“皇上折煞奴婢了。皇上是天子,代表上天治理天下,奴婢怎敢枉度天机啊?”
“也不能全怪洪承畴,朕也急,朕也想迅平定西北,但是户部有钱吗?西北人是不少,顶事的没多少,要真打起来,户部没有那么多钱养他们。袁崇焕提出五年平辽,只要他做得到,等辽东平息了,再调辽东军去办会更好。把信拿到施礼监去,按朕的意思给高启潜回话吧。”
“奴婢遵旨。”
曹化淳回到施礼监,将皇帝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述给王承恩,王承恩道:“皇上对西北的方略是以抚为主,西北问题维持现状,节省开支,不要让流寇坐大就行。立即给高启潜回复,要他不能给皇上捅漏子,否则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