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我一遍一遍的看着血流出来,梦里的我一直在喊不要,不要。如果真的是梦,多好。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不想看到的人。“锦瑟,你可是怪额娘。”没有疑问,只是肯定句。
“锦瑟,额娘一直把你当亲生,也一直认为是上天怜我,把我的女儿还了回来。
可是,我却看见的是十四和你的情愫。锦瑟,额娘不是不懂你,怕是你再表现的单纯,这紫禁城里的人,也早已让你学会了掩饰。”我看着她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她,我想要个解释,一个能够说服我的解释。
“唉太子,废而复立,这其中各种原由我知道多少不知道多少又揣测出多少,不是你能了解的,我在这里一辈子,没有学会别的,只会了一些察言观色。锦瑟啊,每个母亲都自私,何况,这是一个败者为寇,甚至连寇都可能做不成的地方。
老四,老十四,老八,老九,他们一个个都是优秀的人,哪个能做到最后,哪个又能笑到最后,额娘不能推测,但是额娘能做的,就是为某些人扫清不必要的荆棘,助他一臂之力。”
她一直望向窗外,平日里温柔的线条如今竟是生生多了丝狠绝,却又带有悲凉。忽然她转向我:“孩子,你恨我也好,只是,我是一个母亲。你,可明白。”说完不待我答话,就起身离去。我才发现,我已经在自己的床上了,在门开的时候,我说:“明白或者不明白,我连一个母亲,都没有做成。”她步伐踉跄了下,却还是没有回头的迈了出去。我连一个母亲,都做不了,我的孩子,谁来保护?
七斤走了进来,奇怪的看着我:“格格,怎么去了德妃娘娘那里不带着奴婢呢,怎么会突然晕过去呢,吓坏奴婢了。”
我没有理她,她以为我还不舒服,就下去了。就这样躺着,看着窗户,外面的天黑了,院子里的树影打在了窗户上,狰狞无比。一阵凉风钻进来。冷冷的感觉就罩住了我。“唉”一个声音从脑顶传来。
“四哥”每次我有事情,都是他第一个站在我的身边,最无助最难过,他都会第一时间出现,一个女人,谁能忍受的了这种温柔。
他抱起我,我就那么哀哀的哭了。他有一双不冰冷的手,一下一下的抚着我的后背。他的呼吸温热,在我的耳边呼吸着。
“对不起”叹息的道歉,对不起什么,没有及时来救我,还是没能保住我的孩子,或者是,明明什么都知道了,可是只能看事情发生呢。
我从他怀里钻出,就这么看着他,默默地问着,却不敢说出来,我怕听到我不想知道的真相。“锦瑟你相信我么。”他看着我的眼睛,慢慢擦去我的眼泪,却发现,怎样都擦不干净了。
“我信你么”我如何信,你有能力救我的,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出现又是为什么。我信你么,我信你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不能再和从前一样不假思索的说出,我信了。
一旦爱情出现质疑,就会一直怀疑下去。他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哭累了,睡了。
不吃不喝,就这么躺着,甚至不让七斤他们进来,我只说,我在冥想,七斤看见我下地在门口的一张笑脸,只说太放任我这个主子了,却仍是听了我的话。
我一直躺着,等着谁的出现,谁的解救,谁的,解答。门被大声的打开,阳光刺到了双眼,门又大声的关起,一阵风带动了我的发丝。
“瑟瑟!你他们不让我来,可是你我瑟瑟对不起,我竟然都没有发现,竟然都,保护不了你我我去找她!”却被我扯住袖子。
“九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德妃都能知道我怀孕,你们都不知道么,我出了事情,没有人出现,你们都不知道么,还是说,德妃,只是另一个棋子,也是被假手于人的人呢。
“瑟瑟,你是什么意思。”他僵住身子,定定地望向我。眼睛里的慌乱,是为了什么呢,为我,还是我的话?“九哥,若我说,我怀的,是你的呢。”我有算过,这个孩子,不是十三哥的,就是九哥的了。果然,他彻底的僵住。
我的十三哥呢,他知道么我一直觉得自己理智的可怕,每次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无论多么严重,我都能思考,有时想来,会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完全融入这个地方,像个旁观者,看着这个身体去喜,去悲。
这次也一样,在悲痛过后,在四哥出现后,我忽然觉得,能让他们这样逃避的人,只有那一个了。我千算万算,忘记算到,皇宫即使各自为营,到了那个人面前,就必须要服从于他,他,是会不择手段的吧。
那么,知道我怀孕,是多么容易。只是,接下来的路,我要何去何从。接下来的戏,我要如何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