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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巧!”
未等孝和回头,申亮已经将手里的咖啡杯放在桌子上,自觉地拉开椅子坐下。先冲美夕点了一下头,继续对孝和说:“闵小姐今日好得闲?”
孝和在脑子里快速搜索,终于从他半长不短的发型里记起了这个自从上次同劲和一起跟他与他老爸喝过茶之后就不停打电话来约她的男人。想到自己多次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人家的盛情,难怪现在见到她一张口就说她得闲。
“申总才是真有闲心,散步散到机场来?”她说。淡定得就如同事不关己。
申亮左右看看,发出低沉的笑声,煞有介事地附和道:“这里是挺适合散步。安静不说,还能遇见平时约不到的漂亮小姐!”
“那你可要常来,万一错过哪个可以约到的漂亮小姐就不划算了。”孝和没有看他,说话看似很不走心却对答如流。用咖啡勺轻轻磕了磕杯沿,搭着杯盘放着,端起杯喝了一口。
美夕来回看着两个人,懂,又不太明白。
广播里再度传来请旅客登机的消息。
美夕看看腕上的手表,起身说:“我到时间了,两位慢坐。”
申亮礼貌地点点头。
美夕从孝和身后绕过去时,附在她耳边说:“出差完快点回家。不急着回的话,就来我家玩吧。”
孝和笑笑,说:“你也多注意身体,好好在家等我,说不定哪天我就真跑去了。代我向叔叔阿姨问好。”
美夕做了个OK的手势。
一直看着美夕的背影,孝和只觉得眼前是一幕残酷的幸福。
走出店门,美夕回过头瞟了一眼申亮的背影,又对目送她的孝和眨眨眼,用手机拍了一张。
孝和瞪她一眼。
这眼神一来一回,好似恩仇从未有过。
“你还真是有度量,跟她也能聊得来。”
与孝和的“度量”相比,申亮显然不太待见美夕。
“不然呢?还是申总身边的女人都比她更痴情?”孝和开着看似玩笑的玩笑。
申亮尴尬地笑笑。
“所以啊,你看你们这些男人,有几个不是道貌岸然。”孝和摇摇头,继续喝着咖啡。
申亮可不知道孝和心里正憋着京年的火,一门心思只认为她是耍着女人天生傲慢的小脾气在有意刁难他。心里满满的都是浪漫情调。
“我们男人怎么惹你了?至不至于连‘道貌岸然’也搬出来用?说来说去还不是孤家寡人没女人管闹的。要不你管我试试!”他说。
孝和抬头瞟他一眼,心想这男人脾气倒是好:“我这破庙道行太浅,可收不起你这尊大佛!您还是另觅高人,找个对你痴情的吧!那样,碍不得里子,也不碍面子。”
“你真当我是小鬼啊,什么收得起收不起的?我对你什么心思你还不清楚么?看来一定是你的下属们嫉妒你闭月羞花,所以半路劫持了我打给你的电话。”申亮看向孝和的眼神越加露骨的含情脉脉。
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看来想在这个圈子里混,还要学会怎么跟男人周旋才行。貌似劲和没有教过她这个,倒是有个男人三天两头因为别的男人无端端地跟她闹别扭。
想起京年,想起了上次钓鱼时候他评价申亮的那些话,心里一阵酸痛。那时候,他究竟是真的没把申亮放在眼里,还是在极力掩饰心里的醋意?
“清楚什么?上天入地的话可都是你说的,我可没说,你说我能清楚什么?”她反问。
“你这张嘴巴真是厉害,上次一起喝茶没看出来,今天算是长见识了。”申亮碰了钉子,笑着舔一下嘴唇,并没有怒色,“这样更生动!”
“略输文采,略输文采!承让!”孝和举起咖啡杯,余下的一饮而尽。
“喝咖啡喝得这么有酒品,真是不容易。”申亮说话一直很幽默,不清楚是为了哄孝和开心,还是在外面玩得久了混出一身好脾气。
“不要乱说哦,我可是出了名的滴酒不沾。”孝和夸张地“警告”,“只是不想浪费。”
她站起身,拿了包,意思再明显不过。
“不浪费,”申亮重复着,“是个好习惯。到时间了?”
“我就不影响你遇见美女了。”她说。
“美女都像你这样绝情么,一点机会都不肯通融。”申亮也站起身,满口委屈。
“不是都说‘相请不如偶遇’么。”孝和举重若轻。
“去哪里?说不定我们很快会再次‘偶遇’。”申亮并没有放弃的意思。
照实说,这个男人看起来不错,长得白净,谈吐幽默,也算是有背景,有出身。虽不及京年、劲和这样老牌,却也算得上是暴发户中的正面代表。比上虽不足,比下却是绰绰有余。只是,他不是她的菜。
“说了又怎么算是偶遇。”孝和说完转身起前台付账。
申亮在她之前递过纸钞。
孝和没争:“谢谢你请我咖啡,很好喝!”
申亮看着她走向登机口的背影,若有所思。
登机口的信息屏上写着,目的地:法兰克福>
坐上飞机的一刻,终于安静了,所有的嘈杂都被关在了机舱之外,孝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听美夕说了那么多话,终于有时间可以安静地重新捋一捋这么长时间以来跟京年之间的纠葛。
就从他奉命回来与她完婚说起好了。他究竟是“奉命”还是有其他原因?
长辈们透露出来的信息让她感觉这完完全全就是一场现代版的“包办婚姻”!因为两人从未出生就被“指腹为婚”?因为季永实想帮着自己的兄弟照顾好女儿?说白了,他们看重的只是交情。
劲和的话里话外给她的却不是这样的感觉,仿佛他是在说这一切另有隐情。可他总是话说一半,理由是京年不喜欢人多嘴。他好像更看重京年和她的感受以及想法。
俊佑。俊佑最让她有些不解。一开始,他对她的追求几乎将她逼近倒戈的边缘,后来当她真的要离婚了,他却苦口婆心地劝她,不遗余力地为京年说话。他对她好,不像是演戏,他帮京年说话也不像是表演,他又是为了什么?
他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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