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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美夕去了程庆恩那里。
别墅在郊外的一处富人区,依山傍水,环境很好。房子不算大,有独立的院子。
门铃按过很久,一个一身黑衣着装的男人从里面出来,十分警惕地看看四周,然后上下打量着美夕,并不问她找谁。
美夕一见对面人的架势,心中也不免忐忑,气势上却不输,腰背挺得笔直,同样冷着面问程庆恩是不是在这里。
黑衣人没回答,又看看她身后一阵,对着对讲机小声讲了几句,然后迎她进大门,礼貌地前面引路。
美夕跟在后面,余光注意着四周的环境。
院子不算大,几处植物固执又坚强地活着,毫无规则可言,显然很久没人打理过。
进了客厅,里面的装潢很富丽,一整面的落地玻璃窗。
黑衣人抬手示意。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美夕看见了正端着高脚杯靠着吧台对她微笑的程庆恩。他今天一身休闲装,气色如常,似乎并没有收到被禁足的影响。
程庆恩先对黑衣人使了个眼色,见他退了出去,又对美夕招招手:“过来喝一杯。”说着拿过一只酒瓶倒酒。酒杯夹在指缝中,托在手上,等她过去,递给她,碰杯,一饮而尽。
“你可真看得开!”美夕嘲笑他。
程庆恩又拔开酒塞给两个杯子倒酒。
看着剔透的红色液体被窗外射进来的阳光折射出光辉,美夕有种穿越的错觉。
遇见程庆恩那年,她正准备高中毕业。因为相貌出众,一直是学校的文艺社骨干。常常会有校外的一些公司在搞活动时候请她去做礼仪。
一次慈善酒会,迟到的程庆恩匆忙赶来,为他引路的正是美夕。如果花心大少也可以有一见钟情的机会,那么,美夕毫无疑问是他唯一的一次一见钟情。大概美夕与其他女人的待遇不同,这个也算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吧。
三十好几的程庆恩太知道十七八岁的小女生需要的是什么,没多久,美夕好无悬念的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他对她很好,那两年,他经常给她打电话,有生理需要的时候最先想到的就是她,尽管还是会有其他女人,美夕的位置始终没变过。
后来,他有些厌倦了,又开始以前那种对女人常换常新的生活,美夕为此伤心欲绝,也想过离开,可是,被他纠缠,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他怎样换女人,始终都不曾将她遗弃,也不曾将她公开。
美夕问过他为什么如此在意被记者抓到与她在一起。当时程庆恩只是笑她傻。
后来程庆恩竟然破例安排她到自己身边,跟着他学做事,并极为倚重,这些都成为了让精明的美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默留在他身边的理由。
再后来,她为了他公司的利益去接近京年。这时,她开始意识到,他曾经对她的雪藏是一种对她的保护与珍惜,当然,也可能只是留着利用她。
她情愿相信是前一种可能,因为这时候,他们已经在一起快八年了。
程庆恩向美夕举起酒杯,另一只手理了理她的丝巾,自嘲着说:“看我现在这副德行,开始后悔了吧?”
美夕没与他碰杯,自己抿了一口,说:“你不一直都是这副德行吗?”
程庆恩仰天大笑,接着说:“怪不得你敢来看我!”
“我有什么不敢?”美夕瞪他一眼,“还是你不敢?莫非你在这也藏了一个?”她向楼上瞥了一眼。虽然早已习惯了这个男人的花心与反复,尤其是在京年身边呆了这么久,更是觉得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跟着程庆恩不值。虽然心里仍旧不舒服,却又偏偏放不下。一个女人将一生之中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一个男人,还是一个花心的浪子,是福是祸,都已经深陷其中,此刻,只能脸上强作镇定,挂着不屑的面容。
这是他们一贯的相处模式。
程庆恩没想到她会这样“公然挑衅”,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笑说:“跟那小子呆久了,你还真长了本事!”
看着满脸嬉皮的程庆恩,美夕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看来我今天还真是自作多情了。”杯子拿起来,刚碰到唇边,又被放回了吧台上,拍了拍衣摆,轻声哼笑,语气更加无所谓地说,“跟谁呆久了,你还不清楚原因么?你不方便,我走就是了,又不是第一次,至不至于说这种糟践我的话。”
说着,真的转身就走,一点留恋的姿态也没有。
程庆恩微微拧着眉,心里暗暗咒骂,季京年的心狠手辣她一点没学会,倒是将他满身的毒蛇恶习掌握了三五分。
“就这么急着走?”他不痛不痒地问。
“不然呢?留在这里看西洋景?”美夕回头说,说完转回身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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