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花了一盏茶的功夫,冻了没了人样、吓得魂不附体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涩木已然向联络点的管事明白了自己的来意。
挥让人把面sè青紫、话都有气无力的涩木架到没生火的屋子里先喝口热水暖身,联络点的管事倒是没着急照着左之助胜政的吩咐、连夜带着重要的货物与被囚禁起来的阿傍爷离开作为联络点的烧锅,反倒是从腰子上摘下来一串铜钥匙,抬扔到了紧跟在自己身边的二管事中。
且不论菊机关里头规矩众多、制度严整,就算是菊社里边,各种各样的暗语、暗记也都是层出不穷。
就像是左之助胜政打发人急三火四传来的命令,明面上看自然是一目了然,可私下里的意思却是截然相反——按兵不动、据防而守,无论无何,也要把阿傍爷拿捏在自己里,以此来挟持韩良品!
但凡要是不懂菊社里头传令的规矩、暗语,哪怕是半道上截了菊社的信使,逼着信使吐了实话,最后也只能是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下场,着实算得上是心思缜密、步步设防!
可虽是照着左之助胜政的命令立即布防,烧锅里头管事却依旧是觉着左之助胜政有些小题大做?
自打在离开四九城外八十里的这处小山包上立了个烧锅作为联络点,搁在选址的时候就没少下功夫。
山包虽不高,可胜在周遭一马平川。天晴的时候登高远眺,一眼睛就能看到五里外的大路上人来人往的情形,更能把其他方向瞧得一清二楚,压根就不怕有人借着地势遮掩偷袭。
也不知道是托了哪路神仙的福祉,这山包上头居然还有一眼石缝里渗出来的泉水,尝一口都觉得清冽甘甜,拿来沏茶酿酒都是上上之选。更兼这泉水还有一门好处——泉眼旁边就是个能蓄水的石头池子,只要是泉水蓄满了一池。自然也就不再朝外溢水,着实算得上是天造地设的宝地。
烧锅周遭围墙都是就近伐木为栅、夯土做墙,墙头、墙身都预留了枪眼。搁在外边瞧着那木墙单薄,可实际上那墙倒有两尺多厚,枪子都穿不过来。
墙外两丈远近,深深浅浅、弯弯曲曲的挖了一圈壕沟,平ri里都用枯枝、干草覆盖。瞧着倒是平平整整一块硬地。可一脚踩上就是一摔到底的下场。再叫那壕沟底下密密麻麻的尖木桩子伺候一回,怕是神仙掉进也得先脱层皮?
更兼烧锅里头还常年藏着几十杆长短硬火,烧锅里头的伙计也都算得上懂些行伍路数的人物。早两年撞见有几十号土匪看着烧锅买卖兴隆着实眼红,趁着夜半时分想要砸响窑、捞好处,可还没冲过壕沟就先折损了五六号倒霉人物。等得烧锅墙头长短硬火一响,那些个气势汹汹的土匪顿时一哄而散。天明时分出门一看。地上还扔了七八号命窄的死鬼!
就凭着烧锅里头原班人马,几十号人来攻都能抬抬就给拾掇下来,更何况烧锅里头还新来了二十几号帮?
凭着涩木所的两个对,哪怕是再有能耐的江湖人物,怕是也难撞进烧锅里头来截走了被囚禁起来的阿傍爷吧?
瞧着烧锅里头那酗计、还有从其他联络点赶来躲避风雪的同伴抓着从二管事中领取的长短硬火站到了自己面前等候分派,烧锅管事满意地点了点头,却有朝着将一把南部式枪递给了自己的二管事低声道:“把那个老家伙关到烧锅zhong yāng的屋子里。再找两个人寸步不离的看守他!”
答应一声,烧锅二管事刚转身要走,却有回过头来问道:“要不要给那老家伙再来一些”
轻哼一声,烧锅管事淡淡地应道:“这还用我么?”
心领神会地一点头,烧锅二管事领着两个持南部式枪的烧锅伙计径直走到了烧锅里一间简陋的土坯房子门前,从腰子里摸出一把铁钥匙打开了门上挂着的一把黑铁大锁,猛地一把推开了厚实的木门。
屋内没有点灯,黑咕隆咚看不清内里情形。估摸着是炕也没烧热的缘故。虽然是大敞开房门,可屋子里却连一点热乎气也没冒出来,反倒是扑面而来一股久病之人身上才有的古怪臭味。
扭头示意身边跟着的两个烧锅伙计亮起了电筒,烧锅二管事深深吸了口冰冷的空气,方才借着电筒光芒的照shè抬腿走进了屋子里,朝着炕上那裹着被子缩成了一团的老人涩声叫道:“赶紧起来,给你换个地方!”
似乎是被寒冷摧残得几乎要没了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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