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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塔阳把弄着杯盖,道:“我若是抓着你的把柄,得先让你跪在我柴侯府门口磕上三天三夜的头,再挂个牌子绕祈都游街一周,牌子上上书五字:我乃柴府狗。”
“……”楚汐摇摇头,道:“天道不公啊,竟让你这样狠毒的女子安坐深闺。”
柴塔阳轻笑,道:“楚小姐果真脸厚心黑。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那陈朔……”
只见丫鬟从院门出过来,柴塔阳话未说完又换了一副神色,面上有淡淡的高傲与疏远,道:“听你这么说,这小城倒也是有小城的别致。疆土之阔,我这居于深宅的人,真是见识短浅了。”
楚汐起身,行了个礼,道:“小姐现在居的地方,可是北雀国最繁华热闹的地方,这也是常人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呢。”
丫鬟神色里有好奇,仍旧依着礼,道:“小姐,慕容公子要走了。”
柴塔阳点了点头,道:“我今日与楚姑娘也算是一见如故,若是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可来找我。”
楚汐面上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高兴地应了声又行礼,才不舍地随着下人离开了。
远远听得风中传来细语,那丫鬟问道:“小姐,那莫城有什么别致的呀?”
柴塔阳也起身回屋,偏了下头,坦然道:“狗特多。”
“……”
祈都繁华,在集市里行驶的马车必然要比之前乘坐的马车小了许多。
慕容放靠着靠枕,轻声问道:“那柴小姐认出你了?”
楚汐点点头,道:“大概是仇人当久了,闻着味就知道是谁了。”
他轻笑一声,道:“她可有说什么要紧的话?”
她摇摇头,道:“那丫头片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损了我老半天,倒是要提醒了我一句陈朔什么的,可是话没说完就被你唤来的人打断了。”
他沉吟片刻,眯起眼道:“你这意思,是怪我走得不是时候?”
她不说话,耸耸肩,一副‘你自己说的’的模样。
慕容放握着手中的折扇,轻敲了下她脑袋,换来她的不甘的鬼脸,奈何面纱只露出了双眼,倒显有几分滑稽。
有一日,慕容放坐在池塘边赏鱼,账房在他身边报着账,被楚汐瞧见了。她一时兴起,便悄悄溜到慕容放身后,准备趁他松懈时将他推下池塘。谁料慕容放早就发现她的行迹,就将计就计戏弄于她。她一靠近,慕容放便又是咳嗽又是摇头晃脑的,吓得她几次都打算逃走了,慕容放才闲闲散散地打了个哈欠。她便趁着慕容放伸懒腰的功夫刚凑到他身边,慕容放的手一松,折扇就不偏不倚地砸在她头上。
此后他就喜欢用折扇敲她,她也开始变得机灵了许多,慢慢地也有几次作弄成功了。当然,失败的居多。一旦失败了,便招来折扇对她脑袋的亲吻。
他放松地向后靠去,把玩着扇坠,道:“安王的势力,不可小觑。”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
“来不及了。”他淡淡道:“不是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机会。”
楚汐并未接话。
慕容放心里有秘密。
她心里也有秘密,但她已经讲了许多给慕容放听。
慕容放心里有很多的秘密,可是一个都不会同她讲。她虽然很沮丧,但是却也觉得合理,毕竟她还没有救过慕容放的命。
每每想到自己的命是他救得,她就会特别安心地把命放在他手上,相信他会好好保护着。她虽有时候对慕容放也会气得牙痒痒,恨不得踹他几脚解解气,但再怎么生气,都觉得他是可以信任的人。
尽管在理智上,他不是。
马车刚停,候在门口的程九就凑了上来,低声道:“公子,景王爷已等候多时。”
她神色茫然地看着慕容放。
慕容放看着她,问:“你要去见他吗?”
他?
她很想问问,慕容放说的他是谁。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景王爷,还是那个亲手将她逼到绝路的陈朔。
“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慕容放点点头,道:“我也觉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