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喜如——”
凄厉的尖叫打断了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
阮喜珠双手抱头,就跟疯了似的死死瞪着喜如,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起。
人们都被她这副模样给骇到了。
而就在这时,她突然龇牙一吼,朝着喜如就扑了过去,“贱人,我要杀了你!你给我去死!去死——”
她的荣华富贵,她的赵公子,她从小就憧憬的一切,时至今日,全都被这个贱人给毁了,毁了!
“啊!”边上胆小的女人捂眼尖叫不敢看。
喜如双眼一眯,下意识要拉边上的男人躲开,谁知男人却快她一步挡在她身前。
突然,随着阮喜珠手起再落下的动作,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众人这才看到她手中竟是不知何时拿着一根发簪,发簪尖端的那丫头此时此刻已经插进了男人强壮的手臂上,鲜血很快染红了他的衣裳。
荣猛垂眸俯视,高大的身躯如一座小山护着身后之人,双瞳漆黑如冰霜,摄人的体魄散发着浓烈的雄性气息,便只那一眼,阮喜珠的动作就停了。
下一刻,众人便见那强壮的男人被插了发簪的那只手臂陡然挥起,阮喜珠的身子立马像断了线的风筝“刷”地朝后面飞去。
“砰”的一声,身体撞击到地面,阮喜珠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位了,右手里的发簪飞了出去,不慎撑到地上的手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啊——”
她惨叫一声,之后在躺在距离方才的位置两丈之远的地上哀嚎。
大伙儿被荣家男人的这等力气给惊到了,纷纷目瞪口呆惊诧不已,下巴都合不拢。
喜如最先反应过来,紧张地从男人身后出来一把抓住他的大手,“流血了,我们去看大夫!”
说着,也不管这里到底是啥情况,拉着男人就要走。
荣猛心里熨帖,将其拉回来道:“没事,待会再看。”
边说,便以眼神给喜如传达他的意思。
现在这一大摊子还没收拾,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喜如当然也知道不能就这么算了,但……但他的伤也不能不看啊!
想了想,喜如没去管过去看阮喜珠情况的那些人,小心地挽起男人的袖子查看他的伤势。
上头赫然一个发簪穿的小洞,伤口虽然不大,但此时正在往外流血,看得喜如的心一阵阵绞痛,赶紧着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帕来给她将伤口捂住。
“早上刚收过来的,干净的,你捂住。”她看着男人,紧张道。
这点小伤对荣猛来说根本就不能算伤,之前他砍柴时砍刀不慎从高处掉下来直接砍掉了他的一块肉,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何况他本身就有自愈的能力,这种小打小闹他压根不放在眼里。
只是瞧着小媳妇这般担忧的眼神,湿漉漉的眼里就差没给他渗出金豆子了,荣猛自是照着做,摸了摸她的脸以做安抚。
小家伙面对外人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但一到他身上就失了分寸,这可是他的荣幸。
看他这般听话,喜如心里多少落了些,想着他的伤口得尽快处理,她就想能将这些破事儿早点处理了。
“啊!”
阮喜珠发出一声尖叫,原来是边上的人要扶她起来,结果她的两只手却都被摔得脱臼了,后腰也被刚才撞到的树弄得骨折,这会儿叫得那叫一个惨烈。
换成以前,陈桂芳定然比谁都跑得快心疼得厉害,可这回,她却只是跑了两步就停下了。
“看来伤得不轻啊,”还端着碗的孙大婶在边上说,“得去看大夫才行。”
就有人道:“看啥大夫啊?这又是杀娘又是害死自己男人的,这事儿必须得让村长知道,看他要咋处理,就算要看,那也得把大夫喊到村所去。”
“我去喊!”立马有人风风火火地就去了。
喜如看了看站在那没动一脸不知道在想些啥的陈桂芳,抓紧了荣猛的手拉着人往下走。
“这里有人处理,他们会把东西都拿下来的,荣大哥你跟我下去等程大夫来。”
荣猛“嗯”了一声,视线扫过那被挖开的坑,在那件染了血的中衣上稍作停顿,遂再收起,面色无常地跟喜如下去。
实则那晚他后来待她入睡后便循着她的气味找到这来的,知道大概是他这小媳妇想逗弄逗弄那女人,他便出了些力。
只是方才明显看到小东西也被吓到了,事后的解释……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当大伙儿将不能动弹的阮喜珠抬到村所时便是一炷香之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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