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不知道是不是昨夜睡得香的缘故,朴老今天的气色看起来不错,反倒是长桑有些睡意朦胧。两人吃了些野菜热汤和馍,捧起雪擦了把脸,收好毡帐与寨里的族老告辞后又重新往西南方行去。
此后每日,长桑便白天在乌锥马背上默运盂兰心经恢复气血,晚上则偷偷的给那个固执的老头行针施医,就这样辗转越过了阿尼玛卿山。
踏上多玛草原了,看到纳诺儿河了。
河水在浮冰底下流淌,透过阳光的折射,散发着熠熠的光彩。
朴老望着蜿蜒曲折的白色丝带,感慨道:“啊——该有十多年没来这里了。沿着白草河差不多一两天就能到莫折部落了吧。”
“嗯。”长桑看着南疆草原的母亲河,露出了笑容。
随着心情渐渐愉悦,马蹄声也轻快起来。河水潺潺,将浮冰拨开到石滩边,在春光里展露起自己的身姿。长桑纵马跳下坡道,疾驰而去。
复行两日,偶然遇到莫折部落的牧民,那小伙竟然对这个赛马节的探花郎和他的坐骑记忆犹新,远远地挥动手臂打起招呼,长桑也笑意盈盈的挥手回礼,熟悉的温暖气息终于再次回到了心田。
跑过了第一次体验骑马的草甸,跑过了第一次和日渥不打水漂的石滩,终于跑进了部落,寨子里到处挂着大大小小、被风干的鱼。
那顶扎满羌红的毡帐外,日渥不和呼律释比正拿着草帘子晾晒高原的药草,闻得马蹄声响,不由转头看过去,白马之上含笑的少年,不正是挂念了数月之久的长桑么。
“长桑!——”
“桑儿!——”
“释比爷爷——大山——”
日渥不撂下草帘子欣喜若狂的跑向长桑,长桑也连忙跳下马来迎上去,两人把住对方的臂膀,呵呵的傻笑声传遍了寨子。
“终于回来了。”释比老人把两个小脑袋都埋到自己的胸前,老怀欣畅。
嘀哒、嘀哒,又一匹健马走了过来。
朴老静静的看着毡帐前的这幅画面,感觉真是不虚此行。他咬着草梗牵着马缰慢慢靠近,开口说道:“老哥,故人来了也不招呼一下?”
呼律释比抬头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咦——朴老弟,你怎么也来了?”他诧异的问道。
呼律释比惊喜的迎上前,两名花甲老人抱拥在一处,嘴角再次泛起了微笑。
“让长桑这娃一个人回来,我可放心不下啊,顺便也到外头来走走看看。”
“这差不多有十多年没见了吧,你还是一直待在贺兰山缺?”
“不待在那里还能去哪?在那边每天看看马,也算是有个寄托。”
“你可一点也没变啊,来来,赶紧坐。”
呼律释比领着朴老来到帐前,亲密的宛如同袍手足。
“桑儿在边关还好么?”
“呀!十多年没见,你不问问我,倒是先关心起那个小子来了啊,哈哈……长桑在那边与我同吃同住,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能不关心么,你可不知道,长桑可是……”呼律释比差些说出了长桑的生父、墨寅的名讳,虽然朴青早前与墨寅也算交好,可那一段黑暗的夜晚牵扯太多,呼律释比不得不处处提防,于是话到一半就停住了嘴。
“嗯?可是什么?”朴老犹自疑惑的问道。
“他可是故人托付给我照顾的,不能不操心啊,哈哈。老弟啊,冰天雪地里,你都能带着长桑穿过半个南疆,身子骨可算硬朗呢,我还担心什么呀。”
朴老有苦自知,同时也怕老大哥担心,只能嘿嘿一笑。
两位老人在帐外寒暄着,长桑则在帐内四处翻找起来。
“大山?家里有没有花生?”长桑问道。
“放在角柜里,你干嘛用?”
“给两位爷爷下酒吃。”长桑故作神秘的狡黠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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