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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莹的冰渣铺满了白茫茫的草原,被马蹄踩过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在身后形成一道望不见尽头的蹄印。
两人两马踩着碎雪途经玛沁草原,斑斓的草甸尚未抽芽,往日马赛的喧嚣和欢声笑语也都成了过眼云烟。
南归的旅途中,朴老化身为一名茶馆说书先生,给长桑述说着过往岁月中陌生的人和陌生的故事。长桑最爱听的自然是墨寅的戎马生涯,只是今天,朴老似乎兴致泛泛,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落在乌锥的后方。
“朴老,过了阿尼玛卿山就到多玛草原了,你以前去过莫折部落么?”长桑带起话头,想打破沉闷的气氛。
然而身后没有任何回应。
“朴老?”长桑抬高了声音扭头向后喊道。
朴老头这才睁开惺忪的眼,后知后觉的答道:“嗯?……怎么了?”
长桑感觉有异,调转马头来到他身边,问道:“朴老,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老头强打起精神笑道:“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走的路长了些就有点犯困,不打紧的。”
长桑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仍有些不放心的说道:“要不让我给你看看吧。”
“去去去,你这小子,给人看病还看出瘾来了,逮着个人就想看。”
朴老用马鞭轻轻敲开长桑的手臂,说道:“快些赶路,希望今天能到哪个寨子里蹭点热汤暖和暖和。”
这般走走停停七八日,朴老一直显得精神不济,偶尔会感觉到心悸、胸闷、耳鸣、目眩,但他总是诸般推诿,不让长桑替他搭脉查探。
其实,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心知肚明,但当他想起这个小家伙在贺兰山缺失神眺望莫折部落方向时的神情,就一心想着要让他早日与故人团聚。
他这个孤老头子,在营中看多了那些新兵蛋子类似的眼神,非常能体会他们的思乡情怀,但是新兵再想家,也是大汉治下的兵,要遵行大汉的军规。而长桑只是被殃及的池鱼,却被留在贺兰山缺如此之久,因此朴老唯恐自己的不适耽搁了长桑的行程,于是刻意暗自隐忍着。
但是那样的隐忍终究逃不过长桑这名小大夫察言观色的眼睛。
当天晚上,他故意熬到朴老睡熟后才爬起身来,蹑手蹑脚的轻轻扣住他的手腕,这一探可真是吓了一跳。
通常来说,正常人的脉息为一息四至,也就是一呼一息之间,脉搏跳动四次是为正常。正所谓一息四至号和平,更加一至无大疴,三至为迟一二败,两息一至即云殂,六至为数七至极,八脱九险十危急。
朴老的脉息竟然是一息七至,实属危极的病脉无疑。
长桑拧起眉继续探,既然脉息如此之急,他首先探的便是与心血息息相关的主脉——弦脉。
此脉触之有如按琴弦之感,硬而有力,脉象与血管的动脉阻力、血流增量和紧张程度成正比。正常人的弦脉脉象应有如高山流水一般,若是病情稍轻者,则宛如《平沙落雁》,稍重者,则如《梅花三弄》,再重者,则便似那《十面埋伏》般铿锵激烈了。
只见朴老的弦脉时而突急,时而稍缓,再急,再缓,就好比指尖在不同的徽位上反复拨动,一弄、二弄、再三弄。
长桑微微摇头,朴老的脉象在沉睡之时尚且如此急沉,真不敢想象在白天会是怎样一番状况。再经过细致的探查,他发现朴老的肝肾也显得阴虚不足、水亏木旺,脉象弦而不柔和。
思忖了片刻,长桑取来银针,先在朴老的鸠尾穴上刺了一针,以加深他的睡眠,方便自己行事。接着拉起他的裤管将银针平刺入复溜、太溪、太冲穴,可补益肾阴、滋水函木,然后又依次刺入风池、百汇、合谷、阳陵泉四穴,与之相互配伍起平肝潜阳之效。
他默默运起盂兰心经,用自身气血牵动老人的气机,沿足少阴肾经与足厥阴经诸窍反复循行。行完一周天后轻捻各处银针,再行一遍。
草原上万籁俱寂,朴老越睡越沉。
不知耗费了多少时辰,长桑才收起银针替他盖好被褥返身睡下,此时,蛰伏了一个冬天的春虫,已在草根深处发出悉悉索索不为人知的轻微声响,天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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