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理解,但随后又想起一事,“江阳王府超度亡灵,是为谁?”近日并不曾听说江阳王府有人离世啊。
“老江阳王。”明慧主持叹了口气,“江阳王这一月来常常梦到老江阳王,是以江阳王妃想为老江阳王做一次超度法事。”
谢长宁了然,当初老江阳王为保大昭战死沙场,埋骨他乡,现在江阳王府的祖陵中也仅仅是为老江阳王立了一座衣冠冢。也难怪江阳王府的人会寝食难安,那是江阳王府的痛也是大昭的痛。
想起这件事,谢长宁自己都有几分黯然。
“为谢老夫人祈福消灾的法事,贫僧会早些安排,等算出合适的日子就来通知谢施主,还请谢施主稍安勿躁。”明慧主持又道了一声法号,就要告辞离开。
谢长宁也并未多做挽留,既然此事已经敲定,再多说别的也无益处,主持毕竟事物繁忙。
明慧主持离开之后,谢长宁长舒了一口气。了却一桩心事,又想起来了同自己一起来的那些妹妹们,合计一下也有一天没见到她们了,她们是否适应,自己还是要出面问候下的,这样想着,她领了浅碧和绛朱,先向谢长生住的地方走去。
谢长生的禅房方一开门,谢长宁就吓了一跳,这次同来的其余五个妹妹全在房里窝着。
谢长生见到是谢长宁来了,眼睛顿时一亮:“大姐,你可算来了,我们还以为你将我们忘记了。”说着,将谢长宁拖进房中,将她按到了一把椅子上。
“你们怎么全在这里了。”谢长宁环视一圈儿,发现她们一个个看着自己两眼放光,就像饿狼见到了食物,实在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大姐,听说江阳王世子也来了,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啊?”说话的是谢长思,她一脸期待地等着谢长宁的答复。
“不止,我听一名小僧说,端王竟然也在灵音寺中住了两日了,大姐你可知晓?”谢长宁看过去,却是二房的庶妹谢长灵。
谢长宁该怎么说,一个上午的时间,她们好奇的两个人她全遇到了,而且一个让她几乎是落荒而逃,一个似乎想要看破她的心,让她想要设防。
“明尘大师既在寺中,那就算圣上在这里,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她摇了摇头,不肯正面回答问题。
“戚表哥当真是举世无双的好男儿,可惜姐姐并不肯嫁。”提起这个来,谢长蕴似乎是惋惜的,同时也有隐隐动心,若是在这寺中遇到了戚表哥,能让戚表哥注意到自己,那也是好事了。
“戚表哥再好,也配不上我们的大姐姐。”这一次开口的是惯来沉默寡言的谢长久,她也是二房的庶女。
此次出门,姨娘再三告诫她,一定要少说话多做事,最关键的是不能与长姐交恶,先不说长姐是谢家嫡女,就凭那胸襟与脑瓜,以后也绝对不会是泛泛之辈。这话,她不仅牢牢记在心里,也是极为认同。所以,她会觉得就连戚表哥都配不上她会风华卓越的大姐。
谢长生轻笑一声,看向谢长久的目光多了些善意与赞许,自己那个苏姨娘到底是个有脑瓜的,教出来的女儿虽不起眼儿,却很听话,这也算是好事了。
“六妹说的对。”她附和了一声,又扭头看着谢长宁,“大姐,妹妹们商量了,左右是来为祖母祈福的,决定趁这些日子闲着,多抄录几本经书为祖母添些福气。你要不要一起?”
谢长宁沉吟了一下:“我还有些旁事,长的经书也抄不完,不若就抄《地藏菩萨本愿经》。”
几个姐妹将经书分了一分,谢长宁又道:“这寺中大多是出家人,你们行事注意些,切莫唐突了人家。”
想了想,将实现放到了谢长思与谢长灵身上:“尤其是五妹和七妹,我尤其不放心,你们这些日子少出去瞎转。”
“大姐,你放心,我们有分寸的,你要担心的,恐怕……另有其人!”说罢,谢长思将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到了谢长蕴的身上。
谢长宁看过去,暗叹一声,果然是一副春心萌动的样子。其实谢长蕴若是心许戚洵也未尝不可,只是她毕竟是个庶女,江阳王府多半是不肯的。
“你们若是真有分寸,那便好了,也免得大姐还要操心。”谢长生帮腔着,抱着谢长宁的胳膊不撒手,“大姐,你放心,我会帮你看住她们,有我在,哼哼,她们一个都别想惹出事儿来。”
此言一出,谢长蕴脸色变化最大,她张了张嘴,最后无可奈何地咽下了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