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宁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萧衍,他同自己讲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知道为什么她走路匆匆?
“我只是想知道你遇到什么了,有时候不开口未必是好事。”末了,萧衍又补充了一句:“你可以放心,我不会说出去。”这样子,竟是在安慰谢长宁。
谢长宁低头沉默了半响,随后耸耸肩,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刚刚见到江阳王世子了,谈的有些不愉快。”
萧衍略略思考了一下就明白,原本就有所耳闻,戚洵曾与嫡次女谢长乐订婚,谢长乐遇害以后,谢家将这门婚事退了,江阳王府又想聘娶谢长宁,出乎意料,如此门当户对的一门亲事,谢府拒绝了。再看谢长宁的表现,想来她也是不愿意的。
“为何会不愿嫁江阳王世子呢?”他沉沉地看着谢长宁,别人巴不得的事情,她避如蛇蝎,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谢长宁抿唇一笑:“这似乎是端王的第二个问题了。”见萧衍面色未变,只是眸色更深了些,也没想为难,只道:“也说不上为什么,只是江阳王府想聘娶的本身就不是谢长宁,谢长宁亦不想进那牢笼之中枉费一生。如此而来,江阳王世子的心思就实在不值一提了。”她无力地笑了笑,转过头去,不想再谈及此事。
她与端王本就不熟悉,今天两人的交流已经多得超过她的预计,两人之间一下就沉寂了下来。
萧衍定定地看了一会儿谢长宁,垂眸轻喃:“谢家长宁,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呢。”声音很小,低不可闻,谢长宁并未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他自己也自嘲的一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何谈知道别人要什么呢。
对于两人来说,他们原本就是路人。只不过机缘巧合之下认识又相交,谢长宁之所以不反感,只不过是之前欠了他一个人情,端王不是坏人。萧衍之所以在意,只不过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姑娘,独立睿智,是个好姑娘。
两人之间,仅此而已。此时,竟没有别的话再可以多说。
“想不想见一见明尘大师?”萧衍忽然想起,谢长宁曾被明尘大师的师父批命,若能渡劫,必是贵不可言,当之无愧的世家贵女。此时的谢长宁,小小年纪已经初露端倪,若是再过三五年,普天之下还有哪家女儿能敌过她的风华?想到这点,萧衍带了几分恍惚。
“可以么?”谢长宁有些惊喜,她来这灵音寺,不是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见明尘大师么。
萧衍眸中有了些许笑意:“如果是你的话,他一定会想要见到。”
可是,萧衍并没有立刻就带谢长宁去见明尘大师,而是约好了第二日午时以后,他总归是要预约一下的,虽然那人必然不会在意。谢长宁欣然将此事应下,满心欢喜地回了禅房,蓦然发现主持竟在禅房外席地而坐。
此时,这名长眉老僧正闭目养神,手里捏着一串佛珠急速转动着,嘴里也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好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谢施主,你回来了。”他并未睁眼,却已经知道谢长宁的到来。
“明慧师父。”谢长宁点头应道,“师父里面请。”到底是一寺主持,她不好怠慢,将明慧主持请到了禅房的耳房中。
“竟要明慧师父亲自来,晚学实在失礼。”等到浅碧上了茶,谢长宁方才开口。
明慧主持呵呵一笑,端的是慈眉善目,他连连摆手:“说起来还是贫僧失礼,谢施主昨日便已到小寺,贫僧竟然琐事缠身并未出来迎接,失礼啊,实在失礼。”
谢长宁却好似毫不在意一样:“明辉师父乃是灵音寺主持,哪里称得上琐事呢,”她稍微缓了一下,才又说道,“晚学此次前来的目的,想必师父您已有所耳闻。”
明慧主持点了点头:“谢施主孝心极大,必有福报。”
“我的福报倒算不了什么,只要祖母能够安然健康就好。”说到福报,谢长宁不敢应承,连连摇头,随手端起茶杯,将茶叶撇了撇,抿了一口。
“只是不知道师父何时能安排这场法事。”祈福消灾的法事,也不是说办就办,而且办一次极为耗损心绪。
“这……”明慧主持顿时有几分为难,“不瞒谢施主,三日之后,寺中需要为江阳王府做一场超度亡灵的法事,这场法事贫僧已应下了半月有余,所以谢施主祈福消灾的法事,恐怕……”他迟疑了一下。
“这也无妨,这段时间我与姐妹便留在寺中日日为祖母烧香祈福就是。”谢长宁表示她能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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