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然睁大眼睛。
还有一个,是这些婢女里头最为漂亮的,正在将身上的粉色衣裙褪下,露出里面那袭轻薄通透的纱衣,纱衣如云如雾,若隐若现,勾勒出女子姣好的身段……
什么意思?
她倏地握紧拳头,站起。
冉忻尘正在搭脉的手顿在半空,皱起眉看她。
她缓缓松开拳头,歉意地朝冉忻尘笑了笑,低声道:“冉忻尘,我觉得这几日赶路有些累,今晚想早些休息,诊脉的事能不能明日再说?”
冉忻尘微抿着唇站起身来,默不作声地将脉枕收入袖中,微侧了头瞥了眼身后的隔门。
他的重点是门,视线又收得很快,并未看到门后的风景。
宁天歌明白他在想什么,却只能苦笑,这种情景下任谁都会想多,何况他又是如此在意她与墨离之间的断袖之情。
隔壁传来推门声,有人走入,“你们在外面候着,不必进来了。”
冉忻尘抬步就走。
她只能跟过去开门。
冉忻尘一脚跨在门外,转身深深凝视着她,素来平淡的眼中有复杂之色涌动,嘴唇微动,似乎有什么话想对她说。
“你是不是……”她想问他是不是有话要跟她说。
刚开口,他便已快速转身离去,步子迈得又急又大,仿佛身后有什么食人的怪兽跟着,竟是十分仓促。
她怔怔地扶着门框,想起她与他半个多月未见,又想起他吃饭时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必他跟过来必是有话要说,心下便有些后悔。
想叫住他,又觉得眼下情况不太妥当,便想着明日定要找他单独谈谈。
关上房门,便听得隔壁那些婢女们正在告退,“香汤已准备好,请殿下慢用。”
个个声如莺啼。
墨离只“嗯”了一声,再未言语。
房门开启,脚步声依次步出,随着房门再次被关上,房间内便一片寂静。
“殿下……”在短暂的静默之后,娇软的声音响起,“请容燕儿伺候殿下入浴吧。”
宁天歌眉尖微不可见地一蹙。
该女子自称燕儿,而非奴婢,莫不是她并非这里的婢女?
“哦,怎么个伺候法?”墨离语声带笑。
那燕儿娇羞得声如蚊蚋,“殿下想燕儿怎样伺候,燕儿便怎样伺候。”
“是么?”墨离轻轻一笑,朝那个声音走了几步。
“殿下……”燕儿的声音软得象一滩水。
宁天歌几乎能想象那燕儿此时面对着墨离是怎样的一副含羞带怯柔媚入骨的模样。
也是,有机会能接触这东陵乃至天下的第一美男子,更何况还是位高权重的皇子,谁不想自荐枕席?
谁不想与这位安王殿下一夜春宵,颠鸾倒凤?
如果能有幸被安王看上,就算做个侍妾,那也是别人几辈子都无法修来的福气。
“你是谁家女子?”墨离浅浅带笑,听不出到底是何情绪。
“燕儿是凉城太守之二女,奉爹爹之命前来伺候殿下。”燕儿情意浓浓,嗓音嗲得让人酥骨。
宁天歌一抖。
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拂了拂衣袖,她脱去外袍上了床。
墨离想玩就让他玩,想让她听墙角她就听,但站着怪累得慌,躺着听戏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不过,这凉城太守可真是有心了,为了遵从苏屿的旨意竟不惜让自己的女儿来贴身伺候,精神着实可嘉,哪天她一定要在苏屿面前对这位太守多夸奖几句,不枉他这番心意。
那边静了一静。
墨离望着对面房里的那张床,唇角往下沉了沉她就这样去睡了?
“原来是郑太守的女儿。”他的声音忽然淡了下来,将那条粉衣裙扔了过去,“郑小姐是千金之躯,又怎可做这下人之事。郑太守的心意本王领了,郑小姐还是把衣服穿上出去吧。”
燕儿一呆,不明白刚刚还笑若春风的安王怎么就冷了脸色,以为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当下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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