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逖不由苦笑,若能这么简单控制郑平亚的生死行动,杨干当年早把这家伙宰了,那轮得到自己在此伤神?何况要控制住郑平亚,首先还要小心别让梁虹琦等人看出破绽,要瞒过这些老狐狸的眼,那可真不容易啊!
“便是你要在湘园山庄中安插人手。
但那几个老头子必也会想到此处,我们安排的人光要靠近郑平亚都难,更别说要控制他了。”
“我所说的控制,并不是要控制郑平亚的生死,”阴京常微微一笑,杨逖虽说经事了,这门主也做的似模似样。
但是他终究还年轻,不懂阴谋之道,贵乎自然而然、水到渠成“而是要控制郑平亚的思想,这人年轻识浅,成功又得来太易,光我们以前的示弱,已令他得意忘形,自毁长城,我们所派的人该做的,就只是得到郑平亚的信任,让他原形毕露、出丑露乖就成。”
“这这倒是好弄些,可是”被阴京常的话冻的背心全是寒气,杨逖也非无自知之明,若换了自己在郑平亚的位置,恐怕也躲不过阴京常的计算,郑平亚虽说年纪轻轻便跻身于江湖一流高手之境,天资或许还在自己之上。
但年轻人心高气傲是常犯的毛病,尤其郑平亚白手起家,创下了偌大家业,更不是容易受人压制之人,尚光弘等人虽是老成经事,又是郑平亚之师,郑平亚虽在名分上是庄主,对他们的话却也不敢有丝毫拂逆,可心中的怨望只怕也是很难解的,阴京常这诡计正打在他的七寸之上,不愁郑平亚不就范。
即便尚光弘等人知道这样下去不行,硬是迫的郑平亚往正道上走,郑平亚心中那反叛的愿望,只会随着压抑日渐顽强。
等到爆发之时便绝不是任何人压抑的了的。偏偏阴京常所做的只是诱发郑平亚的本性,旁人想怪也难怪责于他。
想到此处,杨逖打了个冷颤,不由自主地移后了些,心神却随着阴京常的话飘荡起来,话儿在微颤中脱口而出“可是尚光弘他们也不是笨人,自不会让新进之人如此容易地打进郑平亚身边。
何况郑平亚心中仍顾忌着本门,想胡来也有个限度,我们要派人只怕是不大容易吧?”“确实不简单,”轻声地吁了口气,阴京常摇了摇头,他虽说久历江湖,提得起放得下,绝非拖泥带水之人。
但想到好不容易布下的局,竟被老天爷一手破坏,那种输了都不知输在那儿的感觉,比之任何失败都要蚀人心魄。闭上了眼睛,慢慢地感受着那失落感侵蚀身体的滋味,想要爆发却又不敢失态“人手都已经布下了。
没想到没想到郑平亚竟这般不经事,如此轻易地就被人摆了一道,还输的如此彻底,正道中人名声既坏,想要再振雄风可是难上加难了”
“人手已经布下了?”听到这句话,杨逖不由瞪大了眼睛,他虽知这三师兄向来神神秘秘的,某些秘密就算父亲在世之时,也难令他透露。
但兹事体大,他竟能瞒得这么久,甚至连自己都不吐露一点,杨逖可真不知道该气他还是该佩服他。
“这怎么可能?郑平亚身边除了元松和尚光弘那三个老贼之外,就是他的妻妾称得上知己人,最多算上个元松的侄子元规我想到了,元规年轻识浅,又仗着身为元松之侄,难免会作威作福,透过女色弄到他的把柄,倒也也是一条路子”
“不是他,”仿佛想看看这师弟究竟长进了多少,又像是想透过考较师弟的过程,让自己的失落感不会那么强烈,阴京常竟似很感兴趣地微笑起来,打量着苦思的杨逖“你再猜猜。”
“不是他,那难不成是”有点不太好意思地笑了出来,杨逖扮了个鬼脸“黄彩兰和范婉香被我好生弄过,在男女之事上尝到了滋味,郑平亚就算功力高深,可没有‘名师’相授,在这方面恐怕还算个雏儿你不会是用什么好手段弄了她们上手,教她们帮我们搞事吧?”
“才怪!”差点笑岔了气,阴京常哼了一声“除非必要,我才不会用这招搞鬼,何况就算控制住她们两人,有蓝家两个妒妇在,她们也搞不出什么大事,拉拢她们徒费力气。再猜!”
“我猜不着了。”杨逖双手一摊,干脆放弃,蓝家二女是尚光弘两个把弟的徒儿,加上出嫁从夫,要她们叛郑平亚绝不可能。
尚光弘等人更是湘园山庄的中流砥柱,如果阴京常能拉拢得到他们,还不如直接叫湘园山庄归顺天门更快。
元松更是郑平亚的心腹,在湘园山庄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总管,是郑平亚倚之对抗尚光弘等人的王牌,若非有他在,郑平亚连一点私人的势力都建立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