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面啊,我说只要你来京城,我就跟你一辈子在一起。”
宋清规沉默半晌:“我没有见到信。”
“我就放在桌上,”卿倾大吃一惊,“难道是我爸……”
记起来了,当初离开时,卿父看了眼保镖。
这么一想,她精神一焉。
“没事,哪怕没有那封信,我也来找你了。”
宋清规反倒很高兴,去年一整年,他都以为自己是被卿倾嫌弃抛弃的。
但有那封信,说明她是在乎自己的。
宋清规摩挲着她的脸,不经意触碰到湿冷。
男人愕然:“我没凶你,怎么哭了?”
“离开雪山时,我怀了孕。”
卿倾捂着脸,抽噎不止。
“你知道我怕冷体娇,雪山没有医生,村民生病全靠熬,我怕出事,也想给孩子一个更好的生活条件,就托村民帮我去小镇联系了爸妈,把我接回京城。”
“后来有一天,我下班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孩子就没了。”
“我当时好难受,真的好想好想你。”
宋清规不知道还有这事,无措地将她抱在怀里,掌心一下下顺着她脊背。
心里一阵阵抽搐般痛。
那是他期盼了一年多的孩子。
“不要再自责,不是你的错,忘了吧,我会陪着你往前走。”
“你离开白羽雪山,我从未怨你,只有想念你。”
宋清规使出吃奶的劲安抚她,恨不得把真心掏出来给她看。
卿倾反倒是哭得更凶。
宋清规索性等她将所有的负面情绪发泄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卿倾哭哑了嗓音,也没眼泪了。
心情也好多了。
这一年来,其实她都是偷偷哭的,人类悲喜不相通,卿父卿父去年反倒觉得那孩子是累赘。
卿倾趴在宋清规怀里,快要睡着时,被公主抱抱起来。
卿倾懵圈:“干嘛?”
“送你回房间,要是明天被你家里人看见,你又得挨骂,我舍不得。”
“晚点再回,我回去睡不着,我跟你多待一会。”
卿倾用力抱紧他脖子。
宋清规拿她没辙,又重新躺回床上。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大多时候,都是卿倾说话,宋清规听着。
熄了灯,卿倾担心宋清规不认真听,偶尔会来一句:“我刚才说什么?”
每次宋清规的复述,都令她极为满意。
不愧是她无名有实的老公!
卿倾说得嗓子冒烟,不知不觉,已是凌晨四点。
两人知道不能再继续这么待下去了。
宋清规打开自己从雪山带来的背包,取出一条黄褐色的围巾。
“卿倾,这是我去年猎的紫貂皮,给你。”
围巾上的毛,细密柔软,比柔软的猫毛还要细腻百倍!
卿倾像捧着价值连城的宝贝。
她不敢想象,冬天戴着会有多暖。
他人生中第一次外出,吃了那么多苦,还不忘给她带围巾。
真的哭死!
她从没听过宋清规说“我爱你”,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无声说“我爱你”。
被抱上楼时,卿倾除了指方向位置,剩余时间都在把玩那条围巾。
她爱不释手的表现,令宋清规极为畅快。
次日,吃完晚饭。
卿倾跟父母说,要跟宋清规办婚宴和领证。
卿父与卿母对视一眼,都说不着急。
卿父:“清规得有工作,否则无业游民,说出去,那不成了笑话?”
卿母:“我们家有些门面,得找大师,算个好日子。”
说得都挺有道理的。
卿倾与宋清规都没问题。
宋清规从认识卿倾之后,每天都在学习各种知识。
他努力想要配得上卿倾,至少能跟卿倾有话题可聊。
他没有文凭证书,卿父让他先在卿家公司上班,从底层做起。
这很好。
宋清规对未来有了盼头,很认真工作,有不懂的,他也虚心请教。
前两个月,他干得很好,飞速进步。
半年后,他凭着实力升职了,成了有实权的经理。
可渐渐地,他开始犯错,次数少,但都是大问题。
卿父回家后,每次会当着卿倾在时,提这些错误。
说损失了大客户、说损失了多少百万、但是都是自家人,不怪他。
一次两次就算了,每次都这样。
终于有一天,宋清规忍不住了:“我没有犯错。”
他可以吃苦,但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背黑锅。
卿父脸色一冷:“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可你每次犯错,都是有实打实的证据,我很难不相信啊。”
卿倾爱父母也爱宋清规,挽着宋清规的胳膊:“爸爸对你没有恶意,他知道你想做出一番成绩,只是想让你脚踏实地而已。”
可宋清规有苦难言,感到悲凉。
卿父是公司董事长,谁不听他的?谁不护着他?
如果再继续待在卿父的公司,这种场面还有无数次。
总有一天,这些争端会将卿倾对他的爱,彻底磨掉。
他无法接受这点。
次日,提出了辞职。
公司无人挽留,哪怕他在半年内,给公司带来五千多万的创收。
卿倾觉得宋清规太冲动,劝他跟卿父坐下好好谈谈,宋清规不肯。
他们就这样产生了分歧。
他们冷战了。
最高兴的便是卿父卿母。
他们挑了卿倾不在家的时间,让宋清规坐下谈一下。
宋清规坐下,一张银行卡放在他面前。
上面贴着一张便利贴,写着五千万。
卿父说:“离开卿倾,这钱就是你的。”
宋清规笑了:“所以,你承认我在公司犯的错,都有你的手笔?”
“是,但那已经不重要了。你不用急着狡辩,先听我说。”
“说真心话,我对你无恶意,你从目不识丁,再到在公司的表现,是有些手腕能力的。”
“但你跟卿倾,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应该在一起。”
“卿倾是独生女,以后会继承卿家的一切,各种动产与不动产。但卿倾搞科研,不懂经商,她需要一个有能力管理公司的高知丈夫。”
“你在公司表现的确不错,那也仅仅建立在我公司发展良好的前提下,你没有构建系统的金融知识框架,背后更没有资本人脉,如果公司出了事,你真的扛得住吗?这是未知数。”
“你不需要给我什么承诺,承诺只是口头支票,你更没有跟我做赌注的筹码。”
“卿倾是我的宝贝,从小娇生惯养,我不允许有可预见的风险,在未来降低她的生活质量。”
“这是我的私心,也是全天下父母的真实想法,我希望你能换位思考。”
宋清规沉默,沉默了十分多钟。
最终,他将银行卡推了回去。
“我跨越大半个国家,就是为了和卿倾在一起。既然承诺无用,那我用行动证明我的能力。”
卿母激动起来:“你白手起家?我们不会给你创业资金,你怎么知道自己能成功,你要卿倾等你多少年?”
宋清规态度如精卫填海:“我答应过卿倾,不会离开她。”
卿父与卿母:“!!!”
这场谈话,无疾而终。
卿倾与宋清规的破冰,在三天后。
卿倾下班回家,脸蛋和胳膊都有伤,像一朵枯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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