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争吵激烈的内容就是救命恩人一事。
简舒禾每次都很伤心。
琐碎的记忆串起来,隐隐浮出水面,秦肆言脸色肃穆起来,给张禀打了个电话去调查。
他小时候家里发生过纵火案,因为时间间隔很久,调查起来很麻烦,可能会无疾而终。
秦肆言母亲在追毒贩时被汽车拖拽致死,父亲是因伤退下来的缉毒警。
在幼时的记忆里,父母常年不在身边,父亲退下来后,便带着一家人频繁搬家,居无定所。
可有次还是被毒贩找上门报复,当时一把火,带走了他三位至亲。
他在一楼吸了太多烟,倒在地上意识模糊时,只见一道娇柔的身影捂着湿毛巾冲进来。
在医院醒来后,他看见了浑身脏兮兮的简茉。
缉毒警遭毒贩如此嚣张的报复,严重损害警方权威,影响太恶劣,当年这事被压了热度,匆匆结案。
秦肆言一度抑郁厌世,那一把火,让他明白做强者的重要性。
太弱了,什么都护不住,更没公道可言。
当时一度庆幸有简茉在。
*
《见此良人》已经顺利过审与对接好平台,将在暑假进行网播。
时尚圈与预赞助方的头部看了点映,已经开始积极接触简舒禾与霜序,期望进行单人或cp合作。
有些品牌很精,讲的话很是暧昧,态度模棱两可。
有的品牌抱着赌一把的心态,趁着简舒禾现在还没涨代言费,积极对接签约。
简舒禾在看剧本试戏、拍物料、学习各种德艺技能课程、配合各种线下线上宣传里打转。
忙得跟陀螺似的。
卡里的余额越多,哪怕再辛苦,她也活得充实快乐。
忙了两个多月,雷姐给她放了几天假。
简舒禾回到东郊区,给简钱换了狗粮和水,吃完饭洗完澡倒头就睡,一觉直接睡了一天两夜。
醒来后人很懵,又有点被整个世界抛弃的焦虑感。
简钱进屋,用湿凉的黑色鼻子拱她,一副“快来rua我”的妖娆劲。
洗漱一番,简舒禾打开手机,回复了些重要的消息。
雷姐打电话过来:“《见此良人》下个月播,鹿恳昨天打电话过来,问你想不想与霜序炒剧外cp?”
“尺度多大?”
“偶尔撞一下情侣款、用类似的文案、照片前呼后应。”
现在是酒香也怕巷子深的时代,曝光与宣传会影响剧播效果。
真人炒cp是把双刃剑,用好了有大红利,简舒禾表示可以:“霜序本人同意吗?”
“他经纪人主动问我,肯定是经过他的同意。”
简舒禾开了瓶老酸奶,挖了个百香果倒入里面,搅拌着吃:“行吧。”
十分钟后,她下楼去小区里的超市买食材与零食。
超市是个好地方,里面的广播每天都有好消息。
这个时间点 ,超市人不多。
结账时,简舒禾掏出手机,将付款码对着自助收款机扫了下。
她拎着大包小包刚回家不久,热搜就出来了。
#简舒禾 手机壳#
【注意看,这个女人的手机壳是屠柠妆发耶!】
【大家快看霜序最新街拍[图片],他的钥匙扣是叶盏妆发!这该死的默契!】
【快上桌!磕他俩的cp就跟呼吸一样简单!一整个期待住?】
雷姐给简舒禾打电话:“才说合体营业,你们这速度快得离谱了吧?该不会偷偷在谈了?”
“大人,草民冤枉啊!我这个手机壳前两个月就买了,打算定档后用。”
这是简舒禾的营业宣传的小心机,有时候会别角色头像发卡、将角色名写在胳膊手背上。
简舒禾一日睡到天亮,发现简钱软趴在地上,呼吸急促,流出大量口水。
她立马带着简钱去宠物医院挂号就诊。
简钱是胃扭转,医生猜测是吃饭喝水太着急了。
简舒禾有些无语,出了诊室,捏着简钱的耳朵:“我什么时候短你吃喝了?”
她去吃早茶,竟遇到了曾婉。
“我说这是谁,原来是删茶姐,”曾婉从后面过来,盯着一桌菜阴阳怪气,“亲妹在国外被病痛折磨得生不如死,你倒有心情在这大吃大喝。”
“那你来这里是吃屎吗?”简舒禾皱眉,捏着鼻子扇了下空气,“哦,已经吃了,难怪嘴这么臭。”
“简茉被病痛折磨,你怎么不捅自己几刀陪她?只能同甘不能共苦,你到底是闺蜜还是敌蜜?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反思?”
曾婉留着齐耳短发,穿着打扮很中性,像个假小子。
听此,她面红耳赤,寻思这绿茶以前可软弱得很,现在怎么这样?
等等,凭什么自己要反思?!
“现在资源剧本多了,开始耍大牌了,你能有今天,都是蹭茉儿的热度!她要是死了……”
“你这是多盼着她死?本是草根,相煎何太急?”
曾婉听不懂:“啥意思?少来装文化人。”
“人生无常,或许你跟她是一起走呢?到时候都送到火葬场,烧成骨灰堆,你俩一人一堆,都送到田里做化肥。”
“简!舒!禾!你咒谁呢?!”
“闭嘴吧你!胸平的贴手机膜都不起泡,长得不耐看,还影响我心情。”
“你——!”
曾婉气炸毛,鼻孔扩张明显,像盒马。
偏偏,简舒禾说的是事实。
*
刘书鹤连续失眠食欲不振了好久,导致白日精神难以集中。
简舒禾已经有两个多月没给他发晚安短信了。
他反复看简舒禾曾经给自己发的短信,仿佛她又一次次在爱自己。
好迷茫,那段时光,还能再现吗?
*
春去夏来,夏走秋至,救火恩人案还没半点进展。
秦肆言如砧板上的待宰鱼,本来就有睡眠障碍,这会更加难眠。
如果简茉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有回旋余地。
可如果是简舒禾……他真的是罪该万死!
秦肆言平日很少接受采访,除非是权威财经的采访。
他最新一次访谈中,整个人都憔悴了三分。
商界其他老总高管都暗自感慨他如此卷。
张禀近来压力特别大,他硕士毕业后就来到秦肆言身边工作,相处好几个年头。
第一次见老板这般急,有时候一天能问个三次!
可调查结果总是不容乐观,秦肆言每个月都要去看心理医生。
张禀靠着各种关系网,问过的人都说时间太久不清楚,劝放弃。
直到小雪这天,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来到秦心居。
“我是当年负责照顾你的一名护士,知道些内情,但我有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