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耍宝,连累到老婆子脸上无光彩。”
楚三笑忍不住怒声道:“老夫一时不察才着了道儿l。”
林花红冷笑道:“以你长白剑狂的名气,可不应该有这种疏忽,你不是初次出道。”
楚三笑怒道:“马有失蹄,人有失算,老夫一时轻敌,又没有落败,你凭什么出来插手。”
林花红道:“我出来免得你丢更大的脸,你这头老马可不该有失蹄的疏忽,因为你摔不起跟头。”
楚三笑忍不住道:“滚开!等老夫宰了那两个贱人后,再轮到你老婆子出场露脸也不迟。”
林花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在对谁说话。”
楚三笑怒叫道:“对你这个鬼婆子,老夫长了这么大,还没有谁敢插手管我的事,滚下去!”
林花红冷笑道:“老婆子年纪大了,眼睛不管事,刚才你是怎么滚的,老婆子没看清楚,你再滚一次看看。”
楚三笑沉声道:“林老婆子,你是想跟老夫过不去?”
林花红冷冷一笑道:“老婆子是跟总护法这个职名过不去,不能再让你去糟蹋了,北邙鬼哭婆的名虽然没有你长白剑狂响亮,可没有你这么厚的脸皮。”
楚三笑忍无可忍,长剑一摆,直刺而进,林花红将鬼头哭丧杖一挥架开道:“楚老儿,自从我们见面以来,你就目中无人,处处瞧不起人,因为你比我大几岁,成名在我之先,名头也比我响亮,而且我那死鬼林青叶也曾败在你手上,所以我才容让你几分,可是今天看了你窝囊的样子,觉得你不过是浪得虚名,连两个女娃娃都不如,还敢对我发威,老奶奶就怕了你不成!”
楚三笑怒吼一声,仗剑再进,林花红也挥开鬼哭杖,两人立刻缠战起来,瞬息已交手了十几个回合,招式精绝固不必说,内力也煞是惊人,每次杖剑交触,都发出当然巨震,波及到四壁皆动。
倚红与偎翠见他们自己窝里反打了起来,悄悄地退了下去,靠在江梦秋与方梅影的身边。
倚红一仲舌头道:“看不出这两个老鬼还真厉害,幸亏是他们自己打起来了,否则我们俩还真应付不下来呢!”
方梅影低声问道:“你们对付其中一个有把握吗?”
倚红想想道:“那很难说了,硬碰硬是斗不过的,但逮到机会,抽冷子给他们一下,或许还有希望。”
方梅影道:“不能碰机会,必须脚踏实地凭真功夫。”
倚红道:“那绝对不行,不过我们只是胜不了而已,一定要拼起命来,总可以找个垫底的!”
方梅影道:“那一定又是靠什么特殊装备了,这两个都是老得成了精的魔头,不见得稳可收功。”
偎翠道:“方大姊放心好了,卢爷传了我们各有一手绝招,完全是真正的武功,哪怕是掉了脑袋,我们都能捞本。”
方梅影道:“卢沧客盖世奇人,他传授的绝招一定非同凡响,我相信你们一定有此能力,只是现在还不到拼命的时候;你们还是留着吧,我再问一句,如果凭真才实学,卢沧客能够胜过其中之一吗?”
倚红道:“这个就不知道了,卢爷之学山高海深,到底有多大能为,我们也不清楚,但绝不会弱于他们,何况卢爷的武学之长,不在功力,他即使只用两成功力,也能制一个绝顶高手于死地,因此我们不必为他担心。”
方梅影道:“那我就放心了,否则我就要作退计”
江梦秋不以为然地道:“大姊!这似乎不会吧,这两个魔头功力虽深,如果一对一,小弟尚可一搏。”
方梅影道:“我担心不是他们,以他们此刻所表现的功力而言,我与崔大姊也勉强能应付,胜之固不易,但要退而自保,相信还是不成问题的。”
江梦秋道:“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大姊是怕八煞吗?从他们的情形看来。三个总护法地位尚在八煞之上,八煞也不会比他们高明到那里去。”
方梅影轻叹道:“如果我胜不过八煞,今天也不会来了,我担心的是那个幕后的操纵者,此人虽未露面,但八煞三魔,显然都是他的部属,能把这些凶神恶煞集于一处,此人必高出许多,那才是值得我们担心的。”
江梦秋沉思片刻才道:“不去管他了,有卢先生在暗中策应,还有我爷爷也不会坐视的,我们抗不住自然会有人出头顶着的,我们还是设法把那个家伙揪出来。”
说到这儿,场中的那两个老魔头交手已出百招,双方都是越战越来劲,也越打越火,一时还分不出上下,但看情形不到拚出死活是不会歇手的。
段天化见情况不对,忍不住大声道:“两位都请住手,今天是对付外人,二位自己火拼有什么意思呢!”
林花红道:“你别管,今天非跟他见个真章不可。”
楚三笑也怒道:“老夫也非宰了这老婆子,再去杀那两个贱人,姓段的,你少管闲事。”
段天化微微一笑道:“段某不是管闲事,只觉得二位拼得没有意思,纵然分出强弱,又能怎么样呢?”
林花红道:“至少可以杀了他的气焰,叫他以后别把一对狗眼长在头顶上瞧不起人。”
段天化一笑道:“就算把厅上每一个都打败了,二位还是总护法,再也爬不到更高去。
只有天下第一人,可没有第二第三之分了,二位何不平心静气想一想呢!”
一句话把两个人都提醒了,双方各虚晃一招,分了开来,林花红银发乱散,披在脸上形同鬼魅,楚三笑则汗透衣衫,两个人都连连喘气,虽无疲意,却也相当吃力!
楚三笑连吸了几口大气,平定了下来道:“老婆子,要较量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你先让一让,老夫在那两个贱婢手下吃了点亏,总得扳回来才是。”
林花红道:“为什么要我让,你已经落了下风,就该由我来,如果你丢了个更大的人又怎么说。”
楚三笑道:“笑话,老夫如果宰不了那两个蛮女,就横剑自刎,割下项上这颗花白的人头!”
林花红冷笑道:“那有个屁用,就算你抹了脖子,总护法的人也给你丢定了,老婆子的脸一样是没处放。”
楚三笑忍住气道:“老鬼婆,假如你出场,你准保能捞回面子来吗?万一你也出了个大丑呢?”
林花红冷笑道:“老太婆可没有你这么厚脸皮,只要落一点下风,老婆子就立刻拿拐杖敲碎自己的脑袋!”
楚三笑道:“好!看你的,老夫等着替你收尸!”
林花红一扬拐杖道:“两个蛮子给老奶奶滚出来!”
倚红正待出去,却被方梅影拉住了笑道:“狗咬狗一嘴毛,你们自己闹完了,却对我们狂呼乱吠的,我们又不是八煞门里的魔子魔孙,为什么一定要听你的。”
林花红厉声道:“方梅影,你再对老奶奶说一句废话,老奶奶就拿你祭杖,快把那两个蛮子送出来。”
方梅影飘然起立笑道:“你敢找我麻烦可是活够了!”
丐帮的龙行天比她抢先一步笑道:“方姑娘,大家一起来的,不能尽叫你们热闹,这一阵交给要饭的吧!”
方梅影笑道:“老叫化子,你别瞧着便宜拣,这老婆子的鬼哭声音可难听呢,你未必受得了。”
龙行天哈哈大笑道:“老要饭的早知道她会嚎丧了,但遇到我要饭的可算她拣错了日子,化子走遍五湖三江,日栖野庙,夜宿荒坟,整天就听鬼哭神号,连野狗打架,野猫叫春的声音听了都不动心,还会怕她号丧。”
北邙鬼哭婆除了一身武功外,更练就了一种邪门的鬼哭功,与人交手时,发出凄厉的呼啸声,能使人心烦意乱,六神不定,功力自然大打折扣,死在她这种邪门鬼哭功之下的高手不计其数,有的功力还高于她,却仍受不了她的厉啸声,方梅影是根据乃祖智叟,方日平的一本万象秘录,上面记载了江湖上许多奇特的武功渊源虚实,心中有个底子,才敢挺身应战,见龙行天抢着出去了,又不便硬争,只得先点明了,听龙行天一说,知道他必然有了抗拒之法,遂一笑归座。
龙行天手摇青竹打狗棒,慢慢地走了出来说道:“林老婆子,你有哭丧棒,要饭的有打狗棒,你会号哭,要饭的会唱莲花落,咱们较较劲如何?”
林花红横了他一眼道:“姓龙的,八煞门与丐帮河水不犯井水,我可不是怕你,只是想劝劝你何必淌浑水。”
龙行天大笑道:“这不是废话吗,老化子已经来到此地,难道还会跟你们攀交情不成,昨天跟段成志彼此都亮过相了,今天是特地来闯闯门子,难得布施的!请吧!”
林花红怒吼一声道:“臭要饭的找死。”
骷髅拐杖当头直劈而下,龙行天举棒轻挑就挡开了,这是丐帮武功的特色,他们没有本门的技艺,都是带艺入门的,一直到升任长老后,才得展示打狗棒的心法,也只有一本薄薄的秘笈,闭关三年,专事虔修,能有多少心得就是多少。
龙行天是丐帮四老执事最高的一个,因为他本来出身少林,以嫉恶如仇,好杀过度而被逐出,得少林达摩心功之助,青竹杆上兼具罗汉杖与行者棒法,这枝打狗棒是武林奇兵之一,细不盈寸,长约七尺,坚韧无比,不畏利器,本身具有弹性,林花红的劲力虽猛,但接触到竹棒上就被化开了,所以受力虽强,都起不了作用,而龙行天的杖式运开,或点或挑,专拣空隙处进招,不到二十回合,已杀得林花红喘气如牛,汗流浃背。
因为林花红跟楚三笑对手时,已经狠拚了百来招,还没有得到喘息的机会,立刻又接上了龙行天,自然吃力得多,再者几下猛劈,都被龙行天轻易地化开了,激动怒火,出手更重,累得也更厉害。
龙行天却越打越轻松,精招百出,口中还尽说风凉话:“老太太小心,别闪着你的柳腰。”
“老太太,你的金莲染上灰了,化子给你剧一刷。”
说得俏皮,手下却迫得紧,林花红被激得火冒十丈,满头白发披散在肩上,将一枝骷髅鬼头杖舞得呼呼直响,仍挡不住龙行天刁钻古怪招式,腰上被戳了一棒,小腿上也被横抽了一下,幸亏她内功到家,没有受伤,但也隐隐作痛,暴怒之下,她忽地杖法一变,拚着背上挨一下重击,打得跟随退出几步后,横杖一扫,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号:“臭要饭的,你给我躺下。”
那声音难听至极,如同鬼号一般,四周观战的人都皱起了眉头,心神受震,龙行天果然呆了一呆,杖梢贴着他的衣襟扫过,他吸气缩腹,总算只划破了一块外衣,摇摇头道:“老鬼婆,你的嚎丧果然有些鬼门道。”
林花红一见一招得手,不容他多作准备,厉啸又起,这次不是说话,而是发出一种似哭非哭的呵呵之声!听来更使人气血浮动,崔明珠与倚红偎翠三人都忍不住掩上了耳朵,龙行天则因为上过一次当,不敢再托大,口中发了龙吟般的厉声,那是他习自少林的天龙禅唱。
这种佛门心功本来是以经唱之声发出的,但龙行天却把它变成了沿门乞讨的喊叫声音,听在耳中,只辩得是:“好心的老爷太太,做做好事吧,救救叫化子”
虽是乞讨之声,却别有一股肃穆之气,总算将林花红的鬼哭声冲淡了,两人一面在声音上互较内力,一面在手下交互换招,打得十分剧烈,只是龙行天已不如先前轻松了,因为天龙禅唱心功是很耗力的功夫,还要一心二用,可是林花红却越战越起松,她的鬼哭功是自幼下苦功练成的,也是为了配合手上招式而发的,哭声越凄厉,招式也越凌厉,龙行天也挨了两下,一样的靠着内功护体,没有受伤,神情上却显得有点狼狈了。
罗小虎毕竟是关心他的,连忙道:“老爷子,如果您挺不下去,就下来让我顶上去。”
龙行天喘着气道:“我都不行,你小子还行吗?”
罗小虎道:“这不一定,这老家伙是铁石心肠,您喊破喉咙也讨不到一口残饭剩菜的,让我来耍赖皮恶化。”
龙行天叫道:“去你的,老化子非跟她泡到底了。”
口中说着话,手下一个疏神,被林花红一杖扫在脚踝上,砰的一声,坐倒在地上,林花红更是狠毒,倒过杖身,利用杖头的骷髅鬼头,一下子插在他的小腿肚上。
这鬼头杖一端是个骷髅鬼头,铸成恶鬼之状,原来竟能活动,插下去时,鬼口张开,上下四颗獠牙牢牢地咬在龙行天的小腿肚上,龙行天连挣了几下,都被林花红按住了没能起来,干脆坐下道:“好!老婆子,算你厉害,老化子认输了,把你的哭丧棒收起来吧!”
林花红厉笑道:“哪有这么容易,老太太这鬼头一张嘴,不用人血喂饱它是不肯松嘴的。”
龙行天道:“原来它还会咬人喝血的,那可找错了主儿了,老化子潦倒一生,这条腿干得像木头一样,拿刀割上去都流不出一滴来,你还是换个人吧!”
林花红用力按了一按,鬼头的獠牙紧贴在他的小腿上面,就是咬不进去,林花红冷笑道:“你以为内功练得到家,老婆子就奈何不了你,趁早收起内功,让老婆子扯掉你腿上一块肉,就饶你不死,,否则可有你受的。”
龙行天道:“老化子终年露宿风雨,这条腿染上了风湿症,已经不听指挥,它是天生的硬,老化子可没运气。”
林花红那里相信,冷笑一声道:“你恃强好了,老奶奶可要用杀手了,我这根鬼哭杖用了几十年,今天第一次揭示它的秘密,我这鬼头是活的,撩牙尖端有两根毒刺,一旋杖身毒刺出来,那可不怕气功的。”
龙行天苦着脸道:“老化子已经说过了,它是天生僵硬了,你就是把它砍下来,也没一点血。”
林花红厉声道:“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一定要自己找死,老奶奶就成全你了!”
语毕一旋杖身,只听见铮铮两声,龙行天大叫起来,眼睛翻了几翻,身子往下一躺,众人大惊失色。
江梦秋忍不住就要出去,罗小虎却用手拦住道:“江公子,冤有头,债有主,穷家帮的事自己会料理。”
说着走出去朝林花红道:“你这是什么毒?”
林花红大笑道:“化血散,半个时辰内骨肉全消。”
罗小虎道:“那就把解药拿出来,我们谈谈条件。”
林花红笑道:“谈条件,这也行,你们立刻退出,发誓永不与八煞门作对,而且还要臣服八煞门。”
罗小虎笑道:“这太过份了,你也听过我们穷家帮的情形吧,别说只是一个长老,就是你制住了掌门帮主,也无法答应你这个条件,再说丐帮向来是独来独往,不跟任何一家门派来往,臣服两个字,谈都不要谈。”
段天化道:“林老夫人,丐帮为当今武林第一大帮派,门下弟子遍及天下,我们但求和平相处就够了。”
林花红想想道:“那你答应立刻退出,不与本门作对。”
罗小虎笑道:“这倒可以,丐帮本来就不管闲事,怎会与八煞门作对呢!至于今天我们前来,却是为了受青蚨令的约束,我们与方女侠打赌,输了一枚青蚨令,各位当知道青蚨令在丐帮的重要,持令在手,连掌门帮主都得接受它的指使,所以方女侠不准我们退出,我们也无可奈何。”
林花红怒道:“那你跟我谈什么条件?”
罗小虎笑道:“自然有得谈了,你交出解药,我就饶你不死,因为伤害长老是该当凌迟碎割的。”
林花红怒吼道:“放你的屁,你来跟老奶奶斗斗看。”
罗小虎笑道:“我要是一出手,一招之内就叫你躺下,你还是乖乖地交出解药,保全你这条老命的好。”
林花红勃然震怒,厉声大吼道:“小鬼,你在找死。”
罗小虎摇头一叹,由身边取出一对短竹棒,长约两尺,粗细与龙行天的打狗棒相似,像是两枝短笛。
他把两枝短棒分持双手道:“我是丐帮的掌令丐,这两根短棒叫追魂棒,棒出追魂,你考虑清楚没有呢?”
林花红抽回鬼头杖道:“来吧!老奶奶等你送死。”(旧雨楼天马扫校隐龙居士ocr)
罗小虎持棒突进,林花红正待反击,忽然耳听背后有人发声道:“小子,挑断她的脚筋就算了。”
那赫然是龙行天的声音,林花红大惊失色,回头一看,龙行天已坐了起来,打狗棒由她的腋下挑进腋窝,将她的人挑起两尺多高,罗小虎已经攻到,两枝竹棒的外面竹套飞开,里面竟是两把精芒闪闪的宝刃,双手扬起刃锋刚好掠过林花红双足的后筋,信手拖过,血光一冒。
林花红痛叫倒地,却无力站起,因为罗小虎的两支剑刃刚好割断了她的脚筋,而且这小子捉狭得很,割得时候还绞了一绞,使林花红的脚筋断有寸许,即使有神仙金丹,也无法使她的双足复原了。
龙行天嘻嘻地笑道:“小子,有劳你了,老要饭本来不好意思叫你帮忙的,但是这老鬼婆子的气功太扎手,我的打狗棒耐何不了她,只有你那一对雪花剑是丐门重宝,可以制得了她,这样虽然捞回了面子,却塌了台,传出来说我们两打一,未免交代不过去。”
罗小虎笑道:“没关系,我们爷儿俩龙虎双丐已经闯出恶名了,差不多的事都是两人联手的,老鬼婆虽然不清楚,段天化应该晓得,这不算两打一。”
八煞中的黑妖狐花六娘连忙上前扶起林花红,为她止住了血,审视一下她的创口道:
“筋络已断,老夫人的两腿恐怕是要残废了,这小子下手真毒。”
罗小虎一笑道:“黑妖狐,我没有要她的老命,已经算客气的了,比起她用毒兵器杀人好上百倍,怎能算狠毒。”
林花红倒是撑得住,坐在椅子上,瞪着龙行天道:“臭要饭的,老奶奶算是服了你,我那鬼头杖中的毒,无坚不摧,见血封喉,你是怎么能挨过的?”
龙行天哈哈大笑,用竹棒敲着他那只右腿道:“你对老化子的出身太隔阂了,老化子出身少林,因为嗜杀过度,有一次在击杀一个同门犯戒弟子时不慎误伤了他怀孕的妻子,伤了她一条腿,虽然她的丈夫犯奸淫罪该死,她却是无辜的,哭诉到师门,我因为出手太快,因此被逐出少林,且残一腿为惩,自后老化子就装了一条木腿。”
竹杖敲上去梆梆作响,林花红失声道:“什么?你那条腿是木制的,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龙行天笑道:“这就是当化子的好处,终年不洗脚,泥涂尘封,使肉腿与木腿不分了,不过你也许输得不服气,你鬼杖中的秘密,瞒得过别人,瞒不过穷家帮,丐帮门人遍及天下,各种出身都有,什么事情不知道,要不是老化子仗着木腿不怕受伤,怎会被你鬼头咬中的。”
林花红一言不发,举鬼头拐,将自己两条小腿都砸断了道:“好!这次算你狠,老婆子将来也装上两条木腿后再来找你一斗,那时你可要小心点。”
龙行天道:“老化子告诉你一个秘密,要制木腿,最好是用桃木浸在桐油中泡透阴干,装上去之后,坚逾铁石而又轻巧不碍行动,只是要把木腿运行如常,至少要经过五六年的苦练,你活得了那么久吗?”
林花红冷笑道:“不须要,老婆子只要勉强能行走时,就来找你们,那时我要找的不仅是你,凡是要饭的,我都不放过,见一个杀一下,见十个杀五双。”
罗小虎道:“老爷子,这可是您害人了,刚才一下子送她上西天去多好,以后她找起麻烦来可怎么办?”
龙行天笑道:“没关系,老叫化子负责,从明天起,老化子守在伏牛山附近寸步不离,等着她下来,本帮弟子有一个死她手中,就拿老化子抵命。”
林花红冷笑道:“好极了,老婆子倒要看你能活多久,花六妹,扶我进去,我现在就开始装腿。”
花六娘见她把两腿的骨头都砸碎了,不禁道:“林老夫人,你不过筋残了,何必要把腿骨也砸断呢?这样就非把两条小腿都切断了,否则撑起拐杖还能走路;”
林花红厉笑道:“老婆子的拐杖是用来杀人的,可不是用来走路的,我自残双腿,就是要坚定决心,装上两条假腿后,可以快一点报复,扶我进去。”
她根本无法行动了,花六娘只好连椅子把她捧进去。
段天化这才干笑道:“三位总护法已经折损其二,八煞门可不能,再受损失了,楚老可得多加保重。”
楚三笑见他意存揶揄,不禁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段天化一笑道:“没什么意思,段某想八煞门的总护法身分何等高贵,要为我们作大力支援,可是一连折损了二位,楚老是硕果仅存的一位了,如果再受了损失,我们岂不是要孤立无援了,因此请楚老多多保重。”
楚三笑勃然震怒道:“段天化,你不必说风凉话,姓楚的不是冲着你面子而来的,你自己去应付吧!”
段天化哈哈大笑道:“楚老早如此说,也免得我们一再丢人了,各位虽是总护法,可也打着八煞门的招牌,损兵折将,丢人现眼,我们也有份的。”
楚三笑一拍桌子起立道:“混帐!你说甚么?”
段天化笑道:“楚老不必对段某发横。”
烈火剑秦明接道:“是啊,楚老,你们三位成名远在我们之先,来到八煞门之后,处处端前辈的架子我们也不敢计较,总想多多借重三位的威名,可是昨夜今朝,不到一天,就一连折了两位总护法,实在令人丧气得很。”
楚三笑怒道:“小辈,你敢出言侮辱老夫,滚出来。”
秦明笑道:“楚老跟我生气有什么用,面前放着这么多的对手,你多少收拾一两个下来,大家面上也好看些。”
楚三笑气得用剑一指江梦秋道:“姓江的小子,老夫就挑你好了,听说你在黄山技压七剑九狐,老夫把你收拾下来,也好塞了他们的嘴,同时也了断一些过节。”
江梦秋一笑道:“在下与楚老可没什么过节。”
楚三笑道:“凭你也配,梁子是你爷爷惹下来的,三十年前,江河远曾经在我眉心挑了一剑。”
江梦秋笑笑道:“原来楚老那眉心一块月牙形的剑痕是家祖留下的,家祖很少与人动手,除非是万不得已。三十年前楚老一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被家祖在脸上留下记号,否则家祖是很少对人这样凶的。”
楚三笑怒叫道:“小辈!你有没有种出来?”
江梦秋用手按剑,起立道:“出来就出来;只是家祖尚健在人间,楚老这笔帐何不找家祖去算呢?”
楚三笑道:“我找不到他,只有宰了你引他出头。”
江梦秋一笑道:“这点小事家祖不会出头的,既是家祖的过节,在下代挑也没关系,只是为楚老不值,因为在下技艺未精,比家祖差得太远。”
楚三笑道:“你能在黄山代表冲霄鹤,不算太差了。”
江梦秋道:“楚老弄错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修为还不到火候,恐怕不如家祖把握得住,万一失手,就不止在眉心挑破一道小小的剑痕了,楚老也不像三十年前那么身子扎实了,伤得重一点,是否还能吃得消呢?”
楚三笑差一点气破了肚皮,挺剑飞身就想扑击,忽而后厅传出一个沉重的声音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