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刚去省城开全国订购会去了,最近一段时间厂区一直没什么事。
李铁索性把电动大门直接打开,坐在值班室窗前跟张锐把酒言欢。
爷俩聊了很多很多,刚开始都是张锐小时候的趣事,而且他发现,聊那个年代,李铁的眼神都会变的凌厉许多,话也多,口气也硬,好像说什么都特别有底气,而聊这个年代,他就很少说话了,只是闷着头听张锐发牢骚,什么工地啊什么女人啊什么社会上的各种阴恶。
或许,李铁还活在那个年代,他已经无法接受现在的太多变化。
“叔,我要搞个二手车行,请你去做厂长,怎么样?”
张锐单掌往桌上一拍,嚷道“年薪五十万!咋样?给你配奥迪。a8,带秘书,租房子,就租在鸿港花苑,跟我爹一个楼道,等以后日子发达了,给你们哥俩一人再买一套房子,直接上别墅,联排那种,没事你们哥俩在我设计的庭院花园中打打太极,下下棋,心情好了出去溜溜狗,咋样?”
张锐的梦之蓝和马场酒只剩下最后半杯了,他已经有些酣醉,说话的声音含糊嘶哑,很少有这种情况“老侄子设计的咋样?心动不心动?”
“锐啊,你要搞啥?车行?叔,办不了,叔是搞机械的,生产零件的知道不?你卖个车,还需要叔啊?年薪五十万?哎呦呦,吓死叔了,知道叔现在啥收入吗?捡破烂一个月赚五百,一年才他娘的五千。噢,不对,十二个月,六千。”
李铁很久没喝酒了,他馋酒,想喝,但买不起,偶尔自己捡点别人仍掉的白酒瓶嗅一嗅都觉得过瘾,但不痛快。
一点都不痛快。
呼!铁子有些上头,晕晕乎乎的说着,似是跟张锐在捞家常一样,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张锐虽然已经酣醉,但他的脑袋是清醒的,毕竟年纪还小,大脑还没被酒精腐蚀,能记住事。
“啥?你说啥?”
张锐一直以为铁子叔跟爸妈一样,他们那个年代的人都艰苦朴素惯了,捡破烂只是没事的时候权当溜达,赚点零花钱,就当玩了。
可听铁子叔这意思,他现在没其他收入了?就靠捡破烂?
我草!
什么情况啊。
“噢,没哈,喝酒。”
李铁哼唧了声,将最后的半杯白酒举起,自顾干掉,便迷迷糊糊的往桌上一趴,开始酣睡。
李铁的酒量一般,喝酒上脸,肝脏内缺少一种解酒的酶,上脸的人其实是不能喝的,那种酶的缺失直接会导致酒精在身体内“乱窜”常年上脸却常年醉酒的人,很容易得食道癌,这是医学常识。
他趴在桌上,张锐过去拍了两下,毫无反应,很快就打起了呼噜。
张锐越想越不对劲,他在室内的水盆里洗了把脸,看到墙上贴着的一张厂区电话薄,从吴刚到下面各个分口领导、车间主任、小段长、财务、人事等电话应有尽有。
张锐直接就分了小号,打进了吴刚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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