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她轻声道。
墨霁狠下心肠,对她自虐的行为视若无睹。
“是不是你做的?”他麻木地问。
凄凉一笑,婳姮仿佛是泣血的白玫瑰般惨然。“如果我告诉你,不是我做的,你信不信?”
墨霁缓之又缓的摇头。“你能拿出证据吗?”
“不能。”她咬牙道。
“你要我如何信你?”墨霁冷冷地问。
婳姮纤弱的身子晃了晃。“我说过,绝不背叛你。”
“单单凭你一句话,”墨霁寡情地道:“你会不会太高估你自己了?”
她做任何事他都可以原谅,甚至能不顾一切的维护她,但为什么偏偏要挑主上下手,扼杀他对她的感情。
他被她装出的无辜给蒙蔽,看不见她骨子里的恶毒,可笑啊!妖女怎会有心?他又怎么可以对这样的女子动心?
“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婳姮几近崩溃,她歇斯底里地大吼:“我说过,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你要怎样才肯信我?”
“将军,”再也看不下去,字文决开口道:“如果婳姮姑娘是凶手,早该逃之夭夭,不会傻傻地待在房里等我们去逮人。”
“宇文决,你太单纯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是她的伎俩,”在皇甫灭眼里,婳姮是十恶不赦的恶女。“别被她给蒙骗了。”
有人浇了盆冷水,字文决不好再说什么,他只能担忧地看着婳姮。
连宇文决都可以一眼看出问题的症结点,那么他呢?婳姮静静地等着墨霁的回答。
“事实摆在眼前,多说无益。”薄唇紧损,墨霁慢慢地道。
他判了她死刑。
婳姮无言以对,凝睇相望,她手劲不禁加强,冰冷锋锐的剑刀更深深陷入掌心。
他的话倒转进她的脑海里。
我无心爱你。
“如果是我做的,你要拿我怎么办?”爱恨痴恋慢慢沉淀,她疲乏地问。
“我会要你血债血偿。”眸一凝,墨霁肃杀之气迸出。
呵!婳姮轻笑,脚下踉跄,他还真绝情啊,连一点一丝的犹豫都没有。
她累了,无力再爱,一直都是她一厢情愿的痴恋,而他—却像是局外的旁观者。
冷情冷心。
既然如此,苦苦纠缠又有何意义?
对于这样的自己,他觉得是负担吧!
无心,又何必相救?何必给她希望,再狠心放逐?
“不用血债血偿了,这条命就当做我欠你!但愿来生不再认识你,不会再爱上你,”
她手一紧,往前一送,长剑整个没入她体内,从背心穿透而出,温热的血飞溅上墨霁,他一震,要撤手已来不及,他瞪着婳姮,却看见她深埋眼底破碎的绝望。“可我要告诉你”她微弱但清晰地道:“刘备不是我我杀的我从不曾骗过你”话落,婳姮手一松,身子无力地软倒。
与其让她缓缓步入死亡,还不如借他的手了断一切。
墨霁眼明手快的搂住她无力的娇躯,她的眼睫还闪耀着泪光。
所有的空气像在瞬间从他肺里抽尽,她的血染红他的衣。心撕裂了,在她自尽的刹那。
他一口气哽在喉中,老半天吐不出话来,她的寻死,骇得他心胆俱裂,墨霁单膝跪地,剑仍插在她的胸口,他却久久不能自己。
原来,自己用情已深可是,对于弑君的婳姮,他不能心软,他效忠刘备,她必须为她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就算心碎肠断众人被绝决的举动吓愣当场。
“等等”文韬气喘吁吁地奔进来,当他看见厅中的情景,斯文的脸失去原有的镇定。
他晚了一步。
他的视线和墨霁在空中交遇,他摇摇头。“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要擅作主张,我不是说一切等主上清醒再说吗?”
墨霁一僵,恶狠狠地瞪着他。
“是胡姬,”文韬叹气,逆天而行,难道真逃不过一死?“是胡姬做的,在主上身上,有她的金色箭翎,不关的事。”
我从不曾骗过你。
她的话还在他心间,人却己香消玉殒。
“不!”震耳的怒吼从墨霁口中发出。“快救她!快!”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