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脸一白,直接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才惊觉自己还是轻敌了。
当年他死得早。
他死的时候,这小丫头片子还是他们四个人手里一只柔弱的小麻雀。
连开枪杀一只鸡,她都要发噩梦好几天。
就是这么一个胆小如鼠的小丫头,却在沈镜十年如一日的教导下,变成了这种杀人如麻的东西。
愣神间,白术心里某个柔软的角落,甚至生出了一丝悲凉。
可惜,这股悲还没凉多久,被挡了攻势的白糖,趁势又起一刀,这次直入他的心脏。
白术让白糖的猛烈攻势吓得冷汗直流,忙凝神静气,趁机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刀。
再起一个手刀,毫不留情地劈砍在白糖的脖子上。
混蛋,竟然使阴招!
白糖眼中闪过最后一抹恨意,很快便眼前一黑,昏倒在白术的怀里。
“不自量力的小丫头,哥哥我要是连你都对付不了,这么多年也就白活了!”
白术垂眸看着手臂上昏迷不醒的短发女孩,冷冷嗤了一声。
随后,他侧身一弯,双手搂着白糖的双腿,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再怒气冲冲地踢开房门,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喧闹的房间彻底归于沉静。
而那个躲在衣柜里的少年,却还死死咬着自己的手指,眼睛红得厉害,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只是指尖模糊一片。
鲜血从他的手上流到他的嘴里,又咸又苦,还拌着有一丝恐惧。
小川只是一个小乞丐而已。
虽然见过无数死人。
他也埋过很多被打死,病死,饿死的同伴。
可他从未像这一次这么害怕。
不管是手起刀落勒死了比她的身体重好几倍死胖子的白糖。
还是一声不吭就进来绑人的白术。
他们给他的感觉都好像在看一场惊艳恐怖的杀人表演。
太过惊悚了。
所以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白术下手极有轻重,甚至都没有让白糖见血。
可他脸上那煞神一般的表情,在若有若无月光的映照下,却比任何鬼怪还要吓人。
小川彻底吓傻了。
手脚发抖,一动不动。
他甚至忘了自己发誓要保护白糖这件事了。
就在少年惊恐万分蹲在衣柜里,一夜都不敢出门时。
另一边,白术却是带着昏迷的白糖,直接来到了裴琰的家里。
顺便再通知了另两只变态。
于是,当银行大佬裴琰好不容易处理好了繁杂的业务回到家时,他家客厅的沙发上早已经躺着一个小脸俊俏的睡美人了。
裴琰斜挑的眼尾轻轻一抖,一只手扶着金丝眼镜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让他先不要跟丫头见面么?
怎么还把人带到他家里来了?
沈镜翘着一边腿,好整以暇地坐在白糖身边,一边手指勾勾缠缠地握着她的指尖,头也不抬道:“这事你问阿术。”
说着,他那妖邪的眼风扫向手插裤兜靠在沙发边的冷酷男人,语气发凉:“我让你去救人,谁让你把人绑过来了?”
“有什么办法,一时下手太重就把人给劈晕了。”
白术撇撇嘴,脸上却有些心虚:“这不是……被这丫头搞得脑子发昏吗?就……脑子一抽就把人给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