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东宫。
皇浦瑄静静的坐在书房,昏暗的烛火,将他的身影拉得斜长,往昔岁月一遍遍的在脑中闪现。
父皇第一次教自己识字。
父皇第一次教自己骑马。
父皇第一次教自己射箭。
父皇在自己刚呱呱坠地,便把太子的皇冠加冕在了自己身上。
竭尽所能的将一个父亲能给孩子的所有宠爱,都毫无保留的倾注,而自己却……
或许这一切都是因为来得太过容易,才让人越发的不去珍惜,不能体会其中的那份珍贵。
窗外传来一阵异响,“谁,谁在外面?”
话音未落,皇浦瑄破窗而出,眼见一道黑色身影在自己眼前掠过,一晃身向殿外密林逃去。
守门的侍卫听见太子殿下的喊声,便集聚过来,纷纷大喊,“有刺客,保护殿下安危。”
皇浦瑄紧随刺客身后,须臾功夫二人便到了密林深处,那刺客见四下无人,停住了脚步。
“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皇浦瑄借着皎月之光,看清来人的模样,“是你,孤还以为是谁呢?”
“听太子殿下话中似有悔意,晚矣,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掉,只有齐心协力的走下去。”
刺客一番话,说得皇浦瑄哑口无言。
“今日与太子殿下一会,无非就是提醒殿下,男子汉大丈夫应以江山社稷为重,有了江山,便有了一切。”
“孤还用不着你来提醒,记住你许下的诺言就好。”
“既然殿下这么不愿见到在下,那后会有期。”音绝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身后响起侍卫们追赶而至的声响,“太子殿下您没事吧!属下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滚,都给孤滚,滚得越远越好。”
一阵暴吼响起,侍卫们见太子发威吓得纷纷后退,只远远的立着保护皇浦瑄的安危。
夜风吹在脸上,冰凉清爽,却依然无法让他清醒。
那刺客说的不假,自己没有退路,只能这么走下去。
“王爷,属下有要是禀报。”流羽轻抬脚步,走到皇浦琰身侧。
“可是父皇那边有什么情况?”兄弟二人将目光紧紧锁在流羽身上。
“启禀王爷,是太子东宫闯入刺客,如今刺客尚未抓住。”
流羽一五一十的将东宫的情形向二位王爷描述了一番。
“哦,看来这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三哥,可有何对策?”皇浦琰见皇浦顼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略略心安。
“呵呵,五弟这几日只需着人监视太子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他手下御林军的动向。”
“臣弟遵命。夜已深,三哥劳累一日,早些歇息吧!臣弟告退。”
皇浦顼微微颌首。
一个人走在寂静的院落之中,几棵无忧树如今已长成。
粗壮的树干,支撑着巨大的树冠,枝叶交错盘生,相互依偎。
夜风袭过,沙沙作响,又似一对恋人般轻声喃语。
脚步竟不听使唤般不知不觉的到了若婳的房门外。
想到自己是不可一世的祈王,征战沙场多年,难道竟没有勇气推开这薄薄的一扇门。
思忖再三,转身,欲抬步离去。
心中不住的质问自己,本王这是怎么了?
猛的再转身,推门而入,这女人竟不关好门就寝。
转念又一想,莫非她在等本王,心中隐隐的泛起一丝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