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强“记者”两个字。
“是这样啊”“是的。走吧!我们先去吃个饭,然后还得打理晚上的服装。”他不让她有机会乱想,拎起她就走。
“还要打点服装?怎么这么麻烦啊!”她哀叫一声。
“这样才能事半功倍啊!”他笑着说。她可能对他起疑心了,他得小心些。
“先说好,我不穿那种低胸露背的晚礼服,”她大声嚷着。
“炯心小姐,那种衣服也得有本钱的女人才能穿,至于你”他上下打量她的身材,摇摇头。
“怎样?”猛吸一口气,她挺胸给他瞧瞧,免得被看“扁”了。
“你可能穿男装比女装合适。”他又笑了。
“你”她抡起拳头,往他欠揍的睑上挥去。
倪澈轻易地闪开,大手接住她的粉拳,凑过去取笑“你要成为真正的女人还早咧!”
“倪——澈!”她怒喝一声,腿又扫向他的膝盖。
他大笑地旋过身,又是漫不经心地避开她的攻击,迅速溜向大门。
叶炯心被气得火冒三丈,不过她在气愤之余,仍没忘记心里的怀疑。
倪澈越是神秘,她越想摘清楚地的真正身分。
他不是普通角色,她可也不是省油的灯,大家就来比比看准厉害吧!
酒会非常的隆重,与会的男女都身着正式服装。叶炯心后来还是穿上一件倪撤帮她挑的黑色削肩短礼服,露出她勾称白皙的手臂与双腿。可是她对这件衣服一直很有意见.因为这件衣服就像绷带一样裹着她的身躯,害她连走路都不能跨太大步。
“穿这样教我怎么追人打人?”她瞪着倪澈,不太自在地说。
“你今天根本不用打人,只要远远地露出微笑就行了。”倪澈惊艳着她打扮后的美丽模样。
女人真的要靠化妆衣装。化妆师将叶炯心一头及肩长度的参差长发都拢了上去,增强了她小脸的轮廓,又上了点淡妆,遮去她的英气与率性,反而流露出她不为人知的性感一面。
再加上那件具画龙点睛效果的黑色礼服,替她聚集了许多男士热切的眼光。
倪澈有那么一丝后悔怂恿她穿上这件衣裳了。
女伴成为瞩目的焦点有时不是件太令人快乐的事。
“微笑?我们不是来抓毒品交易的吗?”她皱皱眉。
“不用抓,只是要破坏而已。”他高深莫测地笑了。
“不用抓人?那不是太便宜唐泰隆了?”她梭巡会场一圈,没见到康泰隆的人影,有点失望。
“放心,这样做比揍他还要让他痛苦。”黑道的毒品交易最忌讳被出卖,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内部猜忌;他要的不过是让唐泰隆与毒枭翻脸而已。
“真的?”
“真的,相信我。”他手肘弯起,等着她挽上来。
叶炯心勾住他的手臂,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她是很想相信他,但又觉得他好像隐瞒了什么,让人无法放心。他是她遇见的男人中最难以捉摸的一个。在那副笑脸后常会不经意地跑出顽皮与深沉的矛盾表情,瞬间就能变换许多脸谱。
尽管如此,她却一点都不讨厌他;两人在一起时的玩笑打闹都让她觉得很有趣。说真的,她个性虽开朗海派,可也难得碰上这么合得来的人。
“好吧!就暂且相信你。”她决定先不计较他的来历,好好对付唐泰隆才是最重要的。
倪澈用眼尾瞄了她一眼,知道她的小脑袋瓜又在怀疑他了。不过无妨,帮她对付唐泰隆之后,他和她可能就再也不会有交集;新加坡还有一堆烦人的事要解决,目前的日子只能当成是夏日假期,假期结束后,心情又得打包好,回到原点。
他根本无需告诉她他是谁。
两人各怀心思地走进酒会,叶炯心一看到美食就差点把此行的目的抛到脑后,赖在桌旁品尝每一样令人垂涎的餐点,
“喂,小姐,你今晚可个是来吃东西的”倪澈笑着提醒她。
“既然来了,不吃白不吃。你看,所有的女人都吃得好少,剩下这么多,不吃太可惜了。”说着,她又吃进一大口蟹肉沙拉。
“你想吃明天我请你。现在把嘴巴擦干净,我看见唐泰隆进来了。”他低声道。
“他来了?”她连忙喝口鸡尾酒咽下口中食物。看向门口。
唐泰隆带了两名手下走进来,一路和许多人握手寒暄,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容。
倪澈拉着时炯心走到角落,没有放过唐泰隆和一位美艳女人互相交换的眼色。
这回和他接头的是女人?
倪澈有些意外。
“喂,那女人有问题哦!”叶炯心也看出来了。
“嗯。”倪澈盯着唐泰隆和那女人经人介绍认识后,就一起走向窗边聊天。
“要不要过去?”时炯心问道。
“再等一会儿。”
不久,那女人笑着挽住唐泰隆的手回到会场中,两人互干一杯酒后,相揩走出酒会,搭电梯下楼。
“走,”倪澈牵起叶炯心追出去。
唐泰隆搭的电梯直降到地下停车场.倪澈和叶炯心也搭另一台电梯跟下去。
“戴上墨镜。免得被他认出我们。”倪澈沉稳地说着,自己也戴上事先准备好的墨镜。
叶炯心照做,一抬眼看见电梯镜中的一男一女,不禁笑道:“哇,俊男美女!原来一副墨镜就有这种作用!”
西装革履的倪澈头上抹上发油,忽然成熟了许多,戴上墨镜后又酷又帅,魁力非凡。
而她,就像oo7身边的庞德女郎,妖娇妩媚,美呆了。
“是啊!由此可知,那些没事戴着墨镜的人可能长得不怎么样。”倪澈冲着镜中的她咧嘴一笑。
“嗨,詹姆斯庞德,准备好上场了吗?”她故意以低沉的声音问。
“sure!”他扬了扬眉,亮了亮西装外套里藏在腋下的枪。
“哇!是真枪?”她低呼。“假的。”
“吓我一跳,好逼真哪!”她捂住嘴,兴奋地笑着。
“当然要逼真,这样才有意思啊。”倪澈扣好外套,刚好电梯停在地下三楼的停车场,门一开,他一脚就跨了出去。
时炯心跟着他,悄悄地绕到墙角,看见唐泰隆和那女人走向一辆跑车,他们身边各有两名手下跟着。女人丢了一把钥匙给他“东西在车里,钱呢?”
“钱也在车里。”唐泰隆朝他身后的跑车努努嘴。
他们的手下各自到对方的车验货,然后同时点头。
“你在黑道很有名,唐先生。”’女人点上烟,冷笑。
“是吗?”唐泰隆得意地问。
“纵横帮的分舵主竟会与黑道挂勾做毒品买卖,你还真是大胆。”
“想赚大钱就得把胆子养大一点。自古英雄哪个不大胆了?”唐泰隆抽着雪茄,仰天吐出一大口烟。
“我很好奇当纵横帮的总舵主知道你干了这种事后,会有什么反应?”
“他只是个小鬼,不足为惧。”他呼了一声。
“是吗?但我听说从未露过面的他是个厉害角色哪。”
“厉害?哼哼,他再厉害也斗不过我们的。”
“我们?我懂了,你背后还有人撑腰?”女人敏感地问。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唐泰隆傲然地瞟她一眼,朝手下一挥手,准备将那辆跑车开走。
倪澈听见他们的对话,一双睁子变得冷咧,嘴角勾出一抹摄人的微笑。他倏地跨出墙角,以日文大喊一声:“都别动!这是国际缉毒小组!”
康泰隆和那女人都吓了一大跳,他们的手下马上朝倪澈的方位开枪。倪激在地上翻滚一圈,箭一样地钻向一辆车的后方,朝时炯心招招手。
老天!还说来微笑就行了,这可是真枪实战哪!
她瞪他一眼,缀着冲到他身边,惊道:“你玩真的?”
倪澈没回答她,一俯身对准那辆唐泰隆装着钱的车子连开四枪,那四个轮胎就应声爆破,无法行驶。
真枪?叶切心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唐泰隆,这是怎么回事?”那女人怒斥。
“我怎么知道?好像有人出卖我了!”唐泰隆也气得拼命开枪射击。
“你们被包围了,快束手就擒!”倪澈又大声喊道。
“他***,快走!”唐泰隆带着属下撤向装满毒品的车。
那女人比他更早一步上了车,怒道:“今天的交易失败,姓唐的,你别想动这些海洛因。”
“混蛋,我今天一定得拿到这些!”唐泰隆是个大盘,他已约好许多人今晚来取货。
“你自个儿向我们老大要吧!”女人开车冲出停车场。
“你”唐泰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货又被载走。
倪澈象征性地开了几枪,拉拉叶炯心的手,要她撤退。
“我要好好教训姓唐的”她不愿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硬是不走。
“别傻了,再逗留下去太危险了!”倪澈才刚说完,一发子弹就飞了过来,打到他们面前的车盖。
“这里!”唐泰隆的手下发现他们了。
“快走!”倪澈暗叫不妙,一手撑住车顶,纵身踢向那名大汉,并回头要叶炯心离开。
时炯心才跑了两步,就被唐泰隆堵住去路,只有急急煞住。
“你”这女人有点眼熟。唐泰隆怔了征。
“让开!大混球!”时炯心撩起下摆,冲上前一个后旋踢,将她的脚印留在唐泰隆的脸上。
“啊是你!”唐泰隆痛捂着脸,认出她正是闯入分舵的那个“小子。”
糟!叶炯心转身就跑,踉跄中为了避开流弹,一个不慎扑倒,头侧撞上一辆汽车的保险杆。
“哎哟!”她被震得有点晕眩,一时爬不起来。
“快走!”倪澈击退了唐泰隆的手下,跑到她身边,拉起她往电梯冲去。
“是他们两个!快给我抓起来!”唐泰隆额暴青筋地怒吼。“是。”两名手下对着他们猛开枪,倪澈听声辨位,闪过许多子弹,最后按开电梯,与叶炯心在千钧一发之际逃了出去。
“我要活抓他们!就算翻遍横滨每一寸土地也在所不惜——”唐泰隆的狂吼还隐约从电梯门缝中传来。
倪澈拉着叶炯心上到一楼,没时间喘口气,又迅速从后门离开,搭上计程车往住处奔去。
“你你骗人”叶炯心大口喘息,直到车子驶离饭店,还余悸未消。
“有吗?”倪澈也气息微乱,她真是太乱来了,与敌人交战时,恋战有时反而会误事。
“你说我不必动手,骗人,说枪是假的,骗人!”叶炯心瞪着身边的男人,肩膀不停起伏着,头没来由地觉得好痛。
“我本来不准备开枪的。”他是在听见唐泰隆的话之后才起杀机。刚刚他只要口径微偏,就能杀了那老贼,不过这么一来,他就查不出性唐的背后的那个人了。
唉!太沉不住气了。
“可是枪还是真的!你从哪里弄来的?”真是,害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这是”倪彻想解释,可是一转头就看见她头上竞沾染着血迹,惊骇地问:“你的头怎么了?”
“头?”时炯心伸手一摸,右侧头皮痛得她打颤,手上全是血。“好痛!”
“天!你受伤了为什么不说?”他这一惊非同小可,一把将她按进怀里,拿出手帕用力压住伤口。
“急着逃命,现在才觉得头痛。”一定是刚刚那一撞的缘故。
“傻瓜!要是脑震荡了怎么办?”他的心连抽了好几下,突然醒悟他今晚根本不该让她涉险。尽管她的身手不错,但她毕竟是个女人
“没有这么严重啦!我头很硬,以前和爸爸练路拳都没事。”她不太在意地说。
“别说话,你得去看医生。”他抱紧她,吩咐司机开往医院,口气中有着自己也没发觉的心疼。
“看医生?我最讨厌看医生啊!”她猛地要抬头拒绝,头皮又一阵阵独痛,忍不住低呼。“你看你,别乱动行不行?”他再一次将她的头压进胸膛,略微责备。
依在他怀里,听着他不平稳的心跳和略微焦灼的声音,叶炯心毫无预警地红了脸颊。
他身上有阳光与海水混合的味道。
这味道触动了她最迟钝的那条神经,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她体内觉醒,而她自己却还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