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进去纵横帮分舵干什么?”叶炯心坐在一家早餐店里啃着三明治,开始彻底盘查倪澈的底细。
“你先说你为什么卯上唐泰隆?”他一手支着腮,看着她不太文雅的吃相。
她之所以引起他的兴趣,不只因为她昨晚的大胆行径,还有她不同于一般女孩的特殊个性。
“为什么我先说?是我先问你的也!”她不服气。
“想想,昨晚是谁救你的?”他狡猾地笑了笑。啊,不小心露出本性,他得节制些。
“这跟谁先说有什么关系?”她反问。
“你的意思是,纵横帮的老大也是个坏蛋了?”倪澈睁大眼,没想到连自己都被骂了进去。
“没错,他肯定是个又老又胡徐的混球,否则不会一再纵容自己的属下贩毒卖婬!”她不屑地冷哼。
“其实唐泰隆贩毒的事是最近才走漏风声”倪澈闷闷地说。
果然和他搜集到的资料相符,唐泰隆背着纵横帮干了许多坏事。
“但事实上,他已经为非作歹了三年!三年来,没半个纵横帮的人来制裁他!纵横帮那个昏庸的帮主既然没空清查他的手下,那么,就由我来帮他教训姓唐的这个人渣!”
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模样,倪澈既是替纵横帮抱歉,又觉得自己无能。
这偌大的纵横海运表面上风平浪静,事实上却暗潮汹涌,有些事不去查根本就不知道。
倪澈在心里自我谴责,觉得他这总舵主一职当之有愧。
“你打算如何教训他?”他不方便出面,或者藉着叶炯心的手对付庸泰隆是个不错的方法。一来他能躲在暗处找出他此行要找的人,二来又能让她泄愤,倒是一举两得。
“我原本想进去偷他的资料,然后查出他走私毒品的路线与时间,通知警方”
“你没想过他的势力已经渗透警方?”他打断她。
“这”她的确没想到。
“纵横帮是纵横海运的主干,从很早以前就与政界走得很近,我相信唐泰隆在这里也运用了相同的方法得到特权。”他挑明了道。
叶炯心盯着他,眯起眼睛,怀疑地问:“为什么你对纵横帮知道得这么清楚?换你说出你的来历了。”
“你想知道什么?,他学她眯起眼睛。
“你的姓名。”
“倪澈。
“哪里人?”
“新加坡。”
“几岁?做什么的?”
“二十六岁,特约记者。”
“你是记者?”她皱皱鼻子,不信。
“是啊!我专门写大企业的内幕。这次新加坡有人请我写篇纵横海运发迹的事,所以我才到处找纵横帮的分舵下手。”他不得不撤点谎,现在如果让她知道他的身分,她肯定马上送他两顿饱拳,当场翻脸。
“要找纵横海运的资料,新加坡不是有更多可供参考的,干嘛跑到日本来?”她还是不太相信。
“新加坡是纵横帮总舵所在,戒备森严,不容易混过去。我听说横滨的分舵与总舵之间满疏离的,是个下手的好地点。”他继续掰着。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溜进唐泰隆的办公室。”她点点头。
“我的目标是他电脑中的纵横帮背景资料。”倪澈拿出昨天从唐亲隆电脑上转载下来的走私情报磁片,朝她扬了扬。
“那是什么?”她好奇地问。
“我们来玩个游戏。”他笑着说。
“什么游戏?”
“这里面有姓唐的最近这几天的毒品走私时间及地点,要整他不需要透过警方,我们就能办到了。”他眼中露出少见的顽皮光芒。
“真的?怎么做?”她兴奋地凑近,低头看着那张薄薄的磁片。
“只要让他们交易不成就行了。”倪澈抬起眼,看着她。
“快说快说!”她也微扬起脸,两人正好四目相接。
有那么短暂的一刻,倪澈觉得心动了一下。可是他知道,叶炯心的思绪中除了对付唐泰隆,没有半点杂质。
这小妮子八成没谈过恋爱!
“我们只要假装是警方的人,在他们交易时突然露脸,让他们慌了手脚,这么一来,卖方就会对唐泰隆起了疑心。”倪澈说出计划。
“就这样?”她一点也不相信这样就能整倒唐泰隆。“就这样。相信我,姓唐的绝对会抓狂的。”他的唇弯成了迷人的弧度。
“可是,现在有个大难题得解决。”叶炯心对他的微笑。没什么感觉,只是指指自己的行李,提出她此刻头痛的问题。
“对哦,你得找个地方住下来。”倪澈支着下巴沉吟。这横滨港一带要找间小旅馆应该不难,不过,他记得上官家在这附近好像有间特等套房。
“我先说好,我身上没带多少钱,只能找个便宜的地方小住,然后,用最快的时间将姓唐的整倒。”她摸摸荷包,做个鬼脸。
“那么,你和我一起住吧!”倪澈付了早餐钱,拉起她往外走。
“一起住?住哪儿啊?”时炯心愣愣地跟着他,一点也不觉得他的提议有何不妥。
“我有个朋友在横滨有间房子,我们去瞧瞧。”他曾经和上官浩到过横滨,依稀记得套房的位置,于是带着时炯心一路找向记忆中那栋港口边的大厦。
由干横滨港附近有山下公园、中华街美食、元盯和山手一带的异国风情,平时游客就不少;倪澈一身轻便,合身的黑色短袖t恤、洗得带点灰的黑色牛仔裤,跟着一双登山短靴,不同于日本男人的苍白,他阳光般的健康肤色和浑身的年轻朝气更惹人注目。
他个是那种超级大帅哥.可是他身材够挺,肩宽腿长,四肢结实匀称,比例恰当,无论从哪一个方向看他,他身上的线条都相当迷人。
而一般说来,决定一个男人是否帅气,身材就占了百分之八十,其余的百分之二十,当然就由脸蛋和眼神来分摊。
这个说法是否公平没人知道,只不过有许多女人看男人是从臀部开始的;她们就是无法忍受空有俊容,却生得矮小、过胖或是身长腿短等身材比例离谱的男人。所以,男人的俊不俊不全靠脸蛋来衡量。
啧!还是男人吃香!
看着四方投来的眼光,叶炯心忍不住嘀咕。
倪澈瞧她张着邮念念有词的,好笑地问:“你怎么了?”
‘哼!男人只要身材好一点,连丑都会被说成性格;而女人呢?身材再好,脸蛋不行,就怎么也挤不上美女行列。”她抱怨地瞥他一眼。
“干嘛突然这么说?”他眉一挑,抿嘴笑了笑。
“瞧,你明明不算好看,可是装得酷一点,就有女人对你猛瞧。”她讪讪地说。
“原来你对我的长相有意见。”他不好看?第一次被女人这么直接地批评,倪澈的自尊心多少受了点伤。
“我不是对你的长相有意见,而是对世人眼光的不公平有意见。”时炯心扛起大背包,双手拇指挂在牛仔裤的皮带上。
“怎么说?”他站定,双手交叠在胸前,等着她解释。
“看看我不就知道了?我老爸就说我身材还可以,就被这张脸害了,所以永远难成美女。”
“哦?”他笑着听下去。
“看,这两道‘不让须眉’,加上一双‘天生碍眼’,美丽就远离我了,再加上这朝天奏和剪刀嘴,气质更谈不上了。因此哪,就算身材再凹凸有致、窈窕玲珑,也引不起男人的注意。”她比手画脚地指着自己的五官。
“哈”倪澈已经听不下去了,笑得前俯后仰,简直被她的滥用成语打败。
“什么事这么好笑?”她小脸一冷,瞪他一眼。
“我的妈呀”他还是笑得喘不过气来。
“别笑了,我又没讲笑话。”
“这还不是笑话?天!我第一次听见有女人这样形容自己。”他终于能好好说出一句话了。
“这是我老爸说的嘛!”她又嘟起小嘴。
“好,那我告诉你,你并没有长得那么糟,别听你爸爸胡说。”他揉乱她的头发,安慰她。
“是吗?”她怀疑。
“是的,否则,我就有问题了。”他又笑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不只觉得你很有气质,而且还很美丽啊!”他可没说谎。其实,她真的很耐看,尤其她说话的时候,整张脸散发出的光彩无人能及。
第一次被男人称赞,叶炯心发现那种感觉好愉快。这大概也是一种女性的虚荣吧!
“不管你是不是安慰我,阿澈,我都很高兴。”她一掌拍在他肩上,心情又变好了。
“人的美丑很难定义的,而你,是颗未经琢磨的钻石,只要遇到好工匠,你自然会发光!”不过,她要遇到识货的工匠可能满困难的。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钻石是煤炭变成的,说,你是不是拐着弯在损我?”她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拉低。
两人第二次四目相对,贴近得能在彼此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叶炯心焕然发现,他的眼睛长得还真好看
“你说呢?”他食指轻点她的前额,拉下她的手,笑着大步跨开了去。
她相当特别,特别得让他竞觉得有些喜欢她。
“喂,阿澈,等我”她追上去,与他并行。
盛夏的天空很蓝,但蓝得一点也不忧郁。
认识了叶炯心,倪澈可以预见,他会有个非常快乐的夏日假期。
住进了一间现代化的高级套房,叶炯心对这种豪华的房子有点不能适应,她瘫在她的床上,完全不想下来了。
“哇!好漂亮的套房”她这句话已经说了十遍。
这儿在大厦的第九层,一打开铁门,半圆形的阳台上两张藤椅就跃入眼帘。再进了门,铺着木地板的客厅摆着一组进口白色皮沙发,七种不同颜色的抱枕靠在沙发上,再加上水晶美术灯、雕花玻璃桌、酒柜以及壁上的许多框画这样的屋子就像她在杂志上看见的一样,舒适得近乎奢侈。
房间里的床是用白衫木制成的,上头的床垫覆盖着紫金香的花草图案,美得让她只想在床上睡上一百年
“好了,快起来整理一下,这里好一阵子没人住了,别一下子就躺下。”倪澈从门外探进头,好笑地催促着她
“现在,就算我爷爷用十条牛来拉我我都不离开了!这么棒的床,我不睡它个够怎么甘心?”她一翻身抱住枕头,眼睛都快闭上了。
“起来了!我的计划今晚就要展开了!”倪澈走向前,一把拉起她。
“计划?”对哦!她住到这里来可不是来睡觉的,对付唐泰隆才是第一要事。“要我做什么吗?”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弄台电脑来,查一下今晚他们毒品的交易地点,就能上场了。”他走向大门,回头叮嘱道:“希望我回来时,你的行李已经整理完毕。”
“知道了。”叶炯心应了一声,不再偷懒,开始将衣服挂进橱柜。
半个小时后,倪澈带着一台笔记型电脑回来,将磁片插入,查出了唐泰隆今晚在皇家花园饭店的一场酒会中与毒枭进行交易。
“那是个私人酒会,我们得弄到邀请卡。”他盯着萤幕说。
“那怎么办?”
“无妨,我打个电话就行了。”倪澈神秘一笑,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电话马上接通。“喂?请接川木大山先生。”他用流利的日文说。
时炯心惊异地看着他,遇见他后就发生一连串的事,致使她没有好好定下心来审视倪澈这个人;现在她不得不开始怀疑,他真的只是一名记者吗?
他能轻易闯人纵横帮分舵查资料,还能整得唐泰隆直跳脚;刚刚不知踉大厦管理员说了什么,他们就能住进这么气派的套房;现在又打个电话就能要到私人酒会邀请卡。
这绝不是个普通人做得到的事,即使是被称为“神行太保”的记者也不能!
他到底是谁?
叶炯心启动了她很少用到的大脑,仔细推敲。
虽然平常莽撞冲动,爱闹爱笑又心直口快,不过这并不表示她胡徐,她只是懒得太过费神而已。一旦她认真起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其实倪澈只是以纵横帮总舵主的名义打电话给纵横帮在日本的一个朋友,请他向主办人要两张酒会邀请函。这对他来说是小事一桩,可是他没想到会引起时炯心的疑心。
“好了,搞定了。”他挂上电话,笑着将电脑关机。
“一通电话就能搞定?你还真厉害!”她盯着他,想从他的脸孔研究出他的来历。
“过奖了,当记者,人脉总得广些才好办事。”他故意加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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