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张曼丽哭着跑到桥边,抓着栏杆就要往下跳,黄江河揽住她训斥道:“现在不是你胡闹的时候,安静会儿。你要再跳下去,我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说完掏出电话,拨打了119急救电话,对着话筒就吼叫。
“喂,我是市委书记黄江河,我现在黄河大桥上。有一女子坠落河里,请多派人手马上前来,告诉你们的队长,十分钟之内如果赶不到,就地免职。”
黄江河挂了电话,环顾四周,对人们说:“刚才你们也听到了,我是市委书记。跳下去的是我的女儿,如果谁能救起她,我将不惜重金酬谢,除此之外,还要重重提携,决不食言。”有一个会水的年轻人马上接嘴道:“你不要着急,现在是春天,上游的水库又在控水,河水不深,水面也不宽,据我推断没什么大碍。”然后把脸扭向大家,说:“如果谁的车里有绳子,请拿出来,再给我找一只电灯,我下去。”张曼丽听他一说,马上来到他的身旁,颤抖着声音说:“不管你是否能救出我的女儿,我定当厚报,绝不反悔。”
说话间有人拿来了两根绳子和一个充电式手电筒。众人纷纷帮忙,把绳子的一端拴在靠近桥墩的桥栏上,小伙子把电筒别在腰里,抓起绳子就往下爬。
小伙子说的没错,高寒紧跟着黄姗跳进河里,本想河床该是波涛汹涌,漩涡连连,险象环生,可是当他跳下来接触到水,才发现水深只能淹没大腿。他一阵高兴,心想姗姗就是想死,也不能如她所愿了。他镇定下来,马上四处张望,开始寻找黄姗。
天上没有月亮,只有繁星点点。高寒借着星光四处搜寻着河面,可根本见不到黄姗的影子。他一边喊叫着黄姗的名字,一边在跳下去的地方来回地走动,如果黄姗在水里,他一定能踩到。高寒趟着水在方圆十几米的范围内来回地走动,脚下泥沙松软,哪里有黄姗的影子。
“姗姗,姗姗,听到了回话,我是高寒,是你的寒哥。”高寒的叫喊嘶声力竭,连绵不断,其间夹杂着无尽的期盼和凄凉。可河水哗哗,无人应答。
小伙子下到河底,先问高寒情况。高寒如实相告,小伙子打开电筒,把四周照了个遍,还是不见黄姗的踪迹。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桥上的消防队员赶到了。队长迅速听取了黄江河汇报了事情的经过,当机立断指示,兵分两路,一队人马立即从桥上下到水里,另一队人马原路折回,从桥东下去,在下游寻找。
队长亲自指挥,消防队员系好绳子后,一跃而下。从桥上到桥下,不到一分钟。
桥上的人心急如焚,桥下的人仔细搜索。他们竭尽全力地搜寻,搜寻的结果很令人失望。直到凌晨三点,黄姗犹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队长对此也深感纳闷。
“水深不及腰部,既不能淹死人,也不会被水冲走,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在他跳下去以后由于加速度的原因陷入泥沙?”黄江河问道。
“这种可能性极小,几乎是零。高寒比她的体重还大,跳下去就没事,为什么单单就不见了她呢?要不我来试试。”
不等黄江河同意,队长走到桥边翻过栏杆纵身就跳。黄江河深受感动,扒着栏杆往下看,队长跳到水里马上就站起身来,仰起头来向黄江河招招手,告诉黄江河,证明他的判断没错。
这是一团解不开的迷。看来再寻找下去奇迹也不会发生,等队长爬到桥上,黄江河再次询问可能发生的情况。
“我认为,黄姗求死不成,可能在高寒下水之前已经上岸走开了,只能有这么一种情况。人在不可抗力的作用下会溺水死亡,但是,如果不是水强行进入体内被呛死,在自然状态下她就是强迫自己喝水,也难以死亡。”队长分析说。
黄江河点点头,无言以对。他望着河面,希望奇迹的出现,黄姗会像往常一样,听到他的叫声就向他扑来,高喊着爸爸。
队长经过黄江河许可,下令消防队取消行动。高寒浑身湿淋淋地站在桥中间,犹如落汤鸡一般一动不动。张曼丽早已哭得筋疲力尽,不想说一句话。黄江河走到高寒身边。
“跟我回去吧,有些事我还要问问你。”
高寒不吭声,跟在黄江河的身后上了车。张曼丽瞪了高寒一眼,恨不得把高寒凌迟处死,千刀万剐了这个冤家。但她实在没有力气了,她身在伤心的旋涡中已无力自拔,已经没有力气去搭理这个该死的畜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