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姗在给高寒发过信息后,拨打了妈妈张曼丽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张曼丽连着叫了无数个姗儿,黄姗就是不说话。张曼丽嘟囔着说:“你这孩子又在搞什么鬼。高寒在你身边吗?让他接电话。”黄姗先是抽泣,然后才说:“妈妈,我不活了。”张曼丽觉得黄姗不像是在开玩笑,就猜想可能是因为腿伤,就开导说:“姗儿,腿残了只是走路不方便,即使你瘫痪了,妈妈也会养你的。乖女儿不难受,啊。”黄姗却说:“不是因为腿我不想说。我走了之后,你和爸爸要保重身体,不要责怪高寒。我在黄河桥上,我要走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张曼丽两腿发软,但还是强打精神一口气跑到卧室,嘴唇颤动着给黄江河讲了事情的经过。黄江河不愧是领导,遇事不慌,赶快叫张曼丽给高寒打电话。
高寒大致讲了事情发生的经过,并告诉张曼丽说自己正赶往黄河大桥,并交代张曼丽说,一定要不断拨打黄姗的电话,想尽办*拖住她。如果可能就多给她说话,这样才能拖住他。
事情的来龙去脉基本明了,黄姗一定是想投河自寻短见。黄江河夫妇哪敢怠慢,开了车就向黄河大桥疾驶而去。和省城相比,北原市离大桥较近,等高寒到达黄河桥边时,黄江河也驱车赶到了。
在桥的中间,黄姗骑在西边的桥栏上,腿脚一个栏杆外,一个栏杆里,身子倾向栏杆外。桥两边的灯光一如既往,照彻整个里面。东南风呼呼作响,黄姗嘴唇发紫,弱不禁风,稍一松手,就会坠入黄河。
几辆过往的小车停在离黄姗不远的两边,大概有七八米远。司机们有的探出头来,有的干脆下车,他们把目光都聚在这位年轻女人身上。河床的风在夜晚肆虐着,吹拂着黄姗,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在桥边的路灯下,人们影影绰绰能看清,这是一位美丽秀气的女人。人们议论纷纷,有个年过半百的老司机劝说黄姗说:“姑娘,人生在世没什么想不开的,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只要你肯说出来,大叔我一定帮忙。下来吧。”一位年轻的司机对四周的人说:“这位姑娘肯定是失恋了,何苦呢,东方不亮西方亮,人生无处不青山嘛,失败了重头再来。”更有一位中年人说一口流利的陕西话,劝说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生,来世上走一遭不容易,无论发生什么事,咬咬牙就过去了,何必年轻轻的就去做孤魂野鬼嘛。我认识一个曾经想死但是被人救活的人,问他是否还自杀,他一个劲儿地摇头,告诉我说再也不会做傻事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将死之时很难受的。姑娘,你还是下来吧。”
就在善良的人们想尽办*劝说黄姗时,高寒和黄江河夫妇几乎同时赶到了。高寒刚想接近桥栏,黄姗就松开一只手,用行为语言告诉高寒说:你敢再前进一步,我就跳下去。张曼丽向她扑过去,被高寒止住了。张曼丽哭着哀求黄姗下来,黄姗只哭不说话,张曼丽就问为什么要这样,黄姗只有一句话:我不想活了。然后再无话说。直到现在,她也不愿说出事情的真相。她不愿丢人,也不愿高寒丢人现眼。高寒急得毫无办*,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黄姗,平心而论,我和你结婚后没有故意对不起你,即使有,也是迫不得已,现在说不清楚。我是个穷小子,只是多读了一点书,总觉得配不上你。你大概还不知道,你的腿永远难以痊愈了,但我痴心不改,对你一如既往。你要跳就跳下去,你不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要真的想不开,你就跳吧,咱们到阴曹地府还做夫妻。”
此话一出口,张曼丽抡巴掌狠狠地朝高寒打了下去,斥责道:“你这个混蛋,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说这种混账话。要是姗儿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活剥了你的皮。”
“只要她敢跳,我就跟着跳下去,你想活剥我都被不可能了。”
桥下水流“哗哗”桥上夜风阵阵的。就在高寒和张曼丽斗嘴时,黄姗说了句:爸妈,再见了。说完纵身跳了下去。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张曼丽瘫倒在地。黄江河和众人挤着跑到桥边,趴在桥栏上往下看。
高寒二话不说,跑到桥栏边不假思索也纵身跳了下去。河水依然哗哗,只是在“哗哗”声中,人们听到连续两次听到“普通”的声音,就像两块石头先后坠入河中。夜风阵阵,人们都傻眼了。
那个载高寒来的出租车司机赶快把车开到桥栏边,用车灯照着河面,但什么也没有看到。
连续两个人跳进了黄河,大桥上一片混乱。人们纷纷靠近了桥栏,扒着栏杆往桥下俯瞰。出租司机的灯光只能照到远处,却看不见高寒和黄姗跳下去的水面。
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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