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想喊什么?强奸还是强暴,嗯?”川流不息的车潮中,某辆急速行驶的高级房车内响起椰榆带笑的低沉嗓音,驶座上,男人轻松驾驭著方向盘的同时,还心有余力的以眼角余光斜睨若身旁狼狈地裹着被单并且一脸病容的女人。
闻声,刚从昏天暗地的夺命咳嗽中逃出生天的甄如意,如今只能恨恨的瞪著“前上司”沙哑的恼吼“强掳民女啦!”
似乎被她的回答给逗得很乐,严仕隽低低的笑了起来,然而在瞧见她异常炽红的脸庞时,不由得神色一敛,空出一只手再次往她额上覆去。“好像热度更高了。”剑眉紧拧,他有些担心。
冷不防又被“突袭”成功,甄如意愣了愣,然而因为在车内无法像之前那样退开闪避,她下意识的举手一挥--啪!就听一声突兀的脆响蓦然扬起,随即像是也没意料到自己竟会做出如此的举动,甄如意愕然地瞠大了眼看着他。
“你好像很讨厌我碰你?”缓缓收回被拍开的手,严仕隽沉声质问,同时回想起之前在小套房内,第一次碰她时,她也是马上退后一步避开他的碰触。
“呃我、我只是不习惯”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好意关心,甄如意没那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只是刚刚的举动真的是一种瞬间反射,她也没办法啊!
唉到底是怎样啦?
一向与人维持礼貌、疏远态度的总裁大人,今天是被雷打到了吗?
莫名其妙的跑来探病,又表现得好像很关心她的样子,让她忍不住浑身发抖,从脚底寒到头皮,心中--整个“挫”!
吓死人了人。若不是总裁大人中邪,就是她病到产生幻觉,眼前这一切都是假的,现实的她其实还躺在床上昏迷当中。重重的点点头,陷入自我思绪中的甄如意觉得自己想的肯定没错,然而
“放心,我没中邪,你也没出现幻觉。”忽地,满含兴味的嗓音不疾不徐的飘入耳里,她愣愣的抬头对上那双趁空觎来的带笑俊眸,这才愕然惊觉--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将心中想的话全说出来了。
“哦!”沮丧的**,甄如意用被单将自己的脸蒙了起来,丢脸的闷叫“我确信明天的我,绝对会为了今天的自己而跳海自杀!”“要跳海前,请先到公司办理交接,并且不要忘了把接手的新秘书先训练好。”嘴角忍不住直往上勾,严仕隽幽了她一默。
“我辞职了!”飞快的扯下被单探出头,她恨恨的怒吼。“我可没答应。”耸耸肩,一切他说了算。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既然已摘掉虚假的面具,甄如意对他说话再也不客气。“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天应该很忙的。”光是“恒华”与开发案的事,就够他忙上大半天了,怎么还有时间特地来探她的病?
真是太诡异了!
“”无声沉默了一会儿,严仕隽不好说是因为少了她,不但代理秘书效率不彰,就连自己也莫名地心神不宁,无法专注于公事,当下只能佯装无事地笑笑道:“不是说了是来关心你病情的,怎么你怀疑吗?”其实这也是事实,他可没说谎。
是真的很怀疑啊!
甄如意心下暗忖,不过倒没傻得承认,只是暗暗翻了个白眼,又咳了几声后,眼看窗外景象不断往后飞逝,连忙又叫道:“你要把车开往哪儿?我很累了,快载我回去!”
“你需要看医生。”淡觎她那异常热烫的脸庞一眼,严仕隽皱眉说道,丝毫没有掉头送她回去的打算。
“我说了,不需要!”瞠目瞪人,甄如意也很坚持。
可恶!她讨厌看医生,非常、非常的讨厌,除非快病死了,否则她绝不进医院。
“你以为你几岁了?”仿佛看出她“厌医”的心态,严仕隽不禁好气又好笑,以著淡淡的好听嗓音故意激将。“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怕打针不成?”
“你、你胡说什么?”打死也不承认被他一箭命中,从小惧怕到大的致命弱点,某病号虚张声势的正想大声否认之际,忽地!
砰!巨大声响伴随著剧烈碰撞几乎是同时袭击而来,惊得甄如意失声尖叫;同一时间,严仕隽连忙抓紧方向盘。“怎么回事?”
惊怒低吼,他才刚稳住车身,马上连声急问:“你没事吧?”
“没、没事”话才出口,另一道撞击再次来袭,震得车身又是一阵激烈晃动。
而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她不再惊声大叫,但是双手却已有所准备地紧紧抓著上方的扶杆,免得自己冲撞上前方的玻璃。
“该死!到底是怎么回事?”被连续追撞两次,严仕隽警觉事有蹊跷,边抓紧方向盘稳住车身,边怒声诅咒的同时,他透过后视镜观察后方来车,就见一辆黑色轿车以不要命的速度急追而上!
登时他心下大惊,下意识的急转方向盘想改变方向避开追撞,然而却在甄如意再一次的尖叫声中,他这才惊觉大半个车身已经斜向对向车道,而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辆急速中的大卡车!
“哇!”
“小心!”尖叫与吼声在车内同时晌起,他无暇多想,下意识的反应不是先保护自己,反倒是整个人飞扑到甄如意身上,密密实实的将她护在自己身下。
瞬间,砰砰两道惊天巨晌如炸弹般轰然炸开,在前方卡车与后方来车相差不到一秒的两次撞击下,严仕隽驾驶的高级房车瞬间成了以破铜烂铁做成的陀螺,三百六十度地飞转了好几圈,最后猛然撞上路边的电线杆后才终于停了下来,一切归于平静!
仿佛经过了几个世纪,又好似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当惊吓过度的甄如意从茫然中慢慢回神,她才意识到不对总、总裁为何压在她身上,还一动也不动!
艰辛地抬起手,她摸著身上双目紧闭的男人,一股黏稠的濡湿自他身上慢慢浸透了自己手心
“不不要”干涩而艰困地发出微弱声响,蒙陇模糊的眸光透过破碎的车窗瞧见了聚集而来的人群,打从七岁后便不曾现迹的泪水缓缓滑落眼角,她虚弱求救!
“拜托救救他求求你们救救他”
知名鸿霖集团总栽严仕隽日前车祸惨造追撞,目前人还在医院接受急救,关于伤势情况,在严家的要求下,医院上下始终三缄其口,不愿作出正面回应,坊间流言传出严仕隽伤势严重,恐有生命之危,鸿霖集团相关股沉下,也因此一片震荡下,投资人人心惶惶。
根据卡车司机描述,车祸当时,严仕隽所驾的车子失控冲向对面车道,他煞车不及才会迎面撞上,而另一辆追撞的自用轿车早在事发当时已肇事逃逸,目前警方正详细调阅附近所有的监视录像带,将逃逸车主缉捕到案。
至于这个极富能力与手腕,被媒体封为黄金单身汉的严家第三代的伤势究竟如何,那仿佛带著诅咒的传奇命运是否会再一次如噩梦般降临在他身上,生为严家老夫人继续添上悲剧性的一页,就得静待他这回是否能死里逃生、化险为夷、转危为安了
在恍惚迷离的梦境中,她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一道稍嫌尖锐的声音在说话,那高亢而略显激动的语调持续不断的刺激著她的耳膜,让她忍不住皱眉恼怒
什么死里逃生?
什么化险为夷?
是谁在说这些不吉不利、触人霉头的话?好吵!太吵了,她不想听不要说了
“我不要听!”愤怒尖叫,甄如意蹦地弹坐而起,茫然失焦的眼眸视而不见,直勾勾地瞪著前方雪白的墙面,就这样愣愣的呆了三秒钟后,她眼底的焦距才慢慢拢聚,意识也才渐渐清醒。
这是哪里?
她在哪里?
茫然地眨了眨眼,她缓缓环顾周遭一圈,最后视线对上了一双清亮含笑的俊眸
“你醒了?”欺瞒世人的温雅嗓音一如往昔地带笑扬起,在空气中轻轻漾开,飘啊飘的荡进她的耳里。
“你”怔怔地凝著半倚半坐在隔壁病床上的熟悉俊脸,陷入昏迷前的记忆如潮水般回笼,甄如意先是不敢置信地瞠大了眼,随即一股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让她咻地一跃而起,连滚带爬的飞扑到他的床边,嘴里不断发出“你你你”的断断续续言语,可却激动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很好。”仿佛明白她激荡的心思,严仕隽!那个近两日来,被各家嗜血媒体报导正在“等死”的男人,此刻却是一脸气定神闲地坐靠在病床上微微笑着。
除了右手骨折打上石膏,腰侧部因被碎裂玻璃刺穿了个伤口而缠上绷带,外加几处无伤大雅的小擦伤外,他全身上下和脸色都好得很,与外界误以为的“生命垂危”有著一段相当大的差距。
“很、很好?”傻傻的重复著,甄如意一时之间似乎还无法把眼前的他与那个紧闭著双目,苍白著脸压在自己身上一动也不动的男人重迭在一起。
“对,我很好,没事。”再次点头给予肯定的答覆,严仕隽微笑安抚,心中明白因车祸之事,她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是以现今神志虽然清醒,可情绪却一时还恢复不过来。
“那、那就好”愣愣地点著头,意识到眼前男人确实没有什么性命之虞后,她终于松下心,那股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在瞬间消失于无形,全身不由得一软。
“小心!”严仕隽眼捷手快,急忙以未受伤的左手拉住她,免得她一屁股跌坐在地。
“谢、谢谢。”尴尬的道谢,甄如意难得红了脸,连忙稳住自己后,仓皇紧揪的情绪逐渐褪去,慢慢恢复一贯的冷静淡定,再一次打量周遣环境,并且在环顾周遭设备后,心中非常确定他们正处在医院病房内,只是
看了看他身下的病床,又转头瞄瞄相距仅有一尺,两分钟前自己还躺在上头的另一张病床,她纳闷了。“为何我也躺在病床上,而且还和你同一间病房?”
见鬼了!一看就知道是那种隐私性高的豪华单人病房,而她躺的那张病床用膝盖想也知道,肯定是临时添加上去的。
“你忘了?”有趣的扬眉反问,以一个才刚遭逢车祸,侥幸死里逃生的人而言,严仕隽的心情似乎好得太过异常。
忘了?
她有忘记什么吗?
柳眉轻蹙,甄如意努力回想最后的记忆
对了!她记得警消人员从那辆已经被撞得不成车样的破铜烂铁里将两人救出时,他早已昏迷不醒,全身沾满了血迹;而她则奇迹似的毫发无伤,甚至还能自己行动。
当时,现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车子撞成那样,她竟然还可以安然无恙,除了啧啧称奇外,大家都说是他以身紧护著她,所以她才能不伤一丝一毫地逃过这场车劫。
然而众人的惊叹,在她耳里却只是一片轰轰,然并组不起字义的言词,因为她当时就像溺水的人般,紧紧的抓著他沾满血迹的衣衫,对著旁人不断喊著
喊著什么?糟!她竟然不记得了,一切的记忆只到这儿,接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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