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又如何,守玉只是扶了小月的手往回走,语气淡的什么都听不出来:“她没当场骂出来,已算她心情好了。”小月叹了一声,很快就道:“不过此时奶奶和爷已和原先不一样了,到那时太太知道奶奶的苦心,定会疼爱奶奶的。”
这话让守玉噗嗤一声笑出来,接着收了笑:“你啊,想的未免太多了。”小月疑惑不解,刚要再说就见前面走来姚妈妈,姚妈妈今儿穿了身新做的衣衫,边走边用手理着鬓,看见守玉主仆那嘴撇了下,本来打算往另外一边转去以回避,但此处只有一条路,姚妈妈没有办法只有走上前对守玉无精打采地行个礼:“三奶奶安。”
说完不等守玉说话就站起身,自顾自理起衣衫来,后面走过几个婆子来,瞧见守玉在这里忙上前行礼,她们行礼可比姚妈妈规矩多了。守玉对这几个婆子点一下头示意她们起来,已有婆子瞧见姚妈妈手里一对明晃晃的金镯,啊地叫了一声,刚叫了半声就用手掩住口瞧向守玉,守玉往前走了一步就听到姚妈妈得意地说:“这身衣衫和这对镯子都是太太赏的,说我勤谨又有规矩,虽是个底下人但得太太的青眼,不像别人……”
这样的话原来守玉只是听听罢了,此时却停下脚步瞧着姚妈妈轻声开口:“原来姚妈妈不但规矩比别人学的好,也比别人勤谨些,难怪婆婆多有青眼。”守玉这样说姚妈妈更加得意了,刚要再自得几句,守玉已经又道:“恰好呢,我那里还有几件衣衫要裁出来,就有劳妈妈了。”
姚妈妈面色顿时变的极为难看:“三奶奶,我……”守玉眼轻飘飘瞟过去:“方才姚妈妈不是说无事要家去了吗?此时怎么又说有事了?”守玉开口说话时候,那些婆子个个都噤口不语,这些日子三奶奶早不是原先那个任由欺凌的性子了,谁还敢为姚妈妈说一句?
姚妈妈环视一圈,见没人为自己开口说话,心里有些恼怒,又推辞道:“奶奶说话本不该推辞的,只是小的手拙,哪能为奶奶裁料子,奶奶还是寻旁人吧。”守玉觉得有些累了,在美人靠那里坐下瞧着姚妈妈:“妈妈不是说你裁的衣料婆婆都赞不绝口吗?婆婆赞不绝口,我这个做媳妇的怎敢挑剔。”
小月这时高兴坏了,也在旁边插嘴:“奶奶,姚妈妈推三阻四,只怕是嫌奶奶不配她给做衣衫了。”小月这话一出口姚妈妈面色顿时红了,虽然心里是这样想,但怎么也不能说出来。守玉已经笑了:“你不说我还忘了呢,上次姚妈妈不就说那些不懂尊敬主人的下人,遇到安排的事就推三阻四的人就该打一顿嘴巴子,再在当口处跪几个时辰才叫懂规矩呢。”
守玉说的越轻快,姚妈妈越生气,情知守玉是故意的,但又不能说出只得道:“奶奶既瞧得上小的手艺,小的也只有硬着头皮接了,只是……”不等姚妈妈说做的不好不许说的时候,守玉已经起身道:“姚妈妈既得婆婆青眼,自然不像我房里的那几个粗手笨脚做的不好,定是做的又快又好,你这会儿就跟我回去,三日后我让小月去拿。”
说着守玉转身就走,竟是不给姚妈妈点空挡,姚妈妈没有法子只得随着守玉主仆二人走,此时姚妈妈已没了先前的得意,焉头搭脑的。婆子们见守玉主仆走了,这才开始议论:“这三奶奶是吃错什么药了,简直跟变了个人一样,现在竟敢拿姚妈妈做筏。”
有人呸了一声:“你别这么鬼鬼祟祟的,秦家的,谁不晓得三奶奶刚嫁进来的时候你跟着姚嫂子上赶着讨好怡人,对三奶奶的话推三阻四的,现在三奶奶变了个样子你当然怕了,不过瞧着三奶奶现在的样子,只怕对你这样的小虾米,也不会放在心上。”
秦家的啐回去:“你大哥莫说二哥,你虽没有推三阻四,对三奶奶的事也只有面上情。”另一人咳嗽一声:“你们都别说了,说起来,原先都只觉得三奶奶软弱可欺,全忘了她也是主母,这一摆起主母的谱儿,谁敢不听?原先你们还不是当她不得太太的疼这才欺的,但主母就是主母,别说太太不疼她,就算每日打着骂着,也要恭敬待着。”几个婆子点头,又说了几句这才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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