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能捡了个婆娘回来,还是自愿带着嫁奁贴给你的大户人家女人啊。。”
“虽说咱家只是败落好几代的小门户了,但不能随便慢待了这事;待会我就把审圭、彦复他们给找回来,好好合计为你做上一番体面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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郓州,郓城之中已然是华灯点点的深夜,作为主持留守事务的掌书记崔用,也满身疲惫的结束了又一轮的会宴,带着熏熏然的酒气回到了自己的宅地当中。
事实上,因为主要军力和大将都出阵在外的缘故,他的图谋和策划一直进行的很顺利;掌握城中团结营的三个裨将,内外六处城门的看守校尉,都已经向他表示了相应的敬意和遵从。
剩下些许看守后宅的牙兵,都是上了年纪而被变相优养起来的老弱之辈;此外充作衙内和衙前仪仗的牙门兵数百人,也早已经是笼络在了他的手中。外武库和内账库的人选,也刚刚给他替换了下来。
但是他心中还是有所隐隐的不安,就像是自己似乎给忽略掉了什么一般的;曹氏为数不多的眷属,都在衙内宅中已经被他派人以保护为名,看住了出入的门户;就连夜间宵禁布置也是他做亲手安排的。
难道自己的不安是来自对于那位魏博韩简的一贯做派么。根据博陵崔氏本家所提供消息和,这位昌黎郡王委实不是个简单人物
作为昌黎韩氏的分支,他原本乃是魏州莘县(今山东莘县)的本地将门出身;成年后直接以节度副使的身份,按部就班的继承前代检校司空、同平章事的魏博节度使韩允忠之旌节。
因此,虽说是十多年前兵变上位的结果,但是经过韩氏父子的两代经营,对于魏博镇的掌握依然是相对严密了。只是相对于喜欢搅扰是非而不安于现状的历任魏博节度使,这位韩简自掌权以来可谓表现相当的安分。
长期只是谨守这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而绝少与外邻实力有所冲突;偶然才响应河北三镇的其他两家,做出一些明面上的互通声气来。因此,在两年前刚刚被朝廷追封为昌黎郡王,也算是昌黎韩氏得以光大门楣的终极嘉奖了。
但正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道理。他这一次亲率出兵也是动若雷霆,而更甚于其他成德、卢龙军的攻势,居然一口气差点儿就拿下一贯忠于朝廷的两大方镇了;
崔用正在一边疑神疑鬼的思虑着,一边享受着数名姬妾揉腿、泡脚和松弛肩膀的贴身服侍;突然间,就见外间有人叫喊起来,而又跌跌撞撞闯入了他所在起居內厅中;惊得他身边依然是衣裙半敞的伎妾,惊呼连连的蜷缩起来。
“什么人,竟敢。。”
一贯很讲究礼统遵序的崔用,正想厉声训斥再喊人拖出去严惩。对方却先行叫起来,却是博陵崔氏派在他手下听命和联络的一名族人崔五夷。
“长史不好了啊。。西城外有疑似魏博兵的人马连夜来袭啊”
“什么。。”
崔用霍然大惊的一屁股滑坐在了地上,半身都被翻倒的水盆打湿而浑然未觉的抢声道。
“魏博贼子竟敢欺我,可知城下有多少人马。。”
“漫山遍野的火光,已然是数不胜数了啊。。只怕前方各军,已然是凶多吉少了啊”
崔五夷用夸张的语气惊呼道。
半响之后,崔用在急忙聚集起来的诸位俾将、校尉的簇拥之下,来到了城头之后,看到的赫然是在城外黑暗的夜空之下,点点火光映照的无数旗帜和甲兵,正在城下坊中驰骋肆虐着。
而当魂不守舍、脸色煞白的崔用,回到了内城的节衙之中,就见被押上前来来的的魏博军使者韩建贤,声先夺人式的厉声道:
“我魏博大军已然兵临城下了,长史还要犹豫什么呢。。”
“昌黎王终究还是要用本乡人治理地方的,长史若是不能再当机立断,就像是想求得一州刺史之尊,也不可再得了。。”
“且让我想想,让我再想想。。”
这一刻心神大乱的崔用,长期从事文职而多谋寡断的性子却是再度暴露出来。
他一边既有前方局面或许没有那么糟糕的侥幸心理,一方面有为魏博军可能在城破后的清算手段所惊惧着。因此在犹豫不决当中,又想拖到天明之时再作打算。
“还不快快开门出降,莫想待到天明之时,长史就再无任何凭仗了。。”
然而已经被放开来的韩建贤,却是乘热打铁的紧步逼到他身前口沫飞溅的恫吓道。
“我魏博大军,只虚得一门官投效即可,其他一概不留。。。”
这就召集众人”
面对咄咄逼人的威胁,崔用蓄谋已久的野心和盘算都仿若是在这一刻,都随着迅速消逝的勇气和胆魄一起化作了乌有一般的失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