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大师是藏地密宗的大师,本王仰慕已久啊!”
“荣王客气了。”那语气不卑不亢,语调却有些特别的奇怪。曲顾立刻认出是那日在客栈里与大克交手的番僧,想起大克说他武功高强,便连忙将宫女安置了就想偷偷溜走。
却又听得那荣王十分恭敬的道:“听闻令师金轮法王乃密宗大师,这个……本王一直颇好长生之道,不知密宗可有办法能让人长生不老么?”
贡布阿旺似是也没想到这位荣王分外恭敬的将自己请来,竟是要问这个,略有些惊讶道:“我密宗追求跳出轮回,长生不老应是道家的黄老之术。不过王爷若想延年益寿,习武倒也有些功效。”忽然眉心一跳,紧了紧眉头,目光向窗外一扫。
荣王却立刻打断道:“不不不!练武这么辛苦本王可是做不来。不瞒大师,我二十多年前得了一个方子,取那初生婴儿的骨血制成的药丸,每日服用,一天不断就可……”
曲顾本已是打算悄悄离开,听得这话整个如遭电击,竟也顾不得危险,避开守卫跃到一处窗边,只瞧见屋内红烛憧憧,那头戴金冠的荣王转首与贡布阿旺说话,说至兴处,信手取了酒杯,偏过头来一饮而尽,酒杯放下,他的整张面容便恰好映在了对着窗户的一方铜镜上,灯火辉煌,将他的五官照得清晰分明,绝不会认错!
曲顾只觉一道惊雷在脑中划过,整个人的血液仿佛都被凝住,死死的盯着那人的面目,心中爆发出巨大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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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欧阳克却坐在大殿内与宝座上的金国国主和几位大臣一同欣赏歌舞,一派宾主尽欢的气氛。欧阳克瞥了眼宝座上气质文弱的完颜珣,心底暗自不忿,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作陪。
此时,一位妖娆的舞姬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朱唇微启,叼了酒杯委身至他的席边。欧阳克瞥了眼完颜珣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心底暗哼,面上却是一派风流,勾唇一笑,将手中折扇一收,用扇柄接住那酒杯,微一用劲,只见那折扇在空中一转,酒水却是一滴未落,他冲那舞姬眨了眨眼,已是叼住酒杯仰头一饮,右手则稳稳握住了折扇。这一番动作行云流水之中自有几分潇洒*之意,将那舞姬逗得咯咯直笑,更赢得一众人的喝彩。
完颜珣见他果如传闻中是个脂粉堆里的人物,戒心大减,心思这样的人想要为我所用真是再简单不过了,便抚掌笑道:“少庄主果然是风流人物。这位舞姬既是得了少庄主的欢心,朕岂能不成人之美?”
欧阳克收起折扇抬起这舞姬的下巴,颇是满意的微微一下笑,抱拳拱手,恭敬道:“国主厚待,草民自当竭力相报。”
完颜珣心中得意,面上却叹道:“祖宗创业艰难,我大金传世不过百载,如今北方铁木真部气焰嚣张,西夏兵戈不止,提兵南征之事却又迟迟未成,可恨如今内忧外患……”
完颜珣正欲提到正事,却忽听得外面通传荣王觐见。随即便见完颜洪熙惊魂未定的奔进来,一边走一边大声嚷嚷:“这皇宫守卫越发松懈了,刚刚竟有刺客来袭!皇上,你可要为臣弟做主才是!”
听到有刺客,完颜珣脸色一变,欧阳克却是不以为意,只当是曲顾说的那两个全真教道士,他自是乐得全真教倒霉,心下反而大是畅意,接过那舞姬奉上的美酒只待静看好戏。
“多亏当时贡布大师在,否则臣弟性命不保!”完颜洪熙兀自叫嚷,“皇兄这事得好生探查一番,若是……”他想到六弟完颜洪烈手下有一帮武林高手,自己投靠完颜珣不知是不是已经被他记恨,心下更是微微胆寒。
完颜珣也是一脸沉色,却听殿门外传来一个奇怪的口音,朗声道:“探查倒是不必了,只需问问少主就行了。”
欧阳克举杯的右手一顿,见贡布阿旺提着一个鲜血淋淋的身子,跨步走入大殿。他心中冷哼一声,正欲拧眉喝问,忽见那灯火照在他手中的那团鲜血斑斑的皮毛上,露出点点的雪色白毛,整个身躯不由一震,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如纸。
贡布阿旺像扔一团破布一样将曲顾扔在冰凉的金砖地上,冷笑着揪起她的头发,对欧阳克质问道:“欧阳少主,若小僧未曾记错,那日在大梁客栈里伴在少主身旁的就是这个女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