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堂上站的这群人中,除了官场上的老狐狸就是心思狡诈之辈,唯一最胆小怕事的就是余府丞,沈渊方才痛苦狰狞的一幕太过骇人,他离得又近,当下脚步一软就朝晕倒的沈渊扑了过去,沈渊整张青紫的脸皮与他近在咫尺,余府丞惊恐的啊啊大叫了两声,捂着心口几乎要厥过去,这时沈豪才反应过来,一个箭步朝孙子奔了过去。
“叫太医!快叫太医!”沈豪大惊失色,什么也顾不得了,儒王看了一眼静静站在李煜身后毫无表情的李殊慈一眼,说道:“先将犯人带下去。”
李姝乔眼中满满都是快意,看着沈渊,突然发出一声诡异的嗤笑,可惜在此时吵闹的情势下,无人听见。
沈渊被暂置在后堂之中,太医赶到的时候,沈渊的面上的青紫竟然已经奇异的退了下去,太医左看右看都看不出是什么毛病,只好作罢。沈豪怔怔的问:“渊儿,你可觉得身体有何不适之处?”
沈渊脸色阴沉,缓缓摇了摇头,方才的疼痛他仍然记忆犹新,那是一种从骨子里发出的,无比钻心的疼痛,仿佛魂魄在那一刻都将被抽离,他觉得自己的理智在那种疼痛下瞬间崩溃,几乎想要自我了结!然而那般剧烈狂暴的痛感似乎只是错觉,此时竟然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没有异样,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祖孙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沈渊身边的所有一切,饭食衣物甚至出行的马车接触的马匹等,皆是万般小心,容不得半点差错,绝不可能出现问题!难道真的是得了什么怪病?沈豪沉吟片刻,道:“咱们先回府再说。”
沈渊也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也只好先回去再从长计议。
沈渊一路上逼自己去回想方才‘病发’的一瞬间,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就如同这种疼痛是上天的惩罚,毫无预兆的降临在他头上,他恨不得再来一次好好感受一番那种噩梦般的疼痛,找到原因在何处。然而就在他踏入府门的那一刻,上天似乎听见了他的祈求,突然爆发的痛楚几乎将他的灵魂撕裂抽干!
沈府的下人看到沈渊突然青紫痉挛的一张脸,如同恶鬼上身般,吓得连环带爬后退四散,一阵尖叫鬼哭狼嚎。沈豪呆呆的看着满地哀嚎打滚的沈渊,手足无措,根本无法做出反应!这一次竟然比之前更加骇人!林夫人听说前院的动静,赶来看到此时的情景也吓了一跳,即便她对沈家的这些人痛恶到底,可她现在到底还是沈家的人,此时也不得不做出反应,当下冷厉的喝道:“都跑什么!还不把少爷抬回去!”
下人们得到命令,不得不试探上前,将疯子一般的沈渊捆了起来,林夫人脸色也不好看,对这沈豪若有似无的屈了屈膝:“父亲,这是怎么一回事?”自从上次同惠妃在宫中会面之后,林氏一直在寻找机会脱出沈家,然而紧紧凭一纸多年前的婚书,还不足以让她撼动沈家。
沈豪脸色白里透着青,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个不停,若是沈渊出了问题,一切就都完了!“事情太过突然,现下还无法判断……”
一下午的时间过去,沈渊几乎每隔半个时辰就要发作一次,似乎一次比一次剧烈。这种疼痛几乎要把人给活活折磨疯了!就在沈渊再一次从昏厥中醒来时,一记梭刀被钉在窗外廊柱之上,上面只有一个人的名字:李姝乔!
夕阳虽已落入云层之中,天气扔不减一分闷热,天空中大片的云团抱在一起,就是挤不出一丝雨来,沈渊穿过市井街道纵马飞奔大理寺,时有小贩被飞驰的马匹撞翻在地,两个护卫在后面急追,他等不了了!他现在就要去问问那个贱人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方方正正的牢笼被猛地撞破一个缺口,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李姝乔抬眼看着如同疯狗一样的沈渊站在门口,却没有半点害怕,诡异的嗤笑声从她的口中发出,“渊哥哥,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去死的。”
沈渊回手一把将铁门关死,仅剩下矮桌上的油灯在两人一笑一怒的脸庞勾勒出道道暗影。他上前一把提起李姝乔,几乎要捏断她的手臂:“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李姝乔似乎并不觉得这有多痛,笑说:“渊哥哥,你这般急躁,很快就会一败涂地。还是不知道真相的好,痛快的去死,还能舒坦些。”
沈渊青筋暴起,双眼几乎要突出眼眶,话从牙缝中挤出:“你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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