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坏地将她赶出门外,她也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走开。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不管当初还是现在,从别人身上分给我的愧疚,我靳承寒半点不需要!”
靳承寒冷冷地说道,然后走上前将一大堆白色的药片,一股脑全部丢进口中,再一口清水冲下喉咙。
刹那间,从舌尖到整个胃里都泛着令人作呕的苦涩味道。
他自问还没有可怜到那个地步,连感情都要靠着别的男人的面子,最后才堪堪能得到沈言渺一句不痛不痒的对他问心有愧。
呵!
还真是……
把他靳承寒当什么人了,沿街卖惨的乞丐?
只要随便给一点甜头,他就应该感恩戴德,然后把一切都当做从没发生过,继续自欺欺人吗?!
他承认,他做不到!
他的骄傲也不允许!
“吴妈,去把她用过的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收拾到一起。”
靳承寒倏然冷声吩咐,又重重将水杯搁回桌子上。
“……”
吴妈仿佛有片刻的迟疑,最后还是毕恭毕敬地领命离开
靳承寒又重新坐回了书桌前,他用力按了按突突直跳的眉心,然后拨通了方钰的电话,只简单说了一句:“找个律师帮我准备离婚协议,关于财产划分之类的详细条款,我会亲自跟他谈。”
“……”
方钰几乎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重磅噩耗砸到快要昏过去,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靳总要离婚?
完了完了,以后更别想有什么好日子过了,离婚以后会更加莫得感情的单身暴躁老板,光是想想就有够让人心有余悸的。
……
沈言渺回到沈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渺渺啊——”
车子刚一停在门口,沈廷松就被周管家扶着立马迎了出来,他脸上挂着慈祥地笑,又有些怪怨地说:“怎么突然回来也不说一声,爸爸也好提前让阿姨多准备些你爱吃的菜。”
沈言渺竭力敛起所有不好的情绪,变戏法儿似地从背后拿出一个古香古色的纸盒子,笑着说:“因为刚好给我亲爱的爸爸,买了他最爱吃的,沁何斋的玫瑰酒酿饼啊。”
“我们家丫头这张嘴啊……”
沈廷松无奈地在她额头上轻轻点了点,然后和蔼地说:“外面风大,快跟爸爸进去,饭菜可能来不及了,那爸爸就让阿姨给你熬你最爱喝的山药莲子粥。”
“谢谢爸爸。”
沈言渺立马撒娇地抱上他的胳膊,没有了平日里的清冷和淡漠,宛然一副娇滴滴的小女儿模样。
沈廷松依旧是轻轻拍上她的手背,笑着感慨:“你这丫头,孩子气总不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爸爸说错了。”
沈言渺立即不依了,振振有词地说到:“如果我长大,爸爸就变老了,但是如果我一直长不大,那爸爸就永远都不会老了呀。”
“哈哈哈——”
沈廷松被她逗得朗声大笑,一面嫌她太伶牙俐齿,一面又满脸藏不住的骄傲。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起半句关于靳承寒,也没有深究她到底为什么大晚上匆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