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里的天儿,已经是大热,站在日头下面不出片刻就要汗流浃背,难得靳相容和暖锦可以站的这般稳健,估摸着这个时候还在园子里闲逛的,也只有他们二人了。
暖锦背对着靳相容,刚才他的话太过震惊,让自己不知如何是好,他们指婚的事自己是有准备的,可是至于他才刚说的爱与不爱,她是从未上过心的。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与靳相容的关系自在随意,虽然有婚约束着,可是她有她的心上人,他也有他的心头宝。
现下,一个见天儿不正经的多情王爷告诉自己,喜欢的人、甚至是爱的人竟然是自己,这个冲击就有些让自己受不住了。
本想着回去藏在被窝里好好的打算一下,可一向喜欢和稀泥的靳相容倒是一反常态,今儿看架势非要让自己给个说法不可。
她背对着自己迟迟没反应,让靳相容更加的心里没底:“您呢?瞧出微臣对您的心意没有?”
靳相容逼问,暖锦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昨儿喝多的是本宫,怎么今儿你却在这里犯癔症?”
靳相容有的时候真是恨她,顾虑的事多,又没主意,见天儿瞻前顾后也不晓得她在意的究竟是什么。
“您总是这般的犹豫不决,三年多了,您还在左右不定吗?既然咱们今天把话说在这了,容得微臣冒犯,您好歹给个说法,咱们不成功便成仁!”
他这个说法有点夸大其词,又不是正兵打仗,犯不着要死要活。
暖锦见避无可避,只得回身:“好好的,说得这么轰轰烈烈做什么?”
“微臣只怕形容的还不够惨烈,所以就瞧着咱们三年的情分,您今天高低得给个说法,若是您还想要咱们的指婚,微臣现在就去求皇上,若是您”靳相容顿了一下“若是您心有所属,不想屈身与微臣,微臣明儿便打道回府,不在您跟前碍眼了。”
他有点逼迫自己的意思,暖锦也恨自己这个时候了还思虑那么多做什么,靳相容于情于理都是最合适的人选,并且意外的是,他还钟情于自己,旁人瞧着兴许没有比他们更是佳偶天成了。
可是
她心里终归有一处位置被人占着,再迎纳旁的,怕是力不从心。
“好主子!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您快答应呀!”
暖锦一怔,愕然回头去瞧怒气冲冲而来的陶陶。
陶陶和假苏在后面听了半天的墙角,靳相容都说得这样情深意重了,她这个榆木主子却还是犹犹豫豫,当真是急得自己要犯了心疾,生怕逼急了靳相容后悔撂挑子回南陵了,这才急匆匆的抢了嘴。
陶陶的突然打岔,让靳相容也一愣,万没想到关键时候竟然是这个小蹄子来为自己说话。
“陶陶,你你混帐了?”暖锦回过神,有些不悦,她即便再怎样的优待陶陶和南一,但是主子们说话,何时允的奴婢来插嘴了?
陶陶知道暖锦生了气,急忙跪地:“奴婢犯了大不敬,一会自个儿去领耳刮子,但是奴婢一路同主儿走来,知道主儿的不易,奴婢看着主儿心疼,知道主儿的身边缺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小王爷人品贵重,待您一心一意,奴婢看在眼里,也为主儿高兴。”
靳相容听得连连点头:“小嘴巴巴的,说的都在理儿。”
暖锦原本一肚子的火气,觉得陶陶有失规矩,可刚才她那一段子话,不仅靳相容听着受用,自个儿也是感动,想着陶陶不愧是跟在自己身边最久的人,是实实在在为自己考量的。
靳相容和陶陶眼巴巴的盯着暖锦,就等着她发话,她心思多,不能逼得太紧,可也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无论如何今日总要得到她的答案。
过了半晌,她的表情总算松懈了下来,靳相容紧张的瞧着她,不晓得她怎样思量,只见她抬头瞧了瞧天儿:“这会子,想必父皇还在歇午觉。”
这厢就算是暖锦应允了,靳相容喜出望外,甭管暖锦心里对自己的想头是什么,反正来日方长,往后成了夫妻,他们日日腻在一起,还怕生不出感情么?
他对自个儿有信心,对他们也是有信心的。
皇帝刚歇醒了午觉,听说靳相容在殿外等候,有丝奇怪:“大热儿的天,他不好好待在如意苑里跑到朕这做什么?”
岑润为皇帝更着衣,闻言回了句:“兴是小王爷来请安的。”
皇帝冷笑:“朕瞧着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让他进来吧。”
“是。”岑润躬身退了出去,不一会靳相容便走了进来。
“微臣给皇上请安!”
皇上坐在软榻上喝着茶,抬眼瞧了瞧:“起吧。”
“微臣谢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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