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谁会来这私会?”
“这你就不懂了。”我决定好好教教这个脑壳不开的下属“有了情义的男女,他们的心在春天就是温柔的风,在夏天就是消暑的冰块,在秋天就是熟透了的果子,这在冬天呀,那就是热烘烘的火炭盆。冷?你把火炭放在衣服兜里,你觉得冷不冷?”
王捷摇头“我觉得烫。”
我一噎,随即点头“烫就对了,感情这东西,就是灼伤人得紧。”
“既然伤人,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对它趋之若鹜呢?”王捷来了兴趣,他追问道。
这个这个嘛
“因为因为他们不够聪明。”
王捷听了我的回答,他瞬间没了兴趣。
“那属下还是做个聪明的人好了”
“不是。”我回头,试图向他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捷根本不想听我解释,他一指相思亭道“有人来了。”
“啊?”我没反应过来。
王捷一把把我的头按下,他捂住我的嘴,在我耳旁轻声道“是云笙的胞姐。”
温热的呼吸就在耳旁,我把到口的惊呼声硬是压了下去,我拍了拍王捷的手,示意他可以把手拿开了。
王捷似乎愣了一下,随即他放下手。
我把头伸出去一点,就见亭子里来了一名女子。
女子身着素色的墨边勾纹长裙,裙带上什么也没挂,唯有一只精致的铃铛在寒风中玲玲作响。她的发髻中插了一支碧色的发簪,簪子似乎是一件旧物,温润的光泽透出岁月的变迁,然而女子把它保存的很好,没有磨损,也没有半点尘埃。
漫天白雪飞舞,女子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她拉紧身上的披风,温婉干净的脸庞上尽是苍白和病态。
她好像在等着什么人,但她并不着急,她只是安静地看着亭外纷纷扬扬的白雪。
突然,一道人影偷偷摸摸地躲到了我们前方的雪堆后。
我的眼睛一亮。
原来是云笙。
“他们姐弟在干什么?”王捷小声问我。
我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
王捷见我不清楚,便不再作声,我也不说话,大家就这安安静静地趴在雪地里等了会儿。
“咔吱咔吱”踩在雪地上的声音由远及近,我打起精神偷偷往外看,王捷也跟着我往外瞧。
云音也听到了声音,她顺着声音源头看去。
漫天大雪中,一点青影撑着一把折兰白玉伞缓缓走近。
暗纹云丝的衣袍拂过飘舞的雪花,他在相思亭前站定,不说话,也不离开,那双锐利的眼眸中似乎映着白雪,又似映着相思亭里呆呆望着他的素裙女子。
“音音。”他唤她的名字。
云音像是惊醒了般,她慌忙退后一步就要离开。
“云音。”他叫住她。
声音里有愤怒,也有颤抖。
云音下意识停住脚步,这一停,竟是再也动不了。
“音音。”
云音强装微笑地看着雪地里的男子,道“我子笙约我在这里见面,他说有重要的话要对我说我我才来的”
“若他不这么说,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躲在云府里,永不见我?”
“我我没有要躲你”
“是么?”男子逼迫般看着云音。
云音转过身去,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没有声音,也没有分量。
“你知道的,我已嫁作他人妇就算我现在是个克死夫君的寡妇,该守的妇德,我还是会守的。”
男子握着伞柄的手青筋清晰可见,他好像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伞柄上的裂纹一寸寸地向上蔓延。
“音音,你转过来看我。”男子放缓语气“我们好好谈谈。”
他知道她在哭,他看得见她在偷偷地擦眼泪。
“没这个必要既然子笙没来,我要走了”
言罢,云音打开纸伞就走,步履凌乱得像是有什么可拍的东西在后面追她。
积雪很深,因着走得快,云音不小心踩到裙摆摔在了雪地里。
“音音。”男子疾步而来,他扔了手里的伞就要把女子从雪地里抱起来,
云音狠狠推开了他,她颤抖着身体缩成一团。
男子见她这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就算不想见我,也不必这样糟践自己。雪里凉,我抱你到亭子里就放开你,好不好?”
云音不说话,只摇头。
“你的身体一向不好,算是我求你,不要这样对待自己。”男子放下身段。
“姜和维,我已经配不上你了。”她哭,泪水在寒风里变得冰凉冰凉。
男子再也忍不下去,他强硬地抱起女子往相思亭走。
“云音,这辈子,我不要再听到你说配不上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