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过神来。
看着雁漠北淡漠的视线扫过来,花蝶衣刚想要说出口的话瞬间被吞回了肚子里。
手中针线蹩脚的荷包此刻甚是碍眼。
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荷包上面,花蝶衣狠狠将它扔在地上,跺了一脚,哭着跑开了。
凤绾衣很是茫然,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不过跟雁漠北一起坐在这儿说话而已,为什么花蝶衣就误会了?
“这丫头是怎么了?”凤绾衣似是喃喃自语,见雁漠北无动于衷,不禁有些着急。
轻轻踢了他一脚,凤绾衣说道:“喂,你还不去追?”
奇怪,他为什么要去追?雁漠北没好气地说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明明不是木头,偏偏要装傻!
凤绾衣瞪了他一眼,只好起身去追花蝶衣。
捡起地上那个被花蝶衣扔掉的荷包,凤绾衣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浅紫的底色,上面绣着的花纹,针线歪歪扭扭的,但是还是能准确地认出,这是祥云和兰草。
花蝶衣并不擅长女红,能做出这样得荷包来,可见是花了很多心意的。
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现在,花蝶衣就是这多情的襄王,而雁漠北,却成了无心的神女。
小心收着这个荷包,凤绾衣朝着花蝶衣的闺房走去。
花蝶衣的贴身丫鬟认出了凤绾衣,也没有多阻拦,便让她进去了。
“你家小姐怎么了?”凤绾衣低声问道。
丫鬟摇摇头,也是一无所知。
“小姐急匆匆地跑回来,拿了什么东西之后又急匆匆跑出去,奴婢再见到她时,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间了。”
只怕花蝶衣是误会了自己与雁漠北之间的关系吧?
未免也太小心眼儿了些,不过与雁漠北坐在一起说话,这都不行。
轻轻叩响了门扉,凤绾衣柔声唤道:“蝶衣,是我,我可以进来吗?”
然而回应凤绾衣的,却是花瓶被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随即便是花蝶衣的怒吼:“你这个讨厌的女人,走开!”
她讨厌?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凤绾衣自认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花蝶衣的事情,凭什么无端被她厌恶?
“你先下去吧,我跟你家小姐来说。”凤绾衣低声吩咐道。
丫鬟有些迟疑,唯恐此事不妥。
“你还怕我会对你家小姐做什么不成?”
“奴婢不敢,只是……”
“那你还不赶紧下去!”
“是。”
小丫鬟嗫嗫喏喏地退了下去,凤绾衣带着些微的愠色,蛮横地推开了房门。
花蝶衣以为没人敢靠近她,所以连房门都没锁。
此刻见凤绾衣厚脸皮地走了进来,更是大怒。
“喂!我都说了讨厌你了,你怎么还敢进来?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凤绾衣冷笑一声,她还就是不要脸了。
这样的时代,要脸有用吗?
不理会花蝶衣的怒火,凤绾衣兀自在桌边坐了下来。
“你无缘无故发什么脾气?”
想到之前见到的画面,花蝶衣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又窜了上来。
“你竟然好意思问!”花蝶衣怒目而视,愤愤说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凤绾衣承认自己很不要脸,但是这话还轮不到花蝶衣来说。
视线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她毫不避让地看着花蝶衣。
“那你就说说,我是怎么不要脸的。”
这语气一如外面的天气,能够冰冻万物。
刚刚还理直气壮的花蝶衣竟然有了一丝的胆怯。
“说就说,你以为我不敢啊!”花蝶衣心里一横,叉着腰说道:“你已经嫁给我表哥了,却又和定北王纠缠不清,这就算了,你还不要脸地勾搭雁漠北,你说,这不是不要脸是什么?”
她为什么会嫁给夜临风,难道花蝶衣会不知道?
和夜鸾煌纠缠不清,那是她的事情。
至于勾搭雁漠北,她何曾勾搭过雁漠北?
对于这样神经大条的女孩子,凤绾衣只觉得好笑。
“我以为你爹会将你教导得聪明点,没想到,还是这么的愚不可及!”一如当初她们的第一次见面。
花蝶衣似乎很习惯一眼定生死,她亲眼看见的事情,只要下了结论,就难以改变。
这不是愚蠢,是什么?
被凤绾衣一阵教训,本就在气头上的花蝶衣更加愤愤难平。
一把抽开腰间的长鞭,正要往凤绾衣身上招呼过来。
凤绾衣眼疾手快,在长鞭刚刚扬起之际,不顾疼痛地一把抓住。
这一鞭子是冲着她的脸来的,若是不阻拦,只怕这次是真的要毁容了。
见凤绾衣徒手拦住了自己的鞭子,花蝶衣不由吃了一惊。
趁着这个空档,凤绾衣用力一拽,便将她拽到了自己跟前。
“你爹没有好好教教你这个刁蛮的大小姐,不如由我这个表嫂代劳好了。”凤绾衣扬起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掌,朝着花蝶衣脸上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