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就要把照片发给简奕。
樊思荏连忙按住了她的手,说:“简太太,我觉得您还是别发给简奕比较好。”
“怎么,怕他怪罪你了?”
“不是的。”樊思荏摇了摇头,说,“而是本身事情就不像您想的那样,我和顾先生真的只是过来谈事情的。”
“对啊,简先生,简太太,你们别误会思荏了,我和她确实只是为了她母亲的生日礼物,才会约见交谈的。”顾海泽看着简国强和邹佳秀针对樊思荏的样子,知道她在婆媳关系上,相处的并不愉快。
“谈事情?”邹佳秀笑了笑,看着一桌的法式大餐,说,“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吗?如果真的只是谈事情,最初她看到我们,何必躲躲闪闪的?”
“因为,我知道你们一定会误会,所以才不想让你们看到。”樊思荏无奈地叹了口气,给出解释。
邹佳秀甩开她的手,说,“樊思荏,如果你不想我发照片告诉阿奕这件事,就离开阿奕,跟他离婚。”
这是个明显的威胁。
樊思荏听了之后,暗暗叹了口气,认真地说道,“抱歉,秀姨,我是不会跟他离婚的。”
“那么,我只能让阿奕知道这件事了。”说着,就按了图片发送。
可也是在这个时候,简奕出现在餐厅。
他看到他们四个人围在一起,略显疑惑地走到樊思荏身后,一把将她圈入怀中,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顺着她下巴道颈部的柔和弧线,一把揽住她的肩膀。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简奕故作惊讶地看着他们,眼里满是疑惑,“爸,秀姨,是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阿奕?”邹佳秀满是意外的看着他,说,“你来的正好,思荏和这个男的……”
“captain,cool,我岳母的生日礼物就麻烦你送达了。”
简奕不等邹佳秀说完,已经主动跟顾海泽打招呼,礼貌地跟他握了握手。
“简医生放心,我一定会转交这份礼物的。”顾海泽顺着他的话接了一句,同时也非常识趣道,“既然正主到了,那么思荏,我就先回去了,祝你们用餐愉快。”
“呃,好的,路上小心,回来了,我和简奕再帮你接风洗尘。”樊思荏非常感激他的识时务,笑着嘱咐了几句,就看着他来了餐厅。
“诶,他……”邹佳秀有点看不明白了,想要拦住顾海泽,却被简国强阻止。
此刻,他已经看出来了,简奕是有意在维护樊思荏,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会追究樊思荏,至少不会在他们面前追究。
“国强!”
“好了,既然是阿奕约了思荏在这里用餐,我们就都坐下,一起去尝尝这家大厨的法式料理吧。”说着,简国强就拉着邹佳秀一起坐回座位。
简奕则垂眸看了樊思荏一眼,眼里充斥着明显的怒气。
但是,他并没有直接表现在脸上,拉着樊思荏坐回餐桌,看着面前的前菜,主菜和红酒,很绅士地喂樊思荏到了些酒,说:“来,庆祝我们相识的第一百天。”
“哦。”樊思荏尴尬地笑了笑,想想两人是9月的月初认识的,然后现在是12月的月初,所以好像确实三个多月的样子。
她举起酒杯,跟他轻轻碰杯,说,“cheers。”
身后,邹佳秀静静听着两人的对话,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看着面前最爱吃的顶骨牛排,和法式焗蜗牛,都没了兴趣。
简国强看着她的样子,知道她生气了,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别想太多,我们只管乐我们的。”
说着,把一块切好的牛排送到她唇边。
邹佳秀看着他,迟疑了片刻,嘟着嘴叹了口气,还是张嘴吃了。
可是,不管简国强怎么哄她,对于樊思荏和简奕的事情,她依然是耿耿于怀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对人总算是吃完了这顿特别尴尬的晚餐。
简奕和樊思荏先行起身,对着简国强和邹佳秀说,“抱歉,爸爸,秀姨,我们吃完了,要先回去了,你们慢用。”
简国强并没有抬头看他们,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继续吃着自己餐盘里的蜗牛。
而对座的邹佳秀,则显得不太高兴道:“阿奕,你……”
她本想再说樊思荏和顾海泽的事情的,但是被简国强握着手,使了个眼色,只好作罢,立刻改口道:“你们慢走,路上小心。”
“是,也祝您和我父亲15周年纪念日快乐,我们先走了。”简奕礼貌地祝贺了一声,拉着樊思荏就往外走去。
他的步子迈得很大,樊思荏几乎是小跑着才可以跟上。
她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拽了拽简奕,道:“诶,你慢一点,我都跟不上了。”
“跟不上也跟着!”简奕没好气地喝斥一声,脚下的步子比之前更快了。
他显然就是故意的,致使樊思荏的脸色冷沉,嘴巴好像挂油瓶一样撅着。
好不容易,两个人上了车,樊思荏气喘得特别厉害,不高兴地瞪了简奕一眼,就见他突然发动了引擎,不等她系好安全带,已经开车疾驰上了公路。
“喂……你慢一点!”樊思荏本来就怕车速过快,抓着头顶的扶栏,大声喝斥之后,慌慌张张地洗好了安全带。
简奕压根不理她。
这会儿就是她越怕什么,他就越要做什么,脚下油门加重,车子好像离弦的箭,向前飞了出去。
樊思荏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狠狠瞪着简奕,道:“喂,你别这样开车,很危险的!”
“你知道什么是危险吗?”简奕就是因为她和顾海泽的事情,心里特别不高兴。
“我,我当然知道了,这样开车很容易出事故的!”樊思荏感觉自己后背都快埋进椅背里面了,双手紧紧抓着车顶的扶手,脸色苍白如纸。
“知道危险,还约别的男人吃饭?”
这话,明显透着酸味。
只是,樊思荏这会儿都被吓住了,压根没时间考虑这个。
她拧着眉,理直气壮地喝斥道:
“喂,这个我都跟你解释过了,是他明天飞D国,我才让他把我准备的生日礼物带给我妈的!”
“解释?一桌的情侣套餐?”简奕轻挑着眉梢,白了她一眼,脚下的油门再次加大。
“啊——”樊思荏尖叫,闭着眼睛道:“那么这套餐的价格最实惠,分量也足!更何况,我也没有跟他吃,不是跟你吃的吗?”
“那是因为,你惹上了事,遇到我爸和秀姨,才让我不得不出面帮你收拾残局!”简奕真的是各种气不顺,尤其是如果不是遇到了他父亲和秀姨,他不就安全不知道这件事了?
那么,他不就更加不高兴了?
想到这个点,他就气不打一出来,只想吓晕她。
“那你既然收拾了,干嘛还要这么小心眼地开快车?吓唬我,让你心情越快是不是?”樊思荏依旧闭着眼睛,但是身体和座椅的惯性让她知道,车子还在加速,心里越发害怕起来。
“是!”简奕一点都不躲闪地承认了自己的意图,转头看了樊思荏一眼,见她是真的害怕了,便没有继续加速。
“你……”樊思荏苦着脸,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想让他立刻把车子减速。
她嘟着嘴,沉默了好一会儿,便放柔的语调,说:“哎呀,好嘛,好嘛,是我不对,我错了,求你开慢一点,好不好?”
“不好!”他嘴上这么说,但是油门已经松开,车速渐渐放慢下来。
“呜……”樊思荏哼哼着,特别哀怨地央求道:“简奕,简大医生,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次吧,真的别开太快了。”
“不要!”简奕还是说着反话,速度相较之前又放慢了一些。
樊思荏都快哭了,双手紧紧抓着头顶的把手,感觉自己的掌心已经全是虚汗了。
“哎呀,那你要怎么才肯开慢一点呀。”樊思荏哭丧着脸问道。
“怎么都不愿意。”简奕的回答还是特别强势,但此时车速其实已经恢复到了正常车速。
樊思荏嘟着嘴,看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鼓足勇气,睁开双眼,正想发飙,就发现车速慢了,周围的夜景也可以正常观看了。
她抿着唇看着简奕,嘴角微微扬起浅浅的弧度,小声嘀咕了一句,“你已经减速啦。”
“你如果觉得不妥,我可以恢复刚才的速度。”
“不要,千万不要!”樊思荏连忙摇头,双手合十,好像拜菩萨那样对着简奕,道,“我错了,我已经做什么事情,一定先打电话告诉你,这样可以吧?”
“谁稀罕你告诉我。”简奕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态度明显很傲娇。
“哦哦哦,”樊思荏微微扬起唇角,笑了笑,说,“是我稀罕,我稀罕告诉你。”
她专注地凝视着简奕脸上的表情,看他的五官线条比之前柔和了许多,知道他其实很乐意听这话,嘻嘻一笑,说,“你别生气啦,我知道今晚全靠你,否则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简奕冷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呐,等会儿回去,我给你好好捏捏背,让你享受一次帝王的待遇,好不好?”樊思荏讨好地跟他打着商量,那个样子屁精屁精的,让人看了既好气,又好笑。
简奕当然不会让自己笑了,依旧绷着脸,但是那个表情明显就是默认了。
樊思荏看他的脸色转为平和,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找话题跟他聊天:“对了,你今天上午做的是什么手术?感觉时间蛮长的。”
简奕完全不搭理她,只是安静地开车。
“呃,是心脏瓣膜的修复手术吗?就那个时间,感觉这个手术最有可能,”说着,转头看着简奕,满是期待的问道,“我猜得对不对?”
简奕却并没有看她,冷着脸不发一言。
樊思荏其实也知道他现在不会搭理她,无所谓地继续自言自语道:“不过,你今天的工作应该挺忙的,下班了都不能准时走。说实话,我那里也挺忙的,简sir他们肯定是要加班了,但那是我却没办法和他们一起。”
这话,让简奕的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心里大概猜到她是什么原因了。
樊思荏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知道吗,今天在湖滩旁发现尸体了,死前被暴打过,我真的不可能理解这些凶手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报复,乃至杀害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的。我知道是我的心理阴影还没有完全消除,希望明天见过韩医生之后,可以得到比较根本的改善。”
简奕听她说到这里,用眼角的余光斜睨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樊思荏说着说着,就累了,靠在椅背上呼呼睡着了。
简奕就知道会这样,一般她开始话痨之后,用不了十分钟就会安然入睡。
他无语地打量着她,拿了毛毯给她盖上,而后又放慢了一点速度,尽量求稳,没有颠簸地开车回到别墅。
当他把车子停入车库之后,并不急着下车,转头看着熟睡的樊思荏,车内的暖气,熏得她的脸颊好像苹果一样红扑扑的,怎么看都是非常健康的颜色,蜜色地唇半开着,样子很可爱,也很惹人喜欢,叫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不过,简奕并没有这么做,略显疲惫地舒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揉了揉两眼角的睛明穴,又按了按额头两侧的太阳穴,才下车把樊思荏抱回别墅。
或许是之前的紧张气氛,和她说的经历了呈尸现场的情绪激动,所以她睡得很沉,就算这样抱她回到房间,她也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一个翻身,她抱住了简奕的腰,嘴上淡淡的唇蜜沾到了他白色衬衫的腹部前襟上面。
简奕蹙眉看着自己的衬衣,眼神半眯着,多少有点幽怨:又是一件上万的衬衣,估计得报废了。
果然,这个臭丫头是个破坏王,他命里的克星,每次都能让他发生损失。
简奕无奈地叹了口气,拉开她的手,放到被子里,起身拿了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
樊思荏睡得迷迷糊糊地时候,又翻了身,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周围似乎是自己的熟悉的环境了,知道简奕已经把她带回别墅了。
她懒懒地搭理了个哈欠,赤脚走去浴室,移门一开,坐在马桶上嘘嘘。
耳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闭着眼睛,不停打着哈欠,然后冲了马桶,站起来。
“哗啦”一声,浴缸一侧的浴帘被掀开。
简奕惊愣地站在樊思荏面前。
这一瞬间,樊思荏的目光也瞬间清醒,低头看了眼两个人的情况,刷得脸红尖叫起来:“流氓,流氓,臭流氓!”
说着,也不看是什么东西,反正抓起东西就朝着简奕砸去。
“喂!樊思荏,你疯了,是你自己莫名其妙闯进来的!”简奕感觉自己无比冤枉,围上浴巾,一个劲地抬手阻挡着那些飞来物品。
“啊——”樊思荏还是在那里扯着嗓子尖叫,抓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
“该死,该死,完蛋了,都看到了,明天要长针眼了!”
樊思荏口中不停的碎碎念,整个人感觉无脸再见江东父老了,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简奕快步来到房间,听着她好像念经一样的话,表情既好笑,又好气。
这吃亏,被看光光的好像是他吧?
怎么她好像比自己还要羞窘难当?
“怎么办,怎么办,要长针眼了,丢死人了!啊——”樊思荏真的超级郁闷,兜着被子,在那里不停地念叨着,每句话都让人哭笑不得。
简奕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去扯她裹着的棉被。
“樊思荏,你给我好好说话,不许用被子兜着头!”
“不要,不要抓我的被子!”樊思荏揪紧了被子,不让他掀开,口中振振有词:“大流氓,暴露狂,你变态!”
……
简奕听着这样的谩骂,脸色顿时不悦了,拧着眉用力一扯,拉开了那层被子。
麦色结实的身板立刻浮现在她眼前,尤其是肩膀,锁骨处还沾着一些未擦干的水珠,看起来让人脸红心跳。
“你,你干嘛呀!下流!”樊思荏立刻别过头,闭上眼,脸颊红成了猪肝色。
“樊思荏,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你了,就下流了?!”简奕不背这个锅,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强迫她睁开双眼,面对自己。
“你,你都这样了,还不下流?”樊思荏用无比嫌弃的眼神看着他。
简奕眯着眼睛瞪着她,一字一句地提醒道:“拜托,麻烦你用用脑子!谁才是那个下流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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