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五六个人,村长也来了,正帮着他们将昨天调好的木桶担上山去。
院子里忙活上一阵,一群人便朝着外山奔去,等到人都离开,孙廉马上拉起我和小道士,偷摸地跟上了。
无奈,我只能跟在他俩屁股后面。
见孙先生他们和担着木桶的村里人出村,急忙跑到村口,目送他们上了山路,然后跑到山脚下再猫着,蹑手蹑脚地这样跟了一路,最后来到外山上,通向猪婆神庙里的那片山林子外。
看了眼仿佛散着黑气的山林子,我说要不回去吧?
他俩已经跟到这里,压根不听我说这些,拽着我直接往山林子钻。
孙先生一行人走得很急,如今在山林地里,距离和我们虽不算远,但并未注意到我们三个。
“陈潇,你要是再说回去,我们就把你裤子给扒了,让你光着屁股回去!”可能是怕我再打退堂鼓,孙廉这小子还恶哼哼地如此警告我。
话出的一瞬,小道士立即冷刺刺地看我眼。
想到之前他输了脱裤子,然后对我说的那番狠话,我立即不敢吱声了,他上次吃了亏,这次要是有了机会,为了先拿我开刀,小道士肯定真敢做!
我不想光着屁股灰溜溜地回去,何况他们两个现在成了一伙,我也反抗不过,只能一路跟着将祸闯到底,心想只要不被大人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二叔带着路,走了一阵,没能找到之前见过埋着瓦罐的位置,不免心生焦急。
一起来的村长忙说,他知道怎么绕出这林子,然后指了条路,带着大家在林子里穿梭前行,最后从林子里出来,我们躲在这边顺着一看,见真的带出来了,但不是破庙正门,而是对着破墙的侧边方向。
村长带的路,明显比我和二叔路过的地里埋着瓦罐子的那一条远上许多。
正纳闷村长是不是故意将那条路给绕开了,孙先生跟村长说话道:“老秦啊,上次老陈和你找我来封庙的时候,也是走的这条路吧?”
“对对对,就是这条路!”村长忙不迭地点头。
二叔那刻稍稍轻皱眉宇,似乎想和孙先生知会一声那些瓦罐子的事。
村长却抢先一步,和两个道士说:“两位道长,这就是那个阴神的邪庙,你们一定要将它封住,免得阴神再祸害村里!”
孙先生表情慎重地盯向破庙,让村里人将这一桶秽物抬到庙前,直接泼到庙里,然后他们马上退回来,只待猪婆神一现身,他便和二位道长联手镇住她。
村里人忙将那一桶东西担到庙前。
几人合力托起木桶,使劲往庙里泼了过去,歪倒在庙里的供像溅上这些臭烘烘的东西,登时间冒出一阵黑气,村里人一见,扔下木桶急忙慌慌张张地跑回到了孙先生那边。
与此同时,原本不见半点生气的破庙内,传出了一声黑衣老太太怒不可遏的咒骂!
庙前生起一片黑雾,阴神化身的老太太从黑雾里骂骂咧咧地出来了,身上同样沾满了这些东西似的,不断发出滋滋的动静,与她泼妇骂街般咒骂不断的怨毒话声交织在一起,十分刺耳。
将包袱里刻着百无禁忌的铜玺拿出摆在地上,孙先生让村里人不要离开这边,接着将没有刻度的铜尺拿在右手,左手举起铜镜子,朝着老太太身前踏步而行,到她身前差不多三米,面无表情与她相视起来。
老太太身上滋滋声响不断,见到孙先生来到身前,停下了咒骂。
她的半边脸被烧的像是掉了皮一般,显得尤为狰狞,眼神阴怨恶毒,立即咬牙切齿地道:“老东西,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上次被你顶着阴煞气封了我的供像,这一次,非将你碎尸万段!”
说着,她动身预扑向孙先生,一道符忽然打在了她身上。
马道长提起道剑快步上前,手一指猪婆神,也叱咤一声:“猪婆神!昨天夜里你逃得倒是极快,贫道今天追到了你庙门前,看你这次还往哪里去逃?你这凶煞阴神,贫道若不收你,简直有违天道!”
猪婆神继而盯向马道长,面色变得愈加狰狞起来,阴森森着道:“老道士,不要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了你们。”
她用眼睛扫着在场的所有人,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阴冷无比道:“敢在我的庙门前泼这些,看你们全都是活得不耐烦了,既然这样,那你们的命我全都收了,谁也别想再活着离开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