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直退到沙发的拐角,聆微停下来,低声轻轻道:“阿深不会这么做的,他不会欺负我”
她声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又像是在回忆什么。
晏明深对这个醉鬼模式的杜聆微很无语,但听到她的话,又忍不住套她说更多。
“是么,我有那么好么?”
回想两人结婚近一年之间的相处,能好好说几句话都困难,根本不可能会有什么好印象。
可现在他忽然就想知道自己在杜聆微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
“不是你,是阿深。”她觉得有点累了,脑子里沉沉的,努力维持清醒回答他的话:“他很好。”
他听过、看过很多关于自己的评论。媒体报道夸他青年才俊,雷厉风行,竞争对手骂他冷血无情,目中无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用简简单单一个“好”这个字来形容他。
他有点好笑:“你怎么知道他很好?”
他们两人连相敬如宾都谈不上,真不知道杜聆微这女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跟一个醉鬼较真,他也是不太清醒。
应该说,他整个晚上都很不清醒。
见她眼皮逐渐沉重,随时都要倒下,他也懒得再听她胡扯,俯身过去将她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醉酒带来浓烈的睡意,加上之前的种种闹腾,她的身体的精力达到了极限。
她靠在他的怀里,撑着模糊的意识,喃喃的回答着他已经抛诸脑后的问题。
“因为,我喜欢他啊。”
晏明深猛地停下脚步,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怀里的人儿没了动静,已经沉沉的昏睡过去。
聆微一觉醒来,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了会儿呆,发现自己断片儿了。
她重新闭上眼睛,之前的一幕幕像是跌破的碎片一样,扎得她脑子生疼。
任励说顾泉在闹事她赶去了陌巷顾泉的目的是要杜家的那块地然后,晏明深
她最后的思绪,停在了昏暗的包厢内。满地的钞票,像是雪花一样落下来。
雪花之后,是那个男人残酷冷厉的脸。
她睁开眼,努力将那个场景驱除脑外,穿上衣服下了床。
这才意识到,她是在家里。
她和晏明深的婚房。
脑子一跳一跳的疼,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如何回家的,她干脆放弃了。
打开卧室门,有点踉跄的走到客厅,竟然闻到一股饭香。
她不由诧异的往厨房走去。在看到那个颀长挺拔的背影时,她更是彻彻底底呆住了。
她是穿越了么?
不然就是在做梦。
反正她是绝不相信,现在在厨房里忙活的那个,是晏氏总裁。
晏明深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干脆的扔出一个字:“等。”便不再理睬她了。
“”
惜字如金,连做个饭都这么有压迫性的人,确实是晏明深无疑了。
半小时后,聆微拿起勺子,默默的吃着面前的滚片墨鱼粥。
没有很夸张的好吃,也不难吃。
她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发表一两句评论,抬头看了看对面的人。
晏明深一边翻着财经杂志,一边偶尔舀起几勺,丝毫没有询问别人意见的意思。
她低下头,保持了沉默。
偌大的客厅中只有叮叮当当的碗勺碰撞声,以及墙壁上的挂钟不知疲倦的滴滴答答。
一碗热粥见底。她放下勺子的同时,晏明深开口了。
“解释一下昨晚的事情。”
聆微的手微微一颤。眼前那暗色包厢中,哀嚎的顾泉,满地的钞票,男人一字一句不加遮掩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