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微勾:“不要再骗朕,说什么你怕疼的话,朕再也不会相信。这只是你不想让朕宠幸你编造的借口而已!”
月华惊讶地瞠目,慌乱地摇摇头:“不是!”
陌孤寒头低垂下去,离月华极近,呼吸灼热而粗重:“褚月华,朕不明白,你既然喜欢的是褚慕白,那你为什么还要主动把自己送到朕的身边来,还一次次费尽心思地讨好朕?”
月华瞬间有些恼怒,甚至于这样的恼怒压过了她对陌孤寒的惧意。他平时愿意如何疑心自己,一次次试探,也就罢了,她褚月华是常家送进宫里的女儿,他不信任无可厚非。但是,他凭什么怀疑自己与褚慕白?就凭借一句风言风语,就将这样一顶帽子扣在两人的身上!
“谁说我喜欢褚慕白?他只是我兄长,我相依为命的亲人!皇上,你怎么可以这样胡乱猜疑月华?”
“朕胡乱猜疑?呵呵,褚月华,他褚慕白在边关得知你进宫做了朕的皇后以后,便跟发了疯一样,日夜不休地杀敌,就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索命修罗一般,使得西凉人闻风丧胆,听到他的马蹄声都吓得魂飞魄散,你能说他褚慕白对你没有任何心思?
而你呢?闻听朕要将常凌烟嫁给褚慕白,你竟然吓得花容失色,不惜忤逆朕,宁愿顺从太皇太后的意思,将那常凌烟推到朕的怀里,你也不愿意让她嫁给褚慕白!
你究竟是要有多喜欢他,才会连一个常凌烟都容不下?朕在你的心里是有多么无所谓?你见朕和别的妃子在一起的时候,才会一脸的云淡风轻?
可笑,朕为了今夜的事情耿耿于怀,郁郁寡欢,还登上金雀台傻乎乎地等着你去陪朕欣赏朕的太平盛世,锦绣河山。等着你能到朕的跟前说一句软话,多一句解释。而你,却在清秋宫里放烟火,没心没肺,浑然并不在意!”
陌孤寒一句句控诉,每一个字都狠狠地敲打在月华的心上,犹如重锤。月华气极,只觉得满腹委屈,在胸膛里起伏澎湃,拍打着她,令她语无伦次。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与陌孤寒之间,相隔了太多,太多人见不得自己的好,太多人从中挑拨离间。自己一直都在费尽心思消除两人之间的障碍,尽量让两人亲密无猜。可惜,再多的努力都抵不过别人的一句挑拨。
到头来,褚慕白奋身杀敌,也成为他的疑心,她面对着他小心翼翼地呵护别的女人,不得不强颜欢笑,佯作大度贤良,竟然也是错,成为他诟病自己的理由。
“原来皇上就是这样看待月华的?月华对皇上所做的一切,终究还抵不过别人的一句挑唆?!”
月华眼眶里氤氲的雾气终于凝聚成泪珠,扑簌簌地滚落下来,使劲挣脱开他的手:“那我还能说什么?解释什么?”
她的抵抗彻底惹恼了陌孤寒,冷声道:“解释什么?你的确是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了,是不是?”
月华也觉得似乎失去了理智,抬脸无畏地直视他的寒眸,咬牙恨声道:“是!我无话可说,左右无论我怎样说,怎样做,都是错!”
“叮”的一声,绣花针掉落在地上,声音不大,却吓了月华骇然一跳。
“你不要逼朕!”
“自始至终都是你在逼我。”负气的话脱口而出。
陌孤寒一言不发,突然就向着她伸出手来,不由分说将她拦腰抱起。
她瞬间双脚离地,腾空而起,然后被一股大力抛落在一旁的暖炕之上。
好痛!
她扶着腰,还未反应过来,陌孤寒已经欺身而上,将她紧紧压制在身下。
“放开我!”
陌孤寒赤红的眸子紧盯着她的眼睛,月华有些害怕,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陌孤寒,犹如被围困的猛兽一般,有暴怒,有迷茫,有......痛楚?
他只是醉了吧?
“你就那么不想让朕碰你?”陌孤寒唇角带着一抹讥讽冷笑:“你是第一个拒绝朕的女人!别人费尽心思地接近朕,你敢不屑一顾?”
“皇上厌恶月华,又何必碰我?”
月华身子里的倔强与冷傲开始喧嚣,沸腾,热血上涌,愈加口不择言。
回应她的,是一声裂帛的碎裂声,极其沉闷刺耳。
“告诉你,褚月华,即便是朕厌恶你,你也是朕的女人,一生一世都休想逃离。”
陌孤寒霸道地向着她宣布自己的主权,就像是兵临城下的将士,奋不顾身地挥舞手中长矛,满腔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