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沉正捂着耳朵小心翼翼地用手里的香去点燃一只挂在竹竿上的鞭炮,手持竹竿的小太监故意抖了抖手,鞭炮跳跃了一下,吓得香沉“啊!”一声惊叫,远远地躲开来。引起大家一片善意哄笑。
鞭炮炸响,月华上前扯住她的袖子:“香沉,帮我扎个耳洞吧?”
香沉一愣,满脸的难以置信:“娘娘不是最怕扎耳洞么?”
月华自己环顾一周,用帕子裹着从地上捡起两块冰,然后捂在耳垂上,顿时一个激灵:“听说用冰块将耳垂冰麻了,用针扎的时候就不疼了。去拿针吧。”
香沉以前为此还曾经笑话过月华的胆怯,几次跃跃欲试吓唬她。但是今日她突然主动提出,香沉反而手怯了:“您真的确定要扎?”
月华坚定地点点头,重新换了一块冰的时候,魏嬷嬷已经回屋从针线簸箩里取了针出来,在火上仔细烤了,众人却面面相觑,没有人敢下手。
月华紧紧地闭上眼睛,就像香沉适才小心翼翼地接近鞭炮引信那样畏惧的表情,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异常坚决:“香沉,你来!千万不要犹豫,一针下去就好。”
香沉哆哆嗦嗦地拿着针,比点燃鞭炮还要怕:“要不娘娘您再敷一块冰?”
月华已经又咬了下唇,将娇嫩的嘴唇咬得泛出青白的颜色来,双肩也怕得直颤,伸出冰凉的手捂了眼睛,破釜沉舟一般:“快些罢!”
四周一片安寂,耳垂被两只手指捏住,指腹有些粗糙,带着薄茧,不太像是香沉的手。
月华已经开始怕得浑身直颤,声音里也满是惧意:“你是要故意吓我吗?”
“为什么要扎耳孔?”
鼻端萦绕着浓浓的酒气,声音里也带着沉醉的微醺的味道。
月华身子一抖,猛然睁开眼睛,紧张得语无伦次:“皇...皇上?”
陌孤寒居高临下紧盯着她,一张冷寒的脸,就像是冰块雕琢而成,有棱有角,散发着逼人的寒气。
“一时心血来潮......”
“谁允许你扎的?”
陌孤寒漆黑如墨的眸子危险地眯起,似乎是在兴师问罪。
“我......”
陌孤寒一声冷哼:“她们都下不得手,朕帮你。”
月华将目光转向他的手,他的手里正拈着那根烧灼过的绣花针,闪着青蓝色的诡异的光。
她骇然后退两步,慌乱地摇头:“不扎了,妾身不扎了。”
圆润的耳垂从指尖溜走,陌孤寒低下头,在月华的耳边魅惑地低喃了一声:“晚了。”
月华直觉想逃,已经被陌孤寒紧紧地钳制住了手腕,拉着她大踏步地向着暖阁走去。
她脚下趔趔趄趄,不得不狼狈地紧随着陌孤寒的步子,脸色已经苍白起来。
“皇上!我家娘娘......”香沉护主,张口欲说话,被兰才人一把捂住了嘴巴。
陌孤寒扭过头看,冷寒的眸子缓缓地从众人脸上扫过去,怒气勃发,一字一顿道:“谁再废话,荣祥,立即拖出去杖毙。”
荣祥忙不迭地上前驱赶香沉:“你这丫头,看着千伶百俐的,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
陌孤寒一扬手,月华踉跄几步,已经被甩进了暖阁里。门“砰”的一声,在身后紧紧地阖拢。
月华勉强站稳了身子,扭身便看见了陌孤寒手里寒光闪闪的绣花针,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慢慢后退,苍白着脸色,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消减陌孤寒满腔的怒火。
她的满脸畏怯,令陌孤寒怒气更炽,紧抿起单薄的唇,向着她一步一步靠近,满身都迸射出骇人的冷意,将她逼至角落里,无处可逃。
“你很怕朕?”
陌孤寒铁钳一样的大手已经紧紧地钳制住了她尖细的下巴。
月华艰难地吞咽下喉间几欲逸出的惊呼,佯作镇定地摇头。
“那你躲什么?”
他口中浓烈的酒气扑面烧灼着月华的脸,他的确喝了很多的酒,眸子都变得赤红,好似失去了理智。
月华垂下眼睑,看他手里的针,不知道什么时候扎破了他自己的手指,有血滴落在青石地上,他却浑然不觉。
陌孤寒薄唇微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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