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皮糙肉厚的自然不用在意这些。”钟玉珩冷笑一声,为宁诗婧拢好了狐裘:“娘娘凤体尊贵,养尊处优,可不能受冻。”
就算这样他也还是不放心,又捏了捏她的手,索性将自己身上的大氅也脱了下来,盖在她的膝盖上,妥帖的将她包的严严实实,这才松了口气。
只差没把她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了。
当着一位朝廷重臣的面儿,宁诗婧有些不自在,轻轻地挣扎了两下,面颊微红有些担忧地低声婉拒:“我不冷,不用这样。”
察觉到了她的羞赧,钟玉珩不但没有放手,反倒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哑声笑了一声:“娘娘不用害羞,不妨事儿的。”
“怎么就不妨事儿了?!”蔺深在一边气得吹胡子瞪眼,倒是没了在朝堂上万事不管、老态龙钟的模样,嗓音洪亮的呵斥道:“钟行之,你差不多点!好歹我也是你的长辈,一天到晚跑到老子面前气人!”
钟玉珩挑了挑眉,无所谓道:“那也要长辈有个长辈的样子。有些人为老不尊,我上行下效,又有什么错?”
“滚,少跟老子在这里掉书袋子,变着法儿的骂老子。”
蔺深大骂,那双眼里却透出几分笑意。
宁诗婧怔了怔,捏着腿上大氅边缘的指节渐渐地收紧,若有所思。
看样子,钟玉珩不仅仅是认识这位在朝堂上虽然不管事儿,却向来刚正不阿、不偏不倚,有着滚刀肉之称的大将军,跟他之间还称得上是关系匪浅。
否则也不会说话这么随意。
就在她怔怔出身的时候,突然察觉到有一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她抬头迎上去,之间蔺深正目露审视地上下打量着她。
他是实打实靠着自己在战场上拼杀才挣来如今的位置,真真正正地一路走过了白骨累累。
大安这些年四海升平,许久不打仗的老将军似乎也在宿京的圆滑官场渐渐地磨去了棱角,除了在事关大安王朝和百姓的事情上格外的执拗,会豁出去脸面当一回凶狠的滚刀肉之外,其余时候俨然如同一个腐朽的老人,在朝堂上的存在感格外的低。
曾经很多人感慨,这位大将军已经老了,磨光锐气的同时,人也跟不错丞相一样,成为了一个随波逐流的墙头草。
可是当宁诗婧看到他现在的眼神,她就清楚的知道,这样的传言到底有多么可笑。
那双虎目之中没有这个年纪人应该有的浑浊,相反清亮锋锐,像是一把出鞘的宝剑,直直地刺透所有的伪装,仿佛径直看到了人的心里去了。
幸好他并没有敌意,只是严肃地打量着她,否则宁诗婧很怀疑自己会不会在他的杀气下控制不住的流下冷汗来。
察觉到这一幕,钟玉珩的神色中带了几分不满,微微上前一步,拦在她的身前,低低的喊了一声:“世叔!”
“喊什么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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