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嫌弃宁夫人没用,然后将她忽视个彻彻底底,更方便他们运作。
宁清河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如果是先前,她一定不会这样冷酷的一点亏都不肯吃,一定会对他言听计从,为他的事情操碎了心。
如今,如今……
用力的闭了闭眼,宁清河蓦得站起身,背手道:“娘娘既然不肯帮忙,老臣无话可说。”
“只是大家都是姓宁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娘娘真以为了没有了宁府,娘娘还有什么价值不成?”他的脸上露出几分讥诮,甩袖道:“没了宁府的支撑,娘娘也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妇人,老臣到时候倒要仔细瞧瞧,那辛辛苦苦爬到如今地位的九千岁,到底舍不舍得放弃岳家的势力,跟娘娘情深意长。”
“不劳父亲担心。”宁诗婧面上没有丝毫波澜,纹风不动地道:“哀家倒是觉得,父亲与其担心哀家的将来,不如多考虑考虑,自己做的亏心事儿到底够不够让父亲安安稳稳看哀家的下场。”
宁清河的眼睛里一瞬间闪过狠辣,又被他快速的压了下去。
不愧是在朝堂上几十载屹立不倒的老狐狸,即使被她激到了这份上,也没有彻底失去理智。
他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眼中密布的血丝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叫人不敢直视,看了半饷忽然冷冷一笑,道:“那钟玉珩,难不成还想为十八年前的陵安府翻案?”
宁诗婧的心下一惊,脱口想要反问一句他知道什么,突然察觉到他下意识攥紧的大掌,在话未出口之前,险险的咬住舌尖。
老奸巨猾!
她忍不住暗骂一声。
钟玉珩如今已经与过往没有丝毫的相似之处,宁清河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知道他的所有动作是为了十八年前的事情……他是在诈她。
因为不知道钟玉珩为什么会掀起这样的波澜,所以他才更加手足无措,防无可防。
他想要避过这次劫难,就必须有的放矢,所以才试图从她这里探听出些什么。
幸好宁诗婧在面对他的时候从来没有放松心神,从始至终都戒备着,这会儿及时反应过来,美目闪了闪,微微歪了歪头。
她露出满脸的疑惑,道:“十八年前的陵安府?那是什么?”
宁清河不肯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微末神情,一双眼睛探照灯似的在她面上扫来扫去,却始终一无所得。
他真切的烦躁了起来。
难道说他猜错了?可是……看看这些年出事儿的这些人,要么是从陵安府活下来之后掩姓埋名、改头换面地去了别的地方任职的,要么是曾经在那件事儿里面掺了一脚、推波助澜的……
难道真的是他想太多,太敏感了?
还是说,因为这段时间四处碰壁,他乱了心神,才会产生这种荒谬的猜想,以为无一人生还的陵安府,还会有人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找他们复仇?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那又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岭南道的事情,还是因为当年分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