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了印象,过往似乎也就渐渐地在脑海中变得清晰起来。
毛鸿文跟宁清河是同榜进士,交情甚笃,平日里往来甚密,直到后来分别到了不同的地方上任职,两人还经常书信往来,每次回京述职必定是要聚一聚的。
小太后岁数还小的时候,宁清河的官位还没有现在这么高,毛鸿文也在宿京做官,还没有派到地方上任职,曾经见过这位毛大人几次。
以两人的关系,几乎可以说是明晃晃的同一党。
尤其是……看宁清河如今这样着急的样子,只怕两人还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说不得是同一条绳上的两只蚂蚱。
否则,以宁清河凉薄的性子,他根本不至于失态到了这种地步。
心中有数,宁诗婧面上仍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闻言搁下了茶盏,轻飘飘地露出一个浅笑来:“父亲提起来,哀家倒是隐约记起确实有这么回事儿。只是转念十来年过去了,毛大人遭遇这种不幸,真是叫人唏嘘。”
‘
话是这么说,她可一点都没遮掩自己满不在乎的态度。
宁清河的眼神陡然一厉,若是能化成实质,只怕已经凝成了锋利的刀剑,在她的身上戳出几个窟窿来。
他气极反笑,眼神阴恻恻地瞧着她:“娘娘如今这副无动于衷、纹风不动的架势,倒是有些我宁家人的气派了。”
听到这话,宁诗婧却有些想要冷笑。
宁清河是个十分典型的严父,即使打着主意要将原身培养出来,平日里也都是为她延请各种老师,用高标准来要求。
做到了也不过是理所当然,做不到就要面对他失望冰冷的眼神。
淡淡的一句“我宁清河怎么会有你这么没用的女儿”,可比什么叱骂都要叫人印象深刻。
满心濡慕,为了能够得到父亲一句夸奖,甚至是一个赞许的眼神,而每天努力读书、练字、学琴棋书画的小姑娘,到死也没得到一句真心的关怀。
换成冷血冷情的她,倒是像宁家人了。
“毕竟是亲生父女,相像也是应当的。”宁诗婧嘲讽地勾起唇角,茶色的瞳孔里带着冷意,不闪不避地看回去,道:“女儿肖父,父亲是个凉薄的,又能指望哀家善良到哪里去?”
宁清河的脸色,有一刹那变得格外难看。
“娘娘非要撕破脸不成?”他终于没了耐心,眼神中带着杀气:“娘娘就算不在乎宁府,不在乎老臣,是不是连拙荆的生死也不在乎?娘娘当真是一派冷酷的性子,平日里行事倒是像个有章法儿的,到如今到了关键时刻,露出本来面目了?”
“不然呢?”宁诗婧轻笑一声,嗓音放得很低,飘忽不定地陡然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要不怎么说,前头儿那个没有缘分,哀家合该是父亲的女儿呢?”
钟玉珩已经动了手,她越是表现出对宁夫人的在乎,宁清河越是有了依仗,将宁夫人看得更紧。
而她若是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模样,宁清河没有走到绝路的情况下,只会越发嫌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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