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卫国的英灵的怨恨,才能抚慰陵安府无辜百姓的冤魂,才能磨灭活着的人心头的仇恨。
同样想到了往事,钟玉珩本来因为急着去见宁诗婧而沸腾的血液稍稍冷却,神色微敛抬手将卷轴递给咬牙切齿的赵甲:“你顺便回我书房一趟,把这幅字挂起来。”
赵甲:???
他愣了愣,木呆呆地接过卷轴,发现眼熟的厉害:“公子,这不是昨天您让属下去找人裱起来的那幅字吗?”
虽然他只是个粗人,但是他也很清楚,公子的字好看是好看,旁边的乱七八糟的墨点实在是有碍观瞻。
把这个挂到书房里,是不是……不太合适?
要知道,这些年里,公子的书房可是什么都没有挂过,不论是名家手迹还是公子自己的字画,什么都没有。
他话里的不可思议太过明显,惹得钟玉珩带着威胁瞥他一眼,道:“没错,是那幅。有什么问题吗?”
赵甲打了一个激灵。
瞧他家公子这个态度,能说有问题吗?当然是……
“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他忙不迭的点头,加强自己的语气,还一本正经的补充道:“这幅字完美极了,属下书读的不多,不知道怎么形容,却知道怎么看怎么都很好看。属下这就去给公子挑个好位置挂上!”
说完抱拳行了一礼,麻溜的脚下一窜几个起跳身影消失了。
钟玉珩勾了勾嘴角,突然有些想笑。
权势真的是个好东西,当他拥有足够的权势之后,就算他真的做出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也有人能用各种夸张的言语为他掩饰。
站的足够高,就连污点都变得另有深意。
等他到了永慈宫的时候,宁诗婧正在用早膳。
炎热的夏日总是很容易让人感觉到困倦,她单手撑着雪腮神情慵懒地握着筷子,身体前倾透着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雍容。
像是一只在打盹儿的波斯猫。
看到她,钟玉珩的眼底就先带了笑,从花墙边走进来,在她身侧坐下,温声叫了一句:“娘娘。”
宁诗婧闲闲的撩起眼睑,看他一眼:“下朝了?还没用早膳吧。一起用。”
木槿很有眼色地又端了一副碗筷上来,小心翼翼地摆在他的面前。
“多谢娘娘。”他笑着拿起筷子,却又并不急着自己用膳,而是先夹了她最喜欢的小菜搁在她的嘴边,低声道:“娘娘看起来困倦得很,臣来服侍娘娘用膳。”
宁诗婧眼睛都没有彻底睁开,下意识地张开红唇将他筷子上的菜咬到嘴里,紧跟着嘴边就又被塞过来一勺温热的粥。
她的神智从初初睡醒的懵懂中挣扎出来,看他一眼,道:“你不用管我,自己吃吧!忙了一早上怎么可能会不饿。”
她平日里本来就不喜欢太多人近身,小太后身边原本浩浩荡荡的伺候的人在她来了之后撵了一半在殿外伺候。
平日里常用的就是木槿和瑞珠,剩下几个也都是知情识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