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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朝堂上跪倒了一片,除了站在前面的诸如蔺深、宁清河、柳尚书之流之外,其他的人几乎都站出来为沈城请命。
沈城红着眼睛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咬紧牙关垂了下头。
也不必知道他在想什么,钟玉珩就能才出来,如果他今天真的放过了他,早晚有一天会被反噬。
这些大臣们嘴上规劝他说的大义凛然,仿佛在为他担忧,实际上怕是巴不得看到沈城跟他争斗起来。
呵,这就是一群忠臣,一群为国为民的国之栋梁。
钟玉珩只觉得这一幕真的是讽刺异常。
这些人试图仗着人数众多来逼迫他,换成任何一个哪怕稍微要一点脸面的帝王,恐怕都要不得不屈服。
可惜的是,他又不打算名垂千古,又不是皇帝。他不过是一个天下人众所周知的奸佞罢了。
“诸位大人的忠心,可真是叫本官感动。”他略带几分嘲讽的挑起嘴角,一字一顿地道:“若是诸位大人为民请愿的时候也能这样积极,这件事儿恐怕也不用耽搁了十日才呈现在本官和陛下的面前。”
听到这话,功力差些的人忍不住面色一红。
钟玉珩也不在乎他们是不是还有那么丁点的羞耻心,颇觉有趣的转了转手中的扳指,忽然问一旁的小皇帝:“陛下,您觉得这件事儿该怎么处理?”
他这话一出,小皇帝意外又茫然的看过来,而仿佛已经在朝堂上睡着了的蔺深猛地睁开双眼,铜铃般的眼睛双目如电地疾射过来,喝了一声:“钟大人,慎言!”
小皇帝如今年纪还小,不懂这场争斗里面掩藏着的是什么样的腌臜心思。
如今他如果站在朝臣这边,被有心人传扬出去,要叫天下的百姓齿冷。
如果他站在百姓一边秉公处理,则会引得朝臣们不满,长此以往,甚至可能让朝臣们将他跟钟玉珩摆在同一阵营,改日钟玉珩倒了,大安的皇位只怕也要换人来坐。
蔺深可以不管这些人为了权力和利益怎么样的花样百出,却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将还未长成的小皇帝推到这风口浪尖上。
钟玉珩浅笑一声,目光扫了过去,道:“蔺大将军原来还在关注朝堂上的事情。本官以为蔺大将军如今对早朝失去了兴趣呢!”
不然怎么吵闹成这个样子,还能站在这里平静的假寐,对一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蔺深深深地看着他,皱着眉头道:“本将军是个武官,不懂这些朝堂上的弯弯绕绕。本将军只知道听从虎符调令,为大安朝保家卫国打天下。”
“百姓不存,蔺大将军保的是谁的家,谁的国,又是谁的天下?”钟玉珩勾起嘴角,像是真的觉得十分好奇,抬手示意了一下周围还跪着的大臣们,笑问道:“是这些忠良的家国天下吗?”
蔺深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双眼中迸发出惊人的戾气,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是实打实金戈铁马,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严肃起来浑身气势惊人,带着不容忽视的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