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守在殿外的蔺慈毫不犹豫地抱拳应声,带着一队侍卫挎着刀立刻出宫行动。
“钟大人!”沈城面色骇然,忍不住惊叫一声,嗓音都劈了叉:“万万不可!”
这人怎么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他面上虽然怕的厉害,心中其实并无多少惊恐。
他们这些人,就算有那么几个真的是贫寒出身,身处高位、掌握权力的时间久了,也没谁会真的愿意牺牲自己的利益去做一个伟大的人。
他原以为,钟玉珩闹这么一场,无非是抓到了把柄,要从他这儿下手争夺利益,已经做好了讨价还价,哪怕倒戈也要保住那个不孝子的想法。
毕竟作为一个经营多年的户部尚书,他在这个位置上的能量要比不在这个位置上大得多,能得到他的帮助绝对能让钟玉珩的势力更上一层。
可是谁曾想,他竟然不给他提出条件的机会,毫不犹豫地就要派人斩了他的儿子!
沈城目眦俱裂,恨得双眼通红像是要沁出血来,怒骂道:“无根小人,敢尔!”
他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然而——钟玉珩根本不打算给他蓄意报复的机会。
他目光冷淡的看过来,就算被这样指着鼻子痛骂,眼神也没有丝毫的变化,从容地重新坐了回去,不温不火道:“‘子不教,父之过。’沈大人教子不严又意图包庇,不堪为大安栋梁,即日起革去官职,永不录用!”
什么!?
这话一出,满朝皆惊。
今天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们理亏,钟玉珩要处置罪魁祸首,他们自然无话可说。而且户部尚书,掌管着土地和财政,整个大安的经济命脉都由户部掌控,可以说是一个肥差。
钟玉珩做的越绝,越是将沈城往他的对立面推,朝臣们自然都是乐见其成。
如果罢免了沈城,那户部尚书换谁来做?换的又是谁的人?
跟自己的利益息息相关,这些仿佛一个个木头人似的大人们哪儿还能站得住,顿时就使起了眼色。
一直垂着眼不动声色的宁清河也朝着身后暗暗地使了个眼色,示意尽力保住沈城,保不住的话就尽量推自己的人上位。
最好的情况自然是保持原样,沈城依旧做户部尚书,保住他他自然会对他们感激非常。
否则钟玉珩势大,强行推自己的人上位,是谁都不愿意见到的。
钟玉珩坐在高处,将一切暗潮汹涌收归眼底,面上却不动声色。
很快,就有人站了出来,跪倒在地喊道:“钟大人!万万不可!只听闻子替父过,从未听闻父承子罪,这于理不合啊!”
“臣附议!”紧跟着又有人站出来,郑重道:“沈尚书多年来兢兢业业,从未出错。为大安鞠躬尽瘁,不该如此草率就革去职务。这……会寒了诸位大人的心啊……”
“臣附议!”
“臣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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