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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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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S市容氏美术馆周年画展的第五个年头,像往常一样,身为主人的容子瑜人接待完所有贵宾和媒体,这才回到馆里去看那些她精心挑选出来的艺术品。

    除了每年一度的周年画展,今天容子瑜更是有喜事一桩,那就是著名画家归年的封笔之作《天长地久》被她成功借出,要进行首次公开展出。归年被誉为当代弗里德里希,以浪漫主义的风景画为代表作,《天长地久》是他仅有的一幅人像画作品,独一无二,也是收藏界口口相传的传奇,无数人想一睹芳容,却最终被画作拥有者拒之门外。目前这幅画的拥有者正是余思危,著名的年轻商业奇才,也是她的继女婿。无论如何,能借到已是天大的面子,足以让那些外面等着看她笑话的人闭嘴。

    大家都说,等南大龙死了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现在她就要让这群背后嚼舌根的人闭嘴,让他们知道,就算是继室那位女婿也是会卖面子的——只要她手里还有金刚铲,就不怕撬不动可以挖的矿。

    风花雪月,琴棋书画,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跟着南大龙这十几年来,她一直享受这样随心所欲的生活,即使外界人嘲讽她这样的生活是因为攀附所得,她也毫不在意。对于她来说,坊间的流言蜚语根本不足为题,生活的快乐在于普通人无暇顾及或者无法企及的细节处,比如今天她选的这件定制改良白旗袍,那位裁缝的师傅可是专门给宋/美龄做旗袍的,别说排队等档期了,一般人连名头都打听不到,合适的剪裁显得她的身材秾纤合度,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充满女人成熟的风韵。

    早已习惯于艳压全场的她,满意的看着全场来宾,心中得意极了。

    .

    衣香鬓影间,视线里忽然出来一个格格不入的小姑娘。

    那是一个身形纤瘦,带着帽子的小姑娘。

    姑娘带着穿着宽松的驼色针织衫,松松露出小半个雪白的肩膀,下半身是阔腿亚麻九分裤,纤细的脚踝上套着一双皮质良好的休闲鞋,非常轻松随意的风格,乍一看并不起眼。她带着一顶帽檐宽大的米色渔夫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粉若桃李的腮,还有微微撅起嫣红的唇。

    这身中性化的休闲打扮,在满屋浓纤合度凸显身材的鸡尾酒礼服中间实在扎眼,来往的宾客路过她,多半忍不住会回头打望,好奇渔夫帽下的真容。

    容子瑜挑了挑眉。

    女人修炼到了她这个阶段,金钱美貌和地位都已不缺,唯一会让她心里产生落差的,只有一样东西——青春。

    锦衣玉食,美容保养,名贵化妆品,乃至定期远赴瑞士打针,所有一切都只不过是让衰老的过程变得慢一些,根本无法让她回到那个满是胶原蛋白的年华。那时她只需要一只透明唇彩就可以光彩夺目,不必像现在这样囤着满满一抽屉的口红,为了维持形象,包中更是要随时带上化妆品补妆。

    她自己的青春过得并不算光彩,现如今一切的光鲜亮丽,都是用岁月的磨砺换来的。虽说不愿意承认,但是从骨子里,她不喜欢那些漂亮又家境优渥的天之骄女。毕竟她们的起点就是很多人的终点,这样的不公平无法让人产生好感,比如她那个凭空冒出来的继女。

    不过还好,她死得早,也没什么可风光的了。

    容子瑜再看那带帽少女一眼。

    ——这么年轻,能拿到她私人艺术展的门票,打扮得又特立独行,只怕是哪家新归国的大小姐吧。

    容子瑜在心里鄙视着,心里却盘算着,等会儿让助手去打听看看那个戴帽子的小姑娘。”

    ——没有好感并不意味着不能交往,也许这姑娘可以经她手介绍给哪家商贾呢?一旦成功身为红娘,多攒几个局,多积几桩人脉,关键时候总是有用的。

    .

    .

    南樯站在角落里,抬头望着眼前那副巨大的画。

    几天前杜立远收到了美术馆的开幕邀请,然而他已经订好去美国访问两个月的行程,所以这张无人问津的票最后被南樯拿到了手。同时,她也收到了人事部发过来的邮件。胡经理告诉她,按照杜院长的意思已经为她办理好了病假,并且叮嘱她好生休养早日康复。考虑到她居住在疗养院里,还专门强调了一句“安心静养,减少不必要的外出。”

    南樯这才发现,杜立远比她想的还要执着,他开始杜绝她可能会和余思危有的一切接触。甚至连接触余老太太的机会都回绝了。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实在不是个好消息。

    杜立远的担心非常多余,她并不会爱上余思危,然而她必须接近余思危,因为他身上握有真相的钥匙。可这些话并不能告诉杜立远,因为她自己也不能确定,关于真相的内容里,杜立远会不会也占了一席之地?

    对于死过一次的人来说,危机四伏的世界里,谁也不能轻易相信。

    .

    叹口气,将帽檐略微抬高,她仰头继续看画,

    着那副自己看了整整七年,再熟悉不过的画。

    画中女子身姿曼妙,虽然只有一个侧颜,也依然能让人感觉到她容颜出众。从画作完成到如今公开展出已经过去了很久,时间并未给画中人带来任何改变,她还是那么美,一种被人精心呵护的美。不像自己,早已面目全非,百孔千疮。

    往事涌上心头,南樯只觉百感交集,视线逐一略过画中人的长发,薄纱,手臂,以及她指尖那湾朦胧的月影,最后定格在画家签名处。

    那里有人用清秀的小楷写着——《天长地久》。

    她唇边露出一个极其讽刺的笑。

    余思危真是好手段啊,妻子死了,她的遗愿自然也不作数了。当初南蔷曾那么爱这幅画,小心呵护视若珍宝,拒绝了一切前来借画的人,就连自己的父亲也不答应。然而她死后不过大半年,余思危就将这幅画拿出来公之于众,并且还是借她生前最讨厌的继母容子瑜之手。而据她所知,余思危和容子瑜的关系明明非常普通,不过点头之交,怎么突然就如此慷慨呢?实在是奇怪,太奇怪。

    ——说不定不是借,是送!

    心底有个尖利的声音忽然冒出来。

    ——那徐娘半老一肚子坏水的容子瑜,指不定用了什么龌龊手段让余思危妥协呢!

    魔鬼的声音淅淅索索。

    巨大的头疼将南樯的脑袋紧紧箍住,山崩地裂,她只有接连深呼吸好几次,才能稳住自己的情绪。

    .

    “都过去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不要忘了你的目的。”

    她在心底一遍遍的安抚自己,给自己打气,于是魔鬼的淅淅索索渐渐隐去。

    ——她本该是一位活在画中美丽的传奇,如今却成了一只匍匐在地幽暗的冤鬼。

    抬起头来望着那副画,眼角有滴清泪落下,不知不觉滑到了腮边上。

    .

    “这幅画很悲惨吗?”

    身后有一个男声响起。

    南樯回头一看,是个肤色黝黑的阳光大男孩,嘴角挂笑,一口洁白的牙齿漂亮极了。

    电光火石间,她迅速转回头,将帽檐拉下。

    “咿,我很丑吗?你为什么躲着我?”男孩第一次看见有女孩对自己有如此反应,奇怪极了,忍不住上前探头去看南樯真容。

    南樯心中叹口气。

    社交场合中总有一些被家人宠坏的富家男孩,将无礼的冒犯视作理所当然,她早已习惯面对这样的人。

    .

    “也许吧。”她冷冷回了一句,“这幅画的画名和画面没有任何关联之处,倒是挺可笑的。”

    “怎么会可笑呢?”大男孩看着她,非常惊讶,“这画的名字可是画里的模特亲手写的,也是她的新婚礼物,所以她才写了《天长地久》四个字,这是一幅浪漫主义作品。”

    他的表情认真而严肃,似乎是刚刚看完了画册上的介绍。

    南樯轻笑一声。

    “浪漫?”她从鼻子底嗤出来。

    “有机会的话,去看看这幅画的背面吧。”

    她并不想和愣头小子多费唇色,转头离去,只剩下一缕香风。

    .

    “咿?为什么用这个?”

    男孩站在原地,闻着那股混合着鸢尾和风信子的香水味,怔怔自语了一句。

    .

    .

    容氏美术馆的顶楼贵宾室里,余念祖好整以暇的躺着玩着手机游戏,大长腿一直翘到了真皮沙发的扶手上。

    “起来,怎么没有坐相!”

    随着冷冽威压的男声传来,余思危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

    “大哥。”余念祖吓了一跳,赶紧把腿放下来,正儿八经坐了回去。

    他这个堂哥什么都好,就是太严肃了,无论对人对己都有极高的要求,更可气的是这些要求他自己还都全部能做到,让别人对他的苛刻要求完全无力反驳。

    “窗帘没拉。”余思危瞟了他一眼。

    万年贴心小棉袄宋秘书立刻大步流星走到落地窗前,将几面巨大的百叶窗帘通通关上。

    “这不想着在顶楼,觉得没人看得到嘛。”余念祖不甘心的回了句嘴。

    余思危看了宋秘书一眼。

    宋秘书心想好嘛出头的又是我,嘴里还是客客气气道:“Matt,刚才我们一路上来发现有很多记者,毕竟今天是《天长地久》的首展,余总也是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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