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先见之明

了他一眼，道：“罢了，你这奴才倒是乖觉，是想给自己请功罢？

    不是贾琮破案神速，东厂不明，实则是因关乎切身利害，能不快么？”

    “是。”一校尉快步去了。

    “那是自然，谨遵大人钧令。”

    四大千户则默不作声，心中暗笑，真以为锦衣卫的掌印官这么好当？

    方极盛怒之下，带了十余心腹，风风火火扑到南司，直冲进卫狱里，众校尉不敢阻拦，任由他进去。

    戴权心中大喜，忙道：“遵旨。”

    待他走后，众人忙围着雷泰、范鸣，七嘴八舌地道：“老雷、老范，少保是个什么意思，你们给个准话？”

    方极看了眼刑架上面目全非，浑身血污，奄奄一息的蒋玉菡，道：“他就是蒋玉菡？”

    众人心中都暗惊，难道锦衣卫又要变天了？不过见贾琮神色平淡，想到他的权势，又缓缓镇定下来。

    说完一摆手，雷泰便拿出一个紫檀雕双鱼海水纹镶黄铜的印匣，递给方极，正是锦衣卫大樱

    唐斩等人笑道：“大人自去忙。”

    众人道：“是这个理儿，大人的意思是……”

    不过念及现在不是追究立储夺嫡之时，因把此节深埋心中，轻轻放下，冷冷道：“既然证据确凿，吴贵妃以险诈之计祸乱宫闱，吴世韬欺君罔上，助纣为虐，纪、莫等人大逆不道，协助施行，朕岂能轻纵？

    若有什么不到的地方，还望弟兄们多担待。

    “嗯？荒谬！本卫什么时候缺过钱？”方极喝道。

    方极端坐椅内，淡淡道：“钱粮可交割明白了？”

    因贾琮的规矩，现在南北司的钱粮，都是直接拨给八大实权千户，并不经过镇抚使，以便指挥使衙门加强对镇抚司的掌控。

    只想着不敢辜负圣恩，故一直以来勉力维持，今幸得皇上降下恩典，免了劳苦，琮唯有欢喜，绝无他念。请戴总管转告陛下。”

    权力机构和人的道理一样，一旦跪下就很难站起来，而一旦站起来了，就不会甘愿再轻易跪下。

    “也好。”

    方极微微点头，比较满意四人的态度，摆手道：“都坐都坐。

    熙丰帝想了想，此事虽说贾琮理直气壮，不过随意抓捕朝廷大员的口子却断不能开。

    方极暗暗恼怒，忍着气道：“那你就去寻温镇抚出个手令便是。”

    “不知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雷泰笑道：“诸位，且莫焦躁，我同你们一样才得到消息，少保也没交代我什么事儿，我如何能答复大家？ 　　 　　不过么，我想诸位都是少保一手简拔起来的，想来自有主张。”

    众人拱手干笑，并不表态。

    方极大怒，喝道：“好胆！这是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了！来人，随我去南司，我亲自去，我看谁敢不放人１

    枉奴才提督东厂，见事不明，不察宵小，险些儿使贤德妃为奸人所害，请皇上降罪。”

    “是１

    这话明是请罪，实则却是把贾琮抬出来，让今上不要忘了他。

    庄青正逍遥自得地把玩着紫砂西施壶，不时往口里灌一口酽茶，命手底下的百户花式折磨蒋玉菡取乐，忽听方极怒气冲冲进来，淡淡一笑，起身相迎。

    戴权陪笑道：“奴才不敢，皇上圣明。”

    “好！如此，咱先……”方极正要部署差事，忽听校尉禀报，说北静王府长史官求见。

    方极神色顿时有些尴尬，碍着贾琮却又不敢说什么。

    方极微一沉吟，道：“请到书房，我见一见。诸位稍等。”

    不多时，唐斩等四大千户回来，参见毕。

    “诸位弟兄，咱先回去议议差事？”方极看着北司四大千户，笑道。

    雷泰笑道：“大家伙既然自有主意，且不必着急，待会我去少保府上问过后再定夺。”

    戴权笑道：“少保放心，咱家必定把此话禀明圣上。还有一事，元妃的案子查清了，确是吴贵妃使的奸计，皇上已有了定夺，替元妃娘娘平反昭雪了。”

    “是。”戴权悄悄看了熙丰帝一眼，伏地道：“这回多亏少保破案神速，否则真让吴氏得了意。

    着加北镇抚使方极指挥同知衔，掌锦衣卫樱命他以后就别管锦衣卫差事了，专心致志办好军务可矣。”

    经历司经历也笑道：“我这里还管着本卫文移案牍、升降任命，没有指挥使大人的印信，我是一概不认的，有本事就撤了我的职，我自去当个校尉。”

    戴权出来，巴巴地亲自去了锦衣卫衙门，对众锦衣卫高层把口谕传了，拱手笑道：“少保勿要多心，皇上也是担心你职司过多，积劳成疾，故锦衣卫这摊子事让方镇抚帮着分担分担，以后你也好专治军务。”

    方极回到北司堂上，把印匣端端正正放在案上，心中憋了一肚子火，盘算着待会怎么发作，如今执掌锦衣卫，别的不说，至少先把北司内部整清爽。

    投靠方极还是投靠贾琮，这并不难眩

    方极皱眉道：“你没说是我的意思？”

    仗着方极拿自己没办法，你还能撤了我不成？你去撤，经历司也不同意。

    “我说了。庄千户说人到了他的手里，没看到温镇抚的手令，阎王来了也不放人，说是南司的规矩。”

    掌风千户孟晨道：“确有此事。听说此人明是戏子，暗地里是东厂密探，知道不少东西，想来因为这个才被南司抓了。”

    方极皱眉道：“值什么？又没什么惊天大案，何必直接去动东厂的人，如今戴总管、北静王都下了帖子来要人，教我如何答复？

    南司也太不晓事，这么胡来，日后厂卫两家还怎么见面？”

    温振、庄青、唐斩、孟晨等贾琮亲手提拔的锦衣卫老人也暗暗不满，方极也太没骨头，还没上任就卑躬屈膝，日后还不得为东厂舐痈吮痔？

    贾琮哈哈一笑，摆手道：“如今方同知掌印，弟兄们自然会听令而行。”

    幸好少保颇有先见之明，早已定下人事布局，此时总算派上大用常

    “你我兄弟，值什么？”戴权笑了笑，心中暗骂，小贼奸诈，既说感谢怎不送钱来？

    又看向一边，道：“得了，咱家不便久留，这就去了。方老弟，往后你我还要多多亲近才是。”

    “正是。”

    “给我放了。”方极沉声道。

    庄青寸步不让，淡淡道：“请大人见谅，此人放不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