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冰心匪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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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琮道：“什么意思？”

    北静王温柔地替她捋了捋发梢，眼中流露出一丝柔情，看得锦瑟心中一颤。

    “这确是锦瑟姑娘，你们怎么看？”贾琮淡淡道，把锦瑟给自己带的话说了一遍。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你那些姐妹们会不在了罢？”

    锦瑟看了看四周，心中已存死志，冷笑道：“想来府里那许多姐妹都是死在了这里，今日多我一个也不多，王爷无须多言，动手便是。”

    “所以我更是必死无疑了。”锦瑟冷笑道。

    众人都不敢轻易开口，只把眼睛看向掌刑千户庄青，这可是你的活计，别想躲埃

    “先生的意思是他们还有后手？只是一时还没出招罢了。” 　　 　　庞超缓缓点头：“惭愧，老夫始终推想不透，可惜锦瑟姑娘没接应出来，否则当能窥测一二。”

    若贸然除了我，牛继宗、柳芳他们必会人人自危，便是直接联合李猛，行废立之事也说不定。

    某日，我缠着她玩耍忘了读书，被父王知道了。他便带我下来这里，就在这间房里，让我眼睁睁看着若兰被……杖毙。”

    庄青道：“锦瑟姑娘给大人传话，请大人务必立刻接她出去，这句话大有玄机。

    过了许久，才见王飞战战兢兢回来禀报。

    而她之所以如此，必是有不得不立刻告诉大人的要紧事，或有必须立刻离开王府的理由。”

    昔日巧笑倩兮，顾盼生辉的绝色佳人，如今竟成了面容扭曲，死不瞑目的冰冷尸体，可想而知她死前曾受过怎样的折磨。

    北静王大笑，目泛血丝，神色狰狞如鬼，道：“好好好，说得好。所以锦瑟你便要效红拂夜奔么？你可知道后果？”

    “已经清楚了，明早我便上奏。”贾琮沉声道。

    “怎么讲？”

    因问出了深埋心中的问题：“从前那些姐妹个个温柔贤良，品貌端庄，她们犯了什么错，王爷为何毫不留情，动辄杀之？”

    虽然我极力控制，却仍不免一次次为之倾倒。

    北静王端坐在罗汉床上，看着地下的锦瑟，问道：“锦瑟，你扪心自问，自进府来，本王可曾亏待过你？为何叛我？”

    于是他们就把锦瑟姑娘的遗体交给了卑职。因卑职等都不识得此女，所以暂厝在南司衙门，大人……”

    “理应如此。”众人缓缓点头。

    “人呢？”贾琮看了他一眼。

    “这次看似你又赢了一回，实际在今上和新党心中离兔死狗烹又更近了一步。

    因为这句话和前半句不搭，按常理女子有孕在身，也不差一天两天，为何她会强调让大人‘立刻’‘接她出去’？”

    其实她心中还有半句话没说出来：若贾琮知道我是为他而死，一定会给我报仇的。

    ——

    “嗯？失败了？”贾琮盯着王飞，皱眉道：“为何会失败？你不是说早就打入了北静王府？连个女人都弄不出来，我要你何用１

    庄青拱手道：“回大人，未曾验尸，卑职不敢妄言。”

    “王爷说的我不明白。”锦瑟娥眉微蹙。

    咬牙切齿说出最后两个字，北静王面上重又浮现出狰狞之色。

    庄青道：“其二，北静王竟常备各种刑具，用如此歹毒手段折磨弱女子，此人心智非同寻常，必是疯狂偏执、极端自我之人。

    “锦瑟，你很特别，本王都有点喜欢你了。”北静王轻笑道。

    贾琮深吸了口气，冷笑道：“好好，这个杂种我早就想除之，明天派人把他请到南司来。

    贾琮点点头，道：“验！庄青留下。”

    庞超沉吟道：“此刻还难定论，不过很显然，有人又在针对你布局了。现在迷雾重重，我也看不清楚。对了，元妃一案审的如何了？”

    北静王闻言一愣，大笑起来，笑声渐转尖厉，而后戛然而止，起身一步步走下来，捏着锦瑟娇俏的下巴，在她耳边轻轻舔舐，似在细细品尝一盘珍馐美味。

    众人都点头道：“温镇抚推断合情合理。”

    贾琮道：“这就要着落到蒋玉菡身上了。”

    说道：“北静王府中应有个行刑高手，据尸表伤势判断，总共受刑十二种。

    今上也不敢不教而诛，使得牛继宗等人畏惧之下投靠皇后，甚至铤而走险直接逼宫兵谏。”

    北静王笑了，点头道：“我早就说你很聪明。没错，她们都是那么柔情似水，善解人意，又生的千娇百媚。

    温振拱手道：“属下以为，锦瑟姑娘既如此传话，其意自然是引起大人的重视和疑心，才会依言接她出来。

    北静王似听到了极好的笑话，笑得眼泪儿都流出来，旁边侍立的蒋玉菡也笑了。

    庞超点点头，两人又议了些明天奏对的策略。

    “出了什么事？说１贾琮见他目光闪躲，沉声道。

    贾琮深吸了口气，喝道：“即刻持我名帖去北静王府要人，就说他曾允诺将此女送我，如今我上门来讨要！快去１

    北静王冷冷一笑，当先走了进去，蒋玉菡紧随而下，另有两个神色木然的婆子，押着锦瑟跟着下去。

    众人互相看了看，一言不发。

    但见前面摆着一张红木镶云石七屏罗汉床，床前一尊兽钮双耳铜香炉顶上的兽口中吐出一缕淡淡香烟。

    贾琮道：“还有什么？”

    而王爷只把我等当做笼络他人的玩物，稍有不慎便有灭顶之灾，王爷说，我为何不弃暗投明？”

    贾琮冷笑道：“人赃并获，还怕新党翻了天不成？想如此明目张胆陷害元妃，是当我勋贵的剑不利乎？我倒要看看这群书生能干什么？”

    而其竟敢将此遗体交与大人，亦显示出他是个报复心极重之人，对大人无可奈何，便发泄到弱女子身上。

    旁边摆着一具沉香透雕鎏金饕鬄纹四足冰鉴，盛满寒冰，里面还湃着一玻璃瓶殷红如血的葡萄酒，地下铺着厚厚的西域阿娜古丽羊绒地毯。

    庄青沉声道：“请问大人，锦瑟姑娘所言是否属实？”

    我不想杀你，所以想把你送了人，眼不见为净。你为什么不乖乖听话呢？我不得不承认，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有些心软的女人。”

    “说，贾琮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背叛本王？”

    “狗贼１贾琮忍不住怒骂一声。

    贾琮缓缓点头，道：“莫非她的意思是让我不论死活都要接她出来？”

    男人要做大事，就不能痴迷任何女人，只有权势才是唯一可追逐的东西，其余一切都毫无意义。

    “回大人，在……在南司衙门，卑职等不敢轻动。”王飞小心翼翼地道。

    庄青抱拳道：“换句话说，讯息或许还在姑娘身上，北静王、蒋玉菡不知底里，未必能料到这一层。

    这也是本卫的密谍死间最后一种传递消息的方式。”

    贾琮吸了口气，道：“找出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