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骆文喆的身世

开始默不作声，她看到窗外的霓虹闪烁，璀璨的光有点晃眼睛。

    “青儿，我之前答应过你，如果店里的生意起死回生了，我就告诉你关于我的三个秘密。我今晚可以说出来，但不是因为我们之前打的赌，纯粹的只是想让你知道，想让你了解我。”文喆这次唤她青儿，而不是莫青，这个称呼让她心醉。

    文喆又开始抽烟，烟头的光像飞舞的萤火虫。“其实……我现在的父母，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这……怎么可能？”

    “你可能想象不到，我是个孤儿，七岁以前我都生活在孤儿院。七岁那年也就是我现在的父母收养了我，那是我第一次真正走出福利院，走出那座建在大山里的房子，看到外面的世界，然后有一个家。”他声音里带出一种悲伤。

    “那……你的弟弟呢？”莫青突然想起那本相册，那本不见文喆婴儿时期的相册。

    “我的养父养母结婚九年，都没能生个自己的孩子，本以为这辈子就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所以选择收养了我。可就是在收养我的第二年，我的养母就怀孕了，然后生下了我弟弟。不过，他们还是对我很好，拿我当他们的亲生儿子。”文喆冲莫青温柔的笑笑。

    他弹了弹烟灰，有的烟灰掉落在白色桌布上，有的在空气里就魂飞魄散了。

    原来是这样，居然是这样。怪不得文喆的眼神里，举手间都有种说不上来的淡然和忧郁。莫青开始疼惜这个坐在她对面的大男孩，比之前很多次都想要给予他更好和更多的爱。

    “你知道吗，我养母不能讲话，但是每天早上都会把牙膏给我和弟弟挤好，给我们做好早餐，她会默默地为我们做很多事情。小时候有次贪玩。放了学在同学家打游戏，很晚了也没回家，那天外面下了很大的雨，晚上同学的父亲开车把我送回了家，可到了家发现我养母还没回来，弟弟说她从晚上六点就出去找我了，十点都没见人影。最后，我在学校门口找到了她，尽管打着伞的她还是浑身湿透了，那一刻我就暗下决心，好好孝敬她。”文喆咳嗽了两声，服务员走过来，示意餐厅这边是无烟区。

    莫青想起文喆妈妈望着文喆的时候，眼睛里面透出的慈爱，就像她的白晓凡望着她一样。

    “那你养父呢？对你好吗？”莫青从文喆手里把烟抢过来，丢在了透明杯子里，柠檬片飘在水面上，一半的烟闪着橘色的光被水浸湿，渐渐沉底然后又浮上来，就像一页孤独的小舟。

    “恩，养父对我很好，他是个出租车司机，平时话不多，很憨厚的那种人。养父一个人撑起这个家特别不容易，况且弟弟还在读书，幸好我现在可以帮他分担一些了。其实弟弟也很懂事，不然上一次在”大麻31号”你也不会见到他，他也是为了赚钱，只是年纪太小，不懂得分辨。”文喆看到飘在水里的烟头，泛着浅浅的苦涩。

    那晚，莫青和文喆聊了许久，她知道了关于他的第一个秘密，他的身世。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因为他的家境而试图离开他，反而更想和他在一起。这也是第一次，作为桔汀而言，和物质无关，只是单纯得爱上了一个人。

    后来，为了纪念Rainbow那天的秀和文喆的第一次敞开心扉，莫青在微博上写下这样的一段话：

    骆文喆，你知道吗？第一见到你，我告诉你，我叫莫青。莫愁的莫，青蛇的青。从前的我，是一条冬眠的蛇，我本以为我已冷血到百毒不侵，可自从遇见你，我知道，我将完败。因为，我把我本以为讳莫如深无懈可击的内心，全部交给你。最终，被你的炙热融化，欲火焚身。

    终于，文喆向莫青表白，让她做他的女朋友。

    他说：“莫青，我爱上了你。”

    那也是关于他的第二个秘密。他告诉莫青，其实第二次在“Rainbow”见到她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她。

    那天的莫青特别的真实，没有任何的修饰， 暖暖的微笑，像个邻家女孩却又透着灵动，干净极了。那天的她，让文喆心动。他说，他和自己打了一个赌，赌莫青日后会是他的整个世界。他赌，他会赢。最后，他真的赢了，赢了莫青的心。

    莫青也给文喆讲了她的身世，她试图全部脱口而出，可还是无法启齿那段曾被包养的过去，她很认真的告诉骆文喆，她是一个糟透了的坏女孩，他还打算要她吗？可是，文喆的回答很坚定，他告诉她，他爱的是莫青这个人，他要的是她的现在和以后，莫青的曾经他只会懊恼没有早一点出现，没有早一点保护她。但是从此以后，他不会再让莫青受一点委屈。

    文喆说：“青儿，做我女朋友吧。”

    莫青坚定地点点头，“好”，然后感动的流出泪。

    她双手合十：“我的白晓凡，你知道吗？我终于找到了我的另外一半翅膀了。”

    那天之后，莫青就搬离了“妃公馆”，她终于决定为了文喆，离开最后那个包养她的男人，放弃出国，抛弃所有，尽管他很有钱。

    为此他们还大吵了一架，那个男人骂莫青是个骗子，掐着她的脖子扬言要把她所有的裸照都发到网上，让她的名声一败涂地。

    她激怒了他，那个深爱着桔汀的男人，他受不了她的背叛。

    后来他甚至给莫青跪下，求她不要离开他：“桔汀，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就为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混子，背叛我吗？我能给你的，他能吗？他能送你出国吗？能给你好的生活吗？”

    “他不是混子，我爱他。”莫青歇斯底里。

    莫青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文喆的，但是后来莫青真的害怕了，她怕他会报复文喆。

    最终在莫青的极力反抗下，在莫青说了很多很多的好话之后，莫青求他，那个男人才选择放了手，莫青给了他那张五十万的卡，一分没动，包括之前他给她买的所有珠宝首饰。

    这一次她决定，她一定要彻头彻尾戒掉桔汀。然后她拖着箱子带着所有的行李家当，找到文喆，笑着告诉他：“我变成一个穷光蛋了，我无家可归了。”

    莫青就这样和文喆在一起了，并且他们的爱越来越深。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会靠在他怀里，给他讲关于白晓凡的故事，给他包他爱吃的三鲜馅饺子。文喆总是很耐心的去听，然后像个父亲一样的宠爱她，宠到骨子里，他没有嫌弃她一无所有，反而对他更好。

    和文喆在一起的时候她是乖的，她陪他一起经营服装店，虽然赚的不多，可日子活过得踏实，莫青戒掉了桔汀的贪婪，认认真真的给骆文喆做干净的女孩，她愿意为他相夫教子，甚至做她最讨厌的家务。

    直到那时候，莫青才明白，真正的幸福是什么。就是每天只要看见他，就会很幸福，发自内心，和钱无关。

    那时候他们的爱情还很好，那些与文喆心心相惜的日子，却成了莫青日后最深的溃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