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表哥原本还能救,如今这一句嚎啕下来,眼见是救不成了。
两人错肩而过,谁也不知道谁加下来的路是平是坑。
陆佰常并不知这一切,他脑子嗡嗡作响,再者那一句表哥刚刚出口就被噤声,即便是他听到了,他也不会觉得这事与他有关,甚至,孙六的事情,已经可以与他无关了。
——只要证明这闻家二姑娘才学浅薄并非有天资者,那么所有的指控和怀疑都可以圆过去......他只能自己救自己.....救了自己,旁人才能把他记住抓住保住......
如今,他只能自救。
陆佰常的脑中十分快速的转动,想着那些诗句可以超越《花想容》......名花倾国相互欢?不好不好,这后头一句是长的君王带笑看,这里哪有什么君王?而且这首诗是写给宫中贵人的,他从未入宫,也不曾见过任何以为宋城的贵人,他如何有什么理由去写这个?何况新帝尚未大婚也不是贪慕女色者,这番写来,或许会一个不慎,落一个欺君的罪名......不好不好。
巴山夜雨?
他都没有离开过京城,都不知道巴山在何处,京城的夜雨下的再大,也没有漫出过任何一家的池水......不妥不妥。
他很是急躁的来回走动,忽然眼前出现一支梅花。
准确来说,是一只雕刻了梅花的盒子,有人捧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雕梅画鹤的锦盒走了进来,那人个子很高,陆佰常微微低头,让他没有看到对方的脸,对方也无视过他,直接走到了小程大人面前,压低声音说了两句什么,这才把那盒子对着小程大人的面打开。
陆佰常只看了一眼,只下意识觉得这盒子眼熟,却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于是他觉得这事大概与他无关,于是转身,正好这时候有一句话飘入了他的耳朵里:“......从那里搜出来的?有趣,三百首?里头当真有三百首?”
来人声音有些无奈,回答道:“大人,末将并未数过,不过大人若是实在好奇,倒是可以立刻数一数......”
声音是小孟将军的,而能让小孟将军无奈的,只会是乔松......
乔松饶有兴致的翻了几页,抬脸道:“我实在是好奇,若这马小姐也是一位如此有才者,何必要隐藏自己,去抬别人?”
这个回答,小孟将军就算是知道,也不方便开口,而小程大人那边,已经懒得开口。
说到底,也是宋国这边并未真正做到男女同平的程度,虽然先帝为了安抚南燕遗民臣子,开了女子可读书的例子,也开了不少女学等,但是这是并不是立刻就能够实现的,朝中无多少女官,女官也并未有一人做到一把手位置,那么就不会有真正官员和风气来吹动女子读书和为官的念头。
何况马太守家中出了名的尊师重道,一向主张男主外女主内,别说马小姐才华显露在京城闻名,就连马小姐要经商开个越来书局,都要找个外人去做表面文章。
那么,马小姐又如何能够有那个信心觉得自己的锦绣文章能够在一群全是男子的文人墨客中得到公正的评判呢?
而事实上,只有一人真心夸奖过马丽苏的诗句,那便是陆佰常。
那日他去讨诗,偶然见到马丽苏在一笔一划写些什么,看那比划,似乎是诗,这让陆佰常起了好奇,因为以往讨诗,她都是事先准备好,自袖中摸出一张纸条给他,要他当即背诵,然后把那张纸条当着她的面吃下去,言明“吃了就是你的,这是你肚子里的墨水了。”
但是今日,他是第一次见到马丽苏亲自写诗。
他悄悄走近,正好看到马丽苏写完最后一个字。
那首诗,他至今还记得。
“卧梅又闻花,卧枝绘中天。鱼吻卧石水,卧石答春绿。”